“這麼危險的事……你讓我來做？”

“你好歹是無量之軀，打到了也打不死你，我給你示范一二。”

鐵棠與盤軒站在混沌星海，不遠便是封域。

他話音剛落，便一指點出，化顯化而出，隨后便是洶涌拳浪沖擊著封域。

一道道太玄神激而出，化抗不過三五十合，便被神殺。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盤軒咬牙切齒，慢悠悠朝著封域走去。

待他走到近前，已然高達萬丈，筋虬結、氣如歸墟浪，連綿不斷。

貨真價實的盤武真，讓鐵棠都是雙眼一亮，仔細觀。

嘭！

只是一拳。

封神障如末飛逝，出的真空地帶，都被這滔天偉力打出一個三丈方圓的大。

上次鐵棠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依靠不滅戰意反復積攢的狂暴拳力，也只是打出了一條微不可察的隙。

二者差距，何止天塹。

遭了這一擊，鐵棠已經冥冥中到了死劫。

真空地帶明顯在醞釀石破天驚的反擊。

他不敢有毫怠慢，氣沸騰至極限，大虛空全力運轉，在盤軒的配合下，雙雙進了口之中。

唰~

反擊之力顯現。

混沌星海為之一暗。

沿途不知多星辰碎裂，炸齏，洶涌的星還掀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使得封域四周徹底化作混沌一片。

而那個真空地帶卻眨眼修復，不斷誕生新的封神障，覆蓋此間。

……

斷裂的銀河橫貫，漩渦般的星系破碎一團一團，星辰如砂，混沌如海。

眼皆是神通大道之，照亮了這片殘破寰宇。

“這里……”

“本就是另一個混沌世界！”鐵棠雙瞳來回掃視，心中暗不妙。

盤軒更是不斷翻諸世錄，想從其上找到對應之。

兩人沒有妄，僅是掃了一眼，都知這里絕非善地。

不料，正在此時，三道影極速飛馳而來。

其中一人騎著玄狼，披甲戴胄，手持丈八狼牙槊，直指二人。

“呔！哪來的野人，安敢擅大天尊行宮？”

鐵棠瞄了一眼，心中倍驚疑：“大天尊行宮？秦塵不是已經死了嗎？”

尤其是前來的這三人，修為實力也高得可怕。

明明看起來不過是巡視周邊的小隊，領頭這位赫然有超修為，兩位屬下也是仙皇境。

這就未免有些恐怖了！

恐怕只有活著的秦塵，真正的大天尊，生前才有這等滔天權柄。

“速速跪地擒！”槊鋒一轉，立刻便有兩道玄激而出，宛如捆仙索般，要將鐵棠、盤軒緝拿。

“諸世錄可有記載？”鐵棠隨手彈出兩指，震散了捆仙玄。

盤軒直搖頭：“還看不出此地玄妙，但絕不會簡單，小心為上！”

見他反抗，領頭之人立刻怒目而視，下玄狼吞吐白氣，瞳孔變得通紅一片。

一人一當即奔馳而來，狼牙槊舞旋風，帶著神大道狠狠刺向二人。

“難道你真的沒死，在這養了一批下屬？”鐵棠心有疑，反手一掌，五指纏繞九幽鎖鏈，掌風鎮對方靈氣流、封鎖神通運轉。

轉瞬間。

人皆伏，虛空震。

“好賊子，速速回去通報！”剩下兩人見狀，當即轉撤離。

鐵棠也不管，只將領頭這位提起，問道：“大天尊是何人？”

那人卻毫不懼：“哼！荒野蠻人，也敢逞兇，爾等休要逃離！”

說話間。

遠破碎的銀河之間，竟有天尊氣息彌漫，似是沉睡的巨蘇醒。

“不妙，先走！”盤軒提醒。

鐵棠眉宇皺得更，他手腕一抖，將一人一震得昏迷過去，隨后以大虛空藏匿自。

只數十息后。

兩位天尊便帶著六大寂滅超趕來，氣勢洶涌，搜天刮地，讓遠觀的鐵棠憂愁更甚。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竟然還藏著這麼多超？”

