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沈清淮還會幫在祝遠山面前去爭取婚姻“主權”,這對他來說,大概就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了,萬一聊得不好,可能就會平白給他追的道路上增添不阻力。
祝今月搖搖頭:“沒有。”
祝遠山又接著問:“那你覺得爺爺是在你結婚嗎?”
“當然沒有。”祝今月又重重搖了下頭,“他也沒這個意思。”
祝遠山涼涼道:“這就開始幫他說話了?”
祝今月無辜地眨了下眼睛:“事實嘛。”
祝遠山盯著看了幾秒,嘆口氣。
“爺爺剛才也跟你說了,我只是老了,不是老糊涂了,還沒到要你委屈自己來全的期盼的地步。”他停頓一下,目落在臉上,“你爸和你姐姐都不像,只有你像,心又共能力強,是我們這些做家長的不稱職,經常留你一個人待在家里,爺爺就是希能多個人陪你。”
這個“”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爺爺把喜歡看的電視劇快看了一百遍,但其實也很在他們面提起。
有些傷口爛在心里好像永遠也不會痊愈。
祝今月下鼻尖酸:“沒有不稱職,我也沒有委屈,傅之好的。”
祝遠山:“好的,你怎麼就跟他分手了?”
“相了一陣覺得不合適嘛。”祝今月倒也不算撒謊。
其實就算沒有他前友那件事,和傅之也不一定真能正經談上,脾氣確實算不上多好,傅之又是眾星捧月的大爺,勉強湊在一起,吵架的時候估計不會。
祝遠山朝門口抬抬下:“那外邊那位就合適了?”
祝今月順著他指的方向又往外看了眼。
外面依舊不見人影。
他和傅之聊什麼了呀,怎麼聊這麼久。
“他合不合適我還在考慮。”
祝遠山一副滿意了的態度:“那你慢慢考慮,多考慮一下。”
祝今月乖巧點頭,然后忍不住又往外看了眼。
祝遠山那點滿意散了一半:“你老往外看什麼,就這麼惦記他。”
“不是。”祝今月解釋說,“是傅之來了。”
祝遠山疑:“你不是和傅之分手了嗎,他還來干什麼,還沒跟他說清楚,還讓他跟著你演戲呢?”
祝今月:“說清楚了啊,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過來,可能是幫他爺爺來看您的吧。”
“來看我怎麼人不進來?”祝遠山問。
祝今月默了下:“……他和沈清淮是朋友。”
祝遠山瞬間了然:“剛撞見了?”
祝今月:“……”
他怎麼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態度,哪有這麼給人當爺爺的。
“外面那個沈清淮——”祝遠山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就是唯知的那個創始人。”
祝今月:“是的。”
祝遠山沉幾秒:“倒是厲害。”
祝今月重重點頭,眼睛亮晶晶道:“是吧,真的很厲害。”
祝遠山臉又板下來:“我夸他,你倒是比他還高興是吧。”
“哪有。”祝今月正道,“我這純粹是出于對您眼和觀點的贊同。”
祝遠山忍了下,角還是沒忍住住上翹了翹:“就會哄人。”
祝今月見他態度松,忙道:“那爺爺我先出去看一眼?”
祝遠山:“不許去。”
“爺爺!”
“撒也沒用,坐這陪我看電視。”祝遠山拿起遙控,“這麼點事他要是都理不好,也沒資格追你。”
祝今月怕真出去引起他逆反,到底沒再說什麼。
紅三連五班這段劇都快能背了,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兒,只覺畫面和聲音一個都看不進眼中也聽不進耳中。
抬手看看表,卻又才只過去五分鐘。
又過了片刻,外面依舊沒見人影,手機這時卻響了聲。
沈清淮發了條消息過來:【公司有急事,我得過去一趟,你幫我跟你爺爺道個歉?】
祝今月皺起眉。
公司有急事——
才怪。
他這麼細致周到的一個人,公司的事再急,也不至于急到連當面打聲招呼再走的這一兩分鐘時間也沒有。
何況還有祝遠山在,第一次見追求對象的長輩,不辭而別是多不禮貌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跟傅之到底聊什麼了,以至于他現在見都不見一下就走?
