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猜出來了,特意讓我來幫你。”
到學校門口時,許枝找人要了一張名片,好奇人是誰,也想今後找機會謝和的老板。
借著路燈的,許枝看見上面寫著【深城昭澤公司總經理特助】。
讓來幫自己的,是傅霽清。
皎潔的月下,仿佛有一陣清風徐徐拂來,攪了一池春水。
許枝開始格外關注傅霽清的消息,聽說他很喜歡吃三號食堂,當天下午就去嘗了,味道特別甜,吃不習慣。聽說他喜歡待在圖書館,也經常會去,拿書時會在金融專業前停留片刻。
後來,同學說在學校旁邊新開的Cake咖啡店到了傅霽清,他認識老板,經常去捧場,第二天獨自過去,想試試會不會偶遇他。
許枝推門進Cake咖啡店,裏面十分冷清,剛剛走到吧臺旁,店主就笑盈盈的打招呼:“您好,隨便坐。”
店主年齡看起來和差不多,是位長相甜的生,讓人平生好。
許枝微微頷首,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店主拿過菜單遞給,說道:“你看看想點什麽。”
翻過兩頁菜單,和其他咖啡店的飲品甜點差不多,按照許枝的習慣一般會點拿鐵,想了想,反問:“您這邊有推薦嗎,哪種是經常被點的?”
Cake咖啡店新開不久,沒有大肆宣傳,最常來的就是傅霽清,最常被點的應該是他喝的。
店主不假思索道:“焦糖瑪奇朵和西多士。”
“嗯,我要這兩樣,謝謝。”許枝把菜單遞過去。
店主提醒:“味道會稍微偏甜一些。”
想到學校的三號食堂,更加確定是傅霽清點過的兩樣東西,彎道:“沒關系。”
“好。”
咖啡店裏只有,店主很快端來焦糖瑪奇朵和西多士,許枝嘗了一口,確實比其他的咖啡更甜,沒有苦味。
還有男生是口味偏甜的。
許枝在咖啡店坐了一天,都沒有等到傅霽清,隔兩天又來一次,依舊沒能看見他。
直到第三次來,許枝在下午見到男人推門進來,穿著黑薄風,襯得形修長,眉眼依舊清雋溫潤,走到吧臺前和店主聊天,看神態好像十分相。
許枝起走到中間相隔的書櫃前,假裝找書,聽見了他們對話。
“你每次都點這兩樣,喝不膩吃不膩啊。”店主說:“我最近研究出來幾樣新品,你不嘗嘗?”
“不嘗,肯定很苦。”傅霽清笑道:“別忘記多加糖,多放煉。”
“行行,知道了。”
他轉準備往店裏走,許枝隨便拿了一本書,回到角落。
傅霽清坐在第一排,拿出帶來的筆記本電腦,外套敞開著,微微依靠在座椅上,神專注地盯著屏幕。
許枝過書櫃的隙,靜靜著他的影。
整個下午他都是這樣的坐姿,時不時會擡杯喝咖啡,或者手打一會兒字,視線始終落在電腦上,不會被邊的人和任何靜影響。
晚餐時間,傅霽清點了份番茄醬意面,許枝也想點意面,店長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沒怎麽學過,味道可能......”
“沒關系,你可以拿我當試驗品。”許枝笑著說。
“試驗品不至于,我會弄的。”店主笑盈盈的抱著菜單去後廚了。
意面的味道確實強差人意,但也不至于難以下咽,許枝吃完後,剛翻開手邊拿著的書,前面傳來店主暴躁的聲音:“傅霽清你也太挑了吧,這哪裏難吃了?”
男人笑著低聲說了句什麽,店主沒好氣地瞪他,他大概是又哄了兩句,店主重新笑起來。
晚上咖啡店裏只有他們,傅霽清不再看電腦,而是從書櫃裏挑了一本書,懶散的斜靠在桌子上,慢悠悠的翻起來。
許枝托腮直直地看著他,暖的燈灑在他上,耳邊是悠揚的古典樂,莫名的有幾分溫馨愜意。
不自覺的彎起角,又看了半晌,也翻開手邊的書。
許枝隨手拿的是一本有關市場營銷的書,和的專業有些關系,翻過兩頁在空白看見一排字,標注著旁邊段落的意思。
再翻過兩頁,又瞧見兩排行雲流水的字跡。
擡頭看向男人的方向,發現他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一支筆,漫不經心的轉著,時不時會低頭在書上寫兩筆。
都是他寫下的批注。
許枝笑了笑,看得更認真。
直到九點鐘,傅霽清才將書放回櫃子裏,收起筆記本電腦走到吧臺前。
擡眼瞧見男人手了店主的腦袋,又講了許久的話,才離開咖啡店。
等門關上後,許枝也把書放回去,去前臺結賬,店主看見愣了下,而後笑道:“原來你才是最後一位顧客啊。”
許枝彎彎:“結賬吧。”
“算啦,今天的意面沒做好,先前有人說難吃,我就不收費了。”店主提到這話時有點憤然。
想了想,順勢道:“謝謝,那我下次再來。”
“好啊,歡迎人再臨。”店主笑盈盈地說。
許枝回到宿舍後,只跟室友說是去圖書館了,之後都沒有提及Cake咖啡店,直到室友主提起傅霽清時,隨口般問一句:“他為什麽會喜歡去Cake咖啡店?”
“這個我也不清楚誒,這家咖啡店好像是家新店。”室友猜測:“可能是他朋友開的?”