他與盤軒四奔行，沿途到了不下上百位超至尊的氣息，神皇、仙皇更是隨可見。

這些人或是盤踞大日修行，或是靜臥星河頓悟，或是取碎星鍛造神兵，個個龍虎猛，氣勢鼎盛，一眼便知是兇悍之輩。

盤軒笑道：“好家伙……剛剛要是真的打起來，只怕你的骨頭也扛不住幾下。”

鐵棠并不覺得好笑，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事實。

超太多了！

尤其是這些人的、氣、神，本不是什麼尋常散修，每個人都意氣風發、氣沖霄，令人不敢輕易直視。

這種肆意展現的凌厲意志，往往只會出現在大一統的無敵神朝之中。

且大多出現于神朝的巔峰時代！

那是骨子里散發的高傲、不屈、威武，并非是個人的刻意偽裝。

而這，才是最恐怖的！

“眾生最為巔峰燦爛的時代麼……”鐵棠想起了南宮月的話語。

或許只有那段時，能夠鑄就這樣的眾生。

兩人腳步極快，可這片寰宇盡管殘破，卻似一無際，本看不到頭。

沿途鐵棠也沒有看到什麼大天尊行宮，只有無盡的破敗，幾乎看不到太多完整無缺的星辰。

走了小半日有多，連盤軒也開始疑：

“第九正統之主，掌控大夢權柄，此地會不會是他尸演化之境？”

“并非夢境！”

“確是真實地域。”鐵棠篤定。

他在閉關的一年間，雖是為了捉出藏的宵小之輩，可也不是白白虛度。

幽贈予的《無間劫典》，他時刻都在參悟。

對于這門道統，已經有了足夠的自見解，不至于連夢境、現實都分辨不出。

這片殘破寰宇廣袤無邊，但也并非皆人。

除了一開始進來的地方，鐵棠往后走了很遠，沿途的氣息也逐漸減。

待到如今的幽暗之地，已然不見生靈蹤影。

“止步！”鐵棠攔下盤軒，放眼遠眺。

“這里與之前……似乎又有不同。”

前方極其幽暗，似乎連進其中都會被吞噬。

鐵棠竭盡目力，借助永恒氣息的力量，看到了那被黑暗覆蓋的真相。

斷裂的大道猶如星環，散地在混沌浮沉，正中好似又有一個鳥語花香、平靜祥和的瑰麗世界。

這讓他又驚又疑，忍不住了眼睛。

“你能看到麼？”

盤軒睜大雙眼，眼珠都快凸出一半，顯得極為駭人。

可他看了半響，只是搖頭：“眼睛都快流了，都看不清。”

鐵棠將他所見，描述給盤軒，兩人分析了片刻。

盤軒皺眉：“斷裂的大道，什麼大道？”

“我沒見過，但上……應當極其古老，且不止三五種，可能不下十余條大道。”鐵棠也難以確定。

“每一條大道背后，理應都有他的主人，哪怕道統開辟者死，大道也能長存世間。

可自大道若是崩碎，那其主多半也已隕。

十余條大道，那代表前方至死了十幾位天尊，且都是道統開辟者，甚至有可能是無量。

這到底是什麼狗地方……”超出了諸世錄的記載，讓盤軒也有些焦躁。

哪怕是太初元境這等詭異之地，也沒讓他這麼難過，畢竟諸世錄上有過記載。

而未知……向來才是最折磨人的，也最令人不安。

“我來看看！”盤軒在諸世錄上撕下一片空白頁，點作化，亦步亦趨朝著前方走去。

相比鐵棠，他所知的世間大道多了百倍不止，若讓他親眼所見、接，必能揣出部分線索。

半柱香不到。

盤軒突然軀一，竟然癱坐在地。

他雙目無神，嚇了鐵棠一跳，誤以為化糟了什麼不測，隔空手段反噬了真。

羅天界域張開，各種手段層出，鐵棠卻沒有到任何外力侵襲。

“你什麼況？”鐵棠推搡著盤軒，后者呆若木。

頃。

他依舊難以平靜，只是緩緩開口解釋：“那踏馬……是我先祖的神力大道！”

鐵棠大驚。

神力大道，來自《盤武開天訣》，由盤武真人開創，也是世間第二門正統大道。

從嚴格意義來說，神力大道，甚至算得上第一門正統！

因為神力大道扭轉了香火大道的錯誤路線，是真正惠及世間眾生的修煉大道。

這門大道。

可謂是正統之先，修煉之源！

“你……會不會看錯了？我怎麼沒看出神力大道的痕跡？”

