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月沒再多想,正打算退出來,一不小心倒是到了他頭像。
對話框下面立即又多出一行小小的字——
我拍了拍“沈清淮”。
祝今月:“……”
也懶得撤回,手了酒棉片出來了遍手機,然后拎著干凈的手機鉆進了暖呼呼的被窩。
睡前祝今月已經養了登錄游戲收一波菜玩會兒熊貓的習慣。
但應該是昨晚實在沒睡好,玩了沒一會兒,菜還沒收完,就不知不覺陷睡眠。
迷迷糊糊間,手機著臉頰輕震了震,祝今月被吵醒,半瞇著眼瞟了下,好像是某人終于給回消息了。
就在拍了拍他那行小字下面,多了簡短的三個字。
沈清淮:【不介意】
祝今月實在太困,沉重的眼皮直往下落,把手機丟到一邊,細白手指出來了——
啪地一下關了房間的燈。
*
周五祝今月又去明嬋工作室了一天魚。
周六上午,祝今月接到祝遠山電話,說國外項目提前完,他周日晚上就能回家,一路順利的話興許還能趕得及陪過個元宵,這一年反正也足夠大家看清姐姐的實力,以后他就在家當個偶爾管點閑事鎮鎮場面的吉祥,不再往外跑了。
爺爺即將回來,祝今月大喜過,中午跑下樓跟楊姨嘗試學了會兒下廚,打算明天親自給祝遠山做道菜——
最后因為差點把廚房炸了,被幾位阿姨一同請了出來。
甚至下午接到傅之又要放鴿子的電話,都沒直接掛他電話。
傅之跟解釋:“我爺爺臨時那邊有點事,我得替他去跑個飯局,招待幾位長輩,要不你改天再請清淮?”
祝今月趴在桌上,揪著一個絨兔子玩:“你的意思是,你要放我鴿子,我還得因為你改變行程?”tຊ
傅之低聲音哄人:“哪敢讓我們小公主改變行程,我爺爺都說了,等下周有空,他親自帶著我過來跟你賠罪,我朋友那還有顆黃鉆,我回頭問問他愿不愿意讓出來,愿意的話我倒時候一塊兒給你帶去。”
祝今月心好,就也不跟他計較:“你爺爺賠罪就不用了,你自己來吧。”
傅之笑了聲:“行,你說了算,那你今晚自己請清淮吃飯沒問題?”
祝今月撐著下,懶懶道:“吃個飯能有什麼問題”
“那有事給我打電話。”傅之說。
祝今月心說給他打還不如給程妍打呢。
不過他就這麼放心和沈清淮單獨去吃飯?
祝今月想起沈清淮無事一條消息都不給發的那副避嫌模樣,又覺得傅之確實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真到了下午要出發的時候,祝今月也沒給程妍打電話。
——程妍媽媽今天出院。
反正也就出門和沈清淮吃頓飯,心好,也沒張叔送,直接去車庫挑了輛車自己開出門。
沈清淮這次挑的也是家星南菜館。
環境比唯知附近那家好上許多,位置稍偏,是個清幽的雙層院落。
沈清淮定的包廂在二樓。
祝今月到達時,沈清淮人已經在包間里。
許是因為是在周末,男人今天穿得相對休閑,不再是一西裝,和他們重逢那天相似,穿了件雪白高領,黑大掛在后的帽架上,襯得頸間外那一截越發冷白。
和那天不同的是,他今天戴了副無框眼鏡,更顯斯文清俊。
聽見靜,沈清淮側頭看過來:“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呢?”
包間里暖氣足,祝今月了外套掛上帽架,人坐到他對面才回道:“他臨時有事不來了。”
沈清淮眉梢一皺。
他雖然并不太好接近,但平日看上去總一副溫從容的模樣,顯有這樣緒外的時候——
祝今月:“?”
他這什麼意思?
眉頭也皺起來:“怎麼,他沒來你單獨跟我吃個飯還不樂意嗎,是誰前幾天說好歹同學一場的?”