許枝淡淡道:“聽說店主是生。”
“咖啡店通常都是生開的,如果是傅霽清,我覺得肯定不會是朋友,他的家世也不能隨便往朋友吧。”
“應該吧。”
室友撞撞的肩膀,笑著說:“難得啊,你居然會有興趣的男人。”
許枝下意識否認:“沒有,隨便問問。”
“傅霽清確實不同,如果家世能差點就好了。”室友也沒當回事,隨口慨著:“昭澤和華園,我們連職當員工都難吧。”
許枝垂了垂眸,不再接話。
之後又去過Cake咖啡店幾次,都沒有遇見傅霽清,但知道了店主的名字,林映池,現在大四,今年暑假開的這家店。
轉眼快到年底,許枝已經不需要學姐介紹,能靠自己接商演了。
華園集團的對接人再次找,開出更高的價格,詢問願不願意主持年底的年終會。
許枝那天直接從酒局離開,沒有任何解釋,按理華園應該怪不懂事,永不合作,如今擺出這樣謙和的態度,只可能是帶走的特助敲打過。
又或者是傅霽清敲打的。
許枝拿出名片,添加上面林特助的微信號,備注餐廳名稱,以及敘述當天的事。
對面過了半天通過好友,許枝謝一番,最後詢問華園的事。
林特助沒有明說,只道:華園是有些不好的風氣,但再過分的事他們不敢做,如果今後邀請你主持,可以答應。
許枝:謝謝,我能請您和您的老板吃餐飯嗎?
林特助: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現在不在深城,以後也不會留在這邊發展。
這是婉拒的意思,許枝沒有勉強,後來也沒有再打擾過林特助,這大概只是的工作微信,朋友圈是空的,得不到其他有用的消息。
許枝答應了華園的邀約,是因為相信林特助的話,也是想到傅霽清和華園的關系,想運氣。
那天活現場并沒有見到他,結束後,許枝回到宿舍,室友問況怎麽樣,主持一天很累,只簡單的回答兩句。
室友突然說:“可惜傅霽清出國了,不然他應該也會出席吧。”
“出國?去哪裏?”許枝問道。
“聽學長說是去倫敦留學了,哪個學校不知道,他前段時間帶的項目突然被有問題,然後他就出國了。”室友撇撇,不太在意:“上層人的鬥爭吧,誰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許枝旁敲側擊的打聽一圈,得到的消息和室友講的差不多,畢竟是畢業一年多的學長,有些事很難知道。
在寒假回江城前,許枝再次去到Cake咖啡店。
“來啦。”林映池笑著跟打招呼。
許枝點點頭,先點餐:“一杯焦糖瑪奇朵,一份西多士。”
稍稍停頓,問道:“焦糖瑪奇朵能多放糖嗎?”
“啊,你覺得不夠甜嗎?”
“嗯。”
“能的。”林映池邊開咖啡機邊說:“很多顧客都嫌焦糖瑪奇朵太甜,只有你和我哥的口味一樣,都想再多放些糖。”
許枝很快反應過來他們的關系,故作不解:“你哥?”
“對,我表哥,他是你們盛南大學畢業的,店鋪地址就是他幫我選的,先前他經常來店裏給我捧場。”
許枝順著話問:“現在不來了嗎?”
這話其實問得有些奇怪,但林映池沒有察覺到,自顧自地回答:“他前不久去倫敦留學了。”
“倫敦好的。”許枝說出幾所知名大學的名字,漫不經心道:“都不錯。”
林映池應道:“對對,我哥就是去的UCK,它的商科好像很有名。”
許枝點頭:“是很有名。”
他去的倫敦UCK大學,讀的商科。
知道這件事後,許枝想了很多。
會覺可惜,不知道他會出國留學多久,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再見面。
也有點羨慕,羨慕他能說走就走,羨慕他能去到數一數二的UCK留學。
等到新學期,這些思緒全都化為力。
許枝報名普通話語音考試,接更多更大的商演活,積攢到人脈和資源,也攢下來很多錢。
不用再找父母要生活費,甚至能在節假日時給爸媽打錢。
的績依舊名列前茅,最常待的地方是圖書館,喜歡上了三號食堂的味道。
會偶爾空去Cake咖啡店,和他的表妹聊聊天,點一杯他的焦糖瑪奇朵,拿一本他曾經看過的書。
就這樣到大三,學校主任推薦許枝去和塵公司面試,經過兩面試,以主持人的份進公司,接到綜藝節目。
開始賺錢,也有了名氣。
搬出了學校,沒有住在和塵公司旁邊,而是選在江清路。
昭澤集團分公司就在江清路上,偶爾回家前,會在公司對面站十分鐘,只是盯著對面的大樓,什麽都不幹。
幻想過他會突然從公司裏走出來,也期待過會不會在華園集團的活上到他。
已經過去一年了,沒有再見到他。
各家公司組織行業宴會時,總經理沒有帶其他主持人,而是選擇帶許枝出席,不想去,但知道這是往上爬的機會,忍著心裏的不適和厭惡,整場都表現的大方得。
宴會結束後,許枝被一位男人攔住,穿著西裝白襯衫,笑得裏氣:“這位小姐,我是安浦集團的周景衍,有興趣認識一下嗎?”
許枝完全沒有興趣,不過總經理站在旁邊,還是笑著收下名片,自我介紹:“你好,和塵的主持人,許枝。”
在宴會中收到不人遞來的名片,回去的路上,總經理挨個講他們的份地位,其中特意提到周景衍,說安浦集團有多厲害,提醒千萬要哄著這位小爺。
“他沒有在安浦上班嗎?”許枝問道。
總經理仿佛聽到笑話般:“他是董事長的兒子,安浦未來都是他的,上什麽班啊。”
傅霽清也是昭澤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但他大學時就在公司裏學習工作,畢業後憑自己爬到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
他沒有因為家境優渥,就貪圖樂。
許枝想到許久不見的傅霽清,心裏的厭惡稍微減退了些。
之後的一周,周景衍都在聯系,許枝回複的很冷淡,他也不肯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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