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一回家, 就看見喻佳坐在客廳沙發上,也不知和沈明川聊完多久了。
走過去,在旁邊坐下。
喻佳見眼眶通紅,明顯又哭過, 忙問:“江凜和你說什麽了, 他又惹你了?”
溫寧順手把抱枕扯過來, 嘆了口氣:“不算吧,總之一言難盡,晚點再和你說, 你呢,和沈明川聊得怎麽樣?”
“也一言難盡。”喻佳也嘆了口氣,“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然後把眼睛敷一下,不然怕腫到明天。”
溫寧抱著枕頭:“不想, 我先躺會兒。”
“……行吧。”
喻佳陪一起在沙發躺著,兩人都滿腹心思, 也都沒再說話。
直到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溫寧心頭一跳, 和喻佳對視一眼。
不等們多想,下一秒, 門就被從外面打開, 一個看不出年紀的漂亮人從門口走進來,後面跟著一個高大儒雅的男人。
“你們兩個居然都在家。”人笑著說。
溫寧呆了下。
“爸爸媽媽你們怎麽回來了?”把抱枕一丟,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跑過去撲到寧雪蘭懷裏, “你們不是要大後天才回的嗎?”
寧雪蘭被撲得往後退了一步,溫時遠在後面扶了一把。
“你爸爸學校有點事,你舅媽又是個心的格, 我們留著反而沒辦法專心照顧你舅舅,就提前回來了。”
“你眼睛怎麽這麽紅?”溫時遠站在寧雪蘭後,剛好看見眼眶紅腫,“怎麽了,跟你那個男朋友吵架了,難怪我們不在家,你也老實呆在家裏。”
溫寧:“……”
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眼睛很紅,我看看?”寧雪蘭接話。
溫寧沒退開,臉在肩膀上蹭了蹭:“沒什麽,媽媽我好想你啊,我今晚跟你睡吧。”
“這麽大人了還撒。”寧雪蘭失笑。
溫時遠板著臉:“這麽大人了還要跟你媽睡。”
溫寧擡起頭看他:“你都帶我媽出去玩了兩三個月,把借我一天也舍不得嗎,溫教授你要不要這麽小氣啊,而且你們提前回來,我都還沒找人幫你們那邊打掃衛生,你要是不想自己搞衛生到大半夜,今晚還得求我收留你呢。”
“你這房子誰買的?”溫時遠問。
溫寧理直氣壯:“房産證上寫了我的名字,現在就是我的。”
溫時遠:“……”
“好啦,先坐下說。”寧雪蘭勸架,又回頭看溫時遠,“溫老師你先去對面把我們給寧寧和佳佳買的禮拿過來。”
溫時遠轉出了門。
溫寧這才松開手,拉著寧雪蘭往沙發走,又問:“你們晚飯吃了沒啊,要不我給你們個外賣?”
寧雪蘭:“在飛機上吃了。”
“那您先坐,我去給您洗個水果。”溫寧松開手。
寧雪蘭在沙發上坐下,看一眼喻佳,又手了喻佳手腕:“佳佳怎麽瘦了這麽多,拍戲很辛苦嗎?”
“是辛苦的,不過也很開心。”喻佳笑著回。
寧雪蘭:“開心就好,這幾天讓你溫叔叔多給你煲點湯,多補一補應該就能長回來了,太瘦了也不行,對不好。”
“知道的,謝謝阿姨。”喻佳說。
寧雪蘭又手指指廚房:“怎麽啦?”
喻佳輕輕嘆口氣:“一兩句話說不完,您晚上陪睡,然後跟聊聊吧。”
“行。”寧雪蘭點頭。
喻佳:“那我也去幫寧寧洗水果。”
“隨便洗點就行,這麽晚了也吃不了什麽。”寧雪蘭待。
因為爸媽提前回家,溫寧暫時把滿腹心事全拋在了腦後。
寧雪蘭和溫時遠在外面旅游了數月,去每個地方都給們兩人挑了當地的特禮。
溫寧和喻佳是看禮都花了大半個小時。
直到夜深,四人結束談,溫寧在主衛洗完澡,回到臥室床上躺下,目瞥見被擱在臥室書桌上的黑木盒,才倏然又想起今晚車上那番對話。
寧雪蘭還沒洗完澡,溫寧抱著抱枕,長長的眼睫低垂著。
後來在他車上哭了好久。
他說完那句話,就也沒怎麽再開口,只除了低聲哄別哭。
直到哭完,溫寧才聽到他又了一聲。
“寧寧。”他問,“你記不記得你還欠了我兩個謝禮?”