沈清淮眉梢松開,溫聲笑道:“沒有不樂意,只是老板說今天有好些剛運過來的星南特菜,只我們兩個人,估計吃不了多。”
祝今月這才稍稍滿意:“我請你吃個飯難不還能到你,你想吃什麼都點就是啦。”
沈清淮偏頭笑了下,心看起來并不差,好像剛才的皺眉確實只是因為那點小因素。
“吃不完會浪費。”
影響,祝今月在這方面都也并不鋪張浪費,單手撐著下,猜他可能是想吃家鄉菜了:“那就等下打包回去嘛。”
“好。”沈清淮順著的意思,“那等下打包。”
祝今月抬手拿起一旁的菜單遞至他面前:“喏,想吃什麼你點吧。”
沈清淮接過菜單,另一只手勾起一旁的筆,黑筆在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上轉了圈,又停住。
他沒立即點菜,反而稍稍抬眸,語氣如素日一樣,聽不出什麼緒,像是隨口一問。
“他經常這麼放你鴿子?”
“好像也沒有。”祝今月托腮想了想——
和傅之在一起都沒多久。
傅之好像也就放過兩次鴿子,上一次……
上一次是在拍賣會那天。
沈清淮也在,傅之還托他幫忙照顧。
難怪他會這麼問。
“就這兩次吧,還正好都被你上了。”
沈清淮輕輕“嗯”了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目輕輕垂落下去,黑筆輕輕一勾,點起了菜。
勾選好幾樣后,他將菜單遞回給祝今月:“看看還有什麼想添的。”
祝今月接過來掃了一圈,發現他點的幾樣都是喜歡吃的。
高中那會兒好像也沒和他一起吃過幾次飯。
他們口味這麼相似嗎?
不過這幾道正好也都是星南經典的特菜,也正常。
“就這些吧,你要還有什麼想吃的等下再加。”
沈清淮按鈴服務員進來。
店員接過菜單,并未立即離開,先詢問了一遍口味上有沒有特殊要求或者有無忌口的食材。
祝今月剛才說沒有,就聽對面的男人緩聲道:“牛蛋白過敏。”
心里仿佛被什麼東西很輕很快地撓了一下,快到祝今月來不及捉,服務員已經點點頭,拿著菜單退了出去。
祝今月視線轉回,目撞進沈清淮眼中。
那雙淺眼眸還是像籠著層薄霧,看不太出緒,但這次還隔了一層薄薄的鏡片。
祝今月注意力被這副眼鏡拉偏,問他:“你現在近視了嗎?”
記得高中他視力和一樣好,坐在最后排都不用帶眼鏡的。
前幾次見面也沒見他戴的,或者是戴了形?
沈清淮像是也才想起自己戴了眼鏡,抬手輕輕推了推鏡架:“都沒到一百度,平時不用戴,今天下午是去聽了個講座,忘了取。”
祝今月點點頭:“這樣啊。”
沈清淮給倒了杯茶:“怎麼會忽然去遠江國際那邊上班?”
祝今月對他也算有所了解,知道他并非多的格,就大致跟他說了下去明嬋那邊上班的原因。
沈清淮略略頷首,笑說:“難怪那天穿那樣?”
祝今月:“?”
不滿道:“什麼那天穿那樣?”
沈清淮指尖抵著茶杯,目輕輕在臉上落了下。
從最初認識起,就不缺錢也不缺,不需要靠外或比較去證明什麼,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核非常穩定,所以幾十上百萬甚至更貴的飾品會戴,便宜如當初那個小惡魔發箍的飾品也能高高興興戴在頭上。
甚從頭到腳都穿得很“貴”。
沈清淮沒回的話,轉而問:“效果怎麼樣?”
祝今月一聽他這麼問,就知道自己剛才省略沒說的計劃大概被他這麼輕易就看穿了。
跟這個人聊天,也不知道是省心還是鬧心。
“我才上兩天班呢,也沒那麼快。”
沈清淮:“你應該不會在你學姐那久待吧?”
祝今月點了下腦袋:“是啊。”
時裝周也沒多久了。
而且的禮還沒頭緒呢。
男人修長指尖在杯輕點了點,眉眼間還帶著一貫的笑意,一派溫和無害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要不要試試加個導火索?”
祝今月覺他在挖坑,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導火索?”
服務員這時正好進來送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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