鐵棠對《盤武開天訣》的了解，不會比《十絕霸》了。

他也曾反復修煉，反復參照，并借鑒過其中不道統真意。

“不是我看錯了，是你看岔了！”盤軒惆然，道：“碎裂的星環是其他道統。

可那整片混沌星海，都是神力大道所鑄就！！！”

鐵棠當即舉目再。

眼的星環層層疊疊，正中的瑰麗世界引人注目，可真正細細打量之后。

才發現整個混沌星海，都建造于無數大道碎片之上。

而那些道基……

正是神力大道！

“我先祖的大道，怎會出現在封域……不應該……”盤軒急得不行，諸世錄顯現在手，被他翻得嘩啦啦作響。

鐵棠閉目沉思，記起有關盤武真人的記載。

盤武真人乃是盤軒的先祖，來歷極為古老，還遠在秦塵之前。

他不但開創了《盤武開天訣》，且自也已突破了正統極限，邁無量之境。

哪怕到了大商時代，玄都七寶山也留有盤武真人的記載。

只是那份記載已經徹底胡，沒有毫真相。

可至——

‘盤武真人’四個字，的確是流傳了下來。

由此可見。

這位聲名的確蓋古絕今，絕對是神話中的神話，傳聞中的傳聞。

“我知道了！”

盤軒猛地躍起，遠眺前方，口中呢喃不止。

“我明白了，真是好手段，好膽魄，竟然一地兩用，先后鎮第一、第二，還讓他們互相掣肘？

當真是好算計，好算計啊！”

鐵棠聽得一頭霧水：“什麼第一、第二？難道盤武真人，也被鎮在此？”

“呵呵~”

盤軒怪笑，面孔都有些扭曲：“秦塵掀起了史上第二混，那你可知第一混為何？”

“是盤武真人？”

盤軒臉上一變，默默搖頭：“先祖威名傳世，可要比肩這位……依舊差了三分！

第九正統之主，為了抵擋命運，連辟九大正統，開創了眾生巔峰盛世。

他的理念太高太高，造的混也太大太大。

可反抗命運……并非是他第一個提出，更不是他第一個所做。

在他之先，已經有先驅踐行，并且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

話到此，盤軒臉變得極為悲涼，看著鐵棠問道：“還記得麼……

我曾經對你說過，命運只有過兩次親自下場。”

鐵棠駭然。

想起當日自出氣運之力，擔憂命運降下懲戒之時，盤軒所說的話語。

“命運的兩次下場，一次是對付盤武真人，一次是鎮太初天道！”

盤軒神悲切：“先祖被命運重創，最終含恨而終！彼時我等還以為神力大道追隨先祖而去。

直到今日。

我才知曉……神力大道竟然崩碎在此！”

“到底怎麼回事？”鐵棠有些理不清。

盤軒將諸世錄一拋，書頁嘩啦啦翻，最終停留在一頁空白之上。

鐵棠仔細端倪，發現自己曾經看過這段文字。

“太初元境，傳聞是世間原點，是一切起始之地，亦是一切災劫之源頭。

其佇立天道碑，為太初天道誕生之母巢，乃是諸世代天道之主、之真、之母。

太初苦歷八億四千劫，修得無上真道，也悟得眾生之，離無無之軀，匯聚眾生之心。

吾初無量，與其爭鋒，三招落敗，實乃不可敵也。

然太初亦非····，···年，太初·····對敵·····終被鎮！”

最下方模糊的字眼，當初鐵棠本看不清。

可此時并非彼時。

鐵棠雙眸紫大盛，永恒氣息貫徹雙眸，自亙古誕生的先天無量種族，可觀世間諸。

黯淡的字跡好似龍蛇扭曲、蠕，當一切平息，最后一段話徹底顯現。

“然太初亦非縱橫無敵，源初三年，太初畫道為尊，籠混沌寰宇，龔行天之罰。

此行命運，怒造化。

太初于天地樞紐昆侖山，對敵命運。

時天地反復、風雷四起，源初弱水、混沌炎火行滅世之舉。

毀昆侖，辟歸墟。

青丘崩，不周隕。

至蒼生盡歿，寰宇歸混沌，此戰消弭。

太初不敵命運，終被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