祝今月抿:【好啊】
祝今月:【你現在走了以后就別來見我了】
對話框上方跳出“對方正在輸”的提示,轉瞬又消失,接著又重新出現。
幾秒后,兩條新消息跳出來。
沈清淮:【我錯了】
沈清淮:【兩分鐘后出來一趟?】
祝今月把手機揣回兜里,神不守舍又看了一會兒電視,而后轉頭跟祝遠山說:“爺爺,他們聊完了,我出去一趟?”
祝遠山這次沒攔:“去吧。”
祝今月起,剛一走到病房外,就看見沈清淮側站在門口,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半張廓分明的側臉,臉上似乎還有未干的水珠。
?
他這是過來前還洗了個臉嗎?
祝今月又往旁邊繞了一步,等到看見他正臉,或者說,等到看清他角的傷口時,才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洗臉,又為什麼剛才打算不見就走。
臉倏然一沉:“你角怎麼了,他手了,他憑什麼?”
和傅之那段“”,一開始純粹都是應付雙方家長,有幾分認真他們自己清楚,那一兩個月完全是還在從不到慢慢悉的磨合期,就算傅之真喜歡上,那也該是比較后期的事了。
不然前期他不至于那麼敷衍。
就算如此,在他們往那段時間,沈清淮也算夠跟避嫌的了,如非必要,他甚至連微信都不會給多發一條。
追更是在和傅之分手后。
而跟傅之分手原因,他自己心知肚明,在其中沒有半分需要歸咎的錯誤,跟沈清淮更是毫無關系。
他吵一架都算了,手就太過分了。
“他人呢,我去找他?”
沈清淮忙拉住:“別生氣,他畢竟是我朋友,這一拳也算是我應的。”
祝今月氣得不行:“怎麼就是你應的了,我和他分手跟你半點關系都沒有。”
沈清淮放輕聲音,哄人的語氣:“但我畢竟瞞了他這麼久,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生氣就能手打人了嗎。”祝今月越看他角的傷痕,越覺得煩躁到沒邊,“還有他手你就不會躲嗎,你平時的聰明勁兒呢?”
“我故意沒躲的,挨他這一拳,讓他消了氣,說不定以后還能繼續做朋友。”沈清淮低聲繼續哄道,“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這樣講,祝今月還有什麼好說的。
只是那怒意褪去后,一新的緒又隨即涌上心頭。
祝今月盯著他角傷痕,輕聲問:“疼嗎?”
沈清淮:“不疼。”
不疼才怪。
祝今月還想再看清點,就說:“你低頭。”
高大的男人乖乖低下頭。
祝今月靠近一步,接近呼吸可聞的距離。
他冷白,皮下出就尤其明顯,額前黑碎發還綴著水滴,估計不止是皮下出,可能是真出了,他才去清洗過后才來見的。
說不上是那新涌上來的心疼緒太明顯,還是距離和高度實在都太過合適,祝今月察覺到的時候,已經輕輕了他角。
剛清洗過的緣故,是又冰冷的。
那抹冷讓瞬間醒過神,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后,祝今月忙后退一大步,從耳朵到臉紅了個通。
蜷著指尖,瞥了某人一眼,意外發現他好像比還懵。
向來tຊ冷靜的男人完全愣住,都已經退開,他還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像一個被定格住的英俊雕塑。
過了半晌,他像是才反應過來,直起,看向的目猶有幾分不敢置信。
極其罕見的模樣。
上次見到,好像還是上次氣憤上頭親他的時候。
見他反應這麼大,祝今月自己那點不自在反而輕了,仰頭看著他,倒打一耙道:“看我干什麼,不能親你嗎,不是你自己說的我做什麼都可以?”
沈清淮深深看著,結重重滾了幾下,呼吸紊,他閉了閉眼,才終于恢復到往日穩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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