溫寧淚眼模糊地擡頭瞪他:“你不會妄想著憑那個兩個破謝禮,就要我原諒你吧?”
“沒有,換一個讓我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他聲音得很低,無端溫。
仍落在臉上的指腹也帶著悉的與溫度。
溫寧沉默片刻,推開他的手,拉開車門:“再說吧。”
推門的聲音響起,寧雪蘭從門口進來,溫寧回過神。
寧雪蘭在邊躺下:“發生什麽事了,願意跟媽媽說說嗎?”
溫寧平躺下來,抱著手臂,略過沈明川晚上那段話,以及一些不好意思說的容,簡單大致和講了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說完,又瞥了眼桌上的木盒,聲音輕輕的:“媽媽,你說我要原諒他嗎?”
寧雪蘭卻是忽然道:“你給他訂的那對袖扣我忘了拿出來給你了。”
溫寧:“……”
“不著急。”
反正現在也派不上用場了。
“他對你應該還不錯吧。”寧雪蘭說。
“不錯什麽啊。”溫寧撇撇,又有點意外,“您說這話的意思是,我應該原諒他嗎?”
“不是。”寧雪蘭卻是給了個否定答案,“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著急做決定,就像你訂第一對袖扣時,也沒想到過自己短時間會再給他訂第二對,你既然問的是要不要原諒他,就說明在你心裏,他不是完全不可原諒的,那你就等他自己證明給你看,等他自己證明他還值不值得你原諒,值不值得你再給他一次機會。”
溫寧眨了下眼睛。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騙人的又不是,著什麽急呢。
寧雪蘭繼續道:“而且你現在也恢複了單狀態,要是上其他條件不錯的男生,也可以考慮一下的。”
溫寧:“……?”
“你爸爸學校不是開始打CUBA了嗎,這兩年招進來一大群打籃球的男生,聽說去年還招了個國青主力,長得比漫畫男主還帥,好像陳什麽來著,你有興趣的話,讓他帶你去看看他們訓練,看看有沒有看得順眼的。”寧雪蘭說。
溫寧:“還在讀大學啊,那不是比我小,算了,我對弟弟沒興趣,而且真是大帥哥的話,說不定早有朋友了。”
“也是,那等媽媽看到合適的,再給你介紹。”
溫寧第二天是被寧雪蘭醒的,也沒聽清寧士說了什麽,抱著枕頭蹭了蹭,將醒未醒時,聲音帶著含混的小鼻音:“媽媽我不想起。”
寧雪蘭的聲音終于清晰了些:“你爸爸要做炒米,你確定不起來嗎?”
“做什麽?”溫寧閉著眼睛問。
寧雪蘭:“炒米,不是念叨了幾個月說想吃嗎,佳佳都起來看劇本了,你還睡懶覺。”
“那又不是第一天比我勤快。”溫寧眼睛還睜不開。
“那你繼續睡。”寧雪蘭說,“我讓你爸爸不做你那份。”
溫寧:“……”
溫寧確實惦記炒米好幾個月了。
南城不飯店和小攤子都有賣炒米,但不知道是不是給溫教授加了濾鏡的緣故,反正覺得沒一家做得有溫時遠好吃。
最終對食的還是戰勝了想繼續睡覺的,溫寧著眼睛慢吞吞坐起來。
“我要多點豆芽。”
“行,你快去洗漱吧,我去跟他說。”寧雪蘭說。
溫寧洗漱完,溫時遠的米也已經炒好。
餐桌上擺了四盤澤漂亮的米,四杯豆漿,中間還放了一盤青菜,和一盤水果,簡單又溫馨。
溫寧跟喻佳在同一邊坐下,豆漿都顧不上喝,直接拿筷子夾了一大筷子米送進裏。
家裏炒的都是細細的圓米,燙煮的時間剛剛好,爛適中,配著清脆的豆芽一起,吃著格外香。
溫寧吃完裏這一大口,擡頭看向對面的溫時遠:“爸爸明早我也還要吃炒米。”
“想吃你今晚就自己睡。”溫時遠頭也沒擡。
溫寧:“……”
“行行行,今晚就把你老婆還給你,小氣拉的。”
溫時遠轉頭看寧雪蘭:“雪蘭,管管你兒,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寧雪蘭笑:“要管你自己管,我舍不得管。”
溫時遠:“……”
吃完早飯,溫寧和喻佳幫著一起把碗盤放進洗碗機。
收拾好,喻佳進衛生間,溫寧這時聽見忽然有門鈴聲從外面傳進來。
寧雪蘭把新洗好的果盤端到客廳茶幾,回頭看溫寧:“寧寧你今天有客人要來嗎?”
