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姚琴從夢中驚醒，里不斷念叨著有人在找。

柳書白陪出門，問誰要找，問想要去哪里，姚琴卻愣著，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

這是手后姚琴第一次發病。

但好在半小時后恢復清醒。

對比以前，這已經是很大的好消息。

“這麼冷的天，我怎麼在外面？”姚琴哆嗦了幾下，掉頭往屋里走。

柳書白：“……”

跟謝祁延對視一眼，柳書白主開口把這鍋給背了：“那什麼，想你起來陪我看看月亮。”

夜黑風高，星星都沒見幾顆。

姚琴仰頭看了一圈，似乎猜到自己為什麼會大半夜走出來，下意識看向服都未穿戴整齊的謝祁延，無力地笑了笑：“天冷，進屋吧。”

“沒事兒。”謝祁延抓著冰冷的手，剛才的擔心化為鼓勵，“只半個小時就清醒，進步了。”

夏晚梔一下樓就聽到謝祁延這麼夸人。

大半夜翻發覺謝祁延不在，又聽到樓下的靜時，夏晚梔一個激靈給嚇醒，猜到可能是姚琴發病了，這才急匆匆趕下來。

明白這是件好事兒時姚琴繃的神經稍稍放松，猶豫了會兒，說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我。”

以前也經常幻聽，可過后都不記得。

但這次不一樣。

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去的，但記得幻聽的聲音與容是什麼。

柳書白反應比較大：“誰？”

姚琴垂睫，垂在側的手攥著，瞳孔也逐漸變得有些渙散。

沉默著，于是柳書白便知道了是誰。

“魂不散。”似是賭氣，柳書白一甩袖子就走了。

可沒過半會兒，又端著一杯溫水過來遞給姚琴。

見狀，夏晚梔小拇指勾了勾謝祁延的手，有柳書白在，他們完全可以放心，而且現在這形，好像他們在這顯得多余了。

“你還是想去見他？”柳書白一句話把即將要走的謝祁延給拉了回來。

姚琴回過神，左手蜷著的大拇指一直在掐著自己的食指，似乎是考慮好了，稍稍抬頭，眼神是堅定的：“他欠我一個解釋。”

一個的解釋。

這個解釋，等了很多年。

柳書白恨極了謝天齊，恨他魂不散，恨他每晚都姚琴的夢里折磨，恨他憑什麼能讓姚琴念念不忘。

“如果這個解釋，是壞的呢？”柳書白嗓音有些沙啞。

就如很多人看到的那樣，謝天齊就是變心了，不了，做出了拋妻棄子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姚琴始終垂著眼睫：“就算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柳書白忍著一無名怒火。

就是因為這樣，姚琴才會讓自己陷混沌之中，抑郁，神分裂，將自己困在黑暗之中。

哪怕被傷得徹底，也始終相信那個男人做出這樣的事兒是有原因的。

甚至覺得是做錯了。

可他謝天齊憑什麼？

他拒之不見，連一個像樣的解釋都不給，他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

他憑什麼可以得到所有的？

“那就見。”謝祁延眼眸深邃，吐出的字音冰冷到了谷底，可一與姚琴的目匯時，他又放緩了語速，似在寬，“正好，我也想知道。”

想知道他對他的態度為何產生這麼大變化。

想知道，一個得知謝桉非他親生子都能毫無波瀾的人，究竟有沒有心。

同意姚琴去見謝天齊不是一時沖，而是在謝天齊那天在醫院巧合看見姚琴后向他提出想見姚琴開始，謝祁延就已經在考慮了。

謝祁延知道姚琴想要一個解釋。

無論是怎樣的解釋。

哪怕心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