“沒有啊。”溫寧也覺得奇怪。
溫時遠也涼涼瞥一眼:“不會是你那個男朋友吧?”
溫寧:“……?”
應該不會吧,他昨晚都沒直接上來,肯定不會沒經允許來敲門的。
難不又是沈明川?
不過看溫教授這副模樣,應該還沒從寧士那得知被騙的事,不然肯定不會這麽淡定。
“我去看看。”
溫寧走到門口,打開貓眼瞧了下,忙拉開門:“紅姐,您怎麽過來了,來找佳佳的嗎?”
外面站著的赫然是喻佳經紀人常紅。
常紅點點頭:“有點急事找,就不請自來了,小溫老師你在也更好,正好幫我勸勸。”
溫寧拿拖鞋給換:“怎麽啦?”
“——”常紅踏進屋門,才發現室不止溫寧和喻佳。
溫寧見目看向父母,給介紹道:“這是我爸媽。”
介紹完,又指指常紅,給兩位家長介紹:“這是佳佳經紀人,姓常。”
常紅:“冒昧造訪,不好意思啊。”
“沒事,您就是佳佳經紀人啊。”寧雪蘭笑著跟打招呼,“我們家佳佳以後就托您多照顧了。”
“應該的。”常紅說。
“那你們聊。”寧雪蘭看了眼溫時遠,“溫老師我們回對面收拾房間?”
溫時遠站起,沖常紅點點頭。
溫寧一邊帶著常紅往裏走,一邊跟寧雪蘭道:“媽媽那等下我們再去幫你們收拾。”
“我了阿姨,馬上就到了,不用你們幫忙。”寧雪蘭說,“你記得給人家倒水。”
溫寧帶著常紅在沙發坐下,又轉去廚房給常紅倒水。
下意識打開櫥櫃,才發現裏面不知何時多了一袋一次紙杯。
和喻佳這兩天買了不東西,每次都忘了買一次杯子,還是兩位家長靠譜。
“紅姐,您喝涼水還是溫水?”
“溫的吧,謝謝小溫老師。”
溫寧倒好水端過來時,喻佳剛好也從衛生間出來:“紅姐您怎麽來了?”
“你還說呢。”常紅接過溫寧手中的水,“沈總給你安排了譚柳智下部戲主的面試機會,你為什麽不去?”
溫寧一愣,轉頭看喻佳:“你瘋啦?”
譚柳智雖然不像錢正義一樣,手握不主流獎杯,但也算是名導之一,他主攻商業片和類型片,一向是年票房冠軍的有力競爭者。
“沒瘋。”喻佳倒是淡定,“我沒說不去啊,我只是說我先想想。”
常紅:“這還用想?”
“這還用想?”溫寧和同時開口。
喻佳:“……”
常紅繼續道:“而且這部戲試鏡會試作戲,你什麽底子都沒有,就算沈總那邊安排了人教你,沒半個月以上,你連個架子都不一定練得會。”
喻佳還沒說話,溫寧就道:“會去的,不去,我明天就幫您著過去。”
常紅見喻佳也沒反駁的意思,試探著又問了句:“真的?”
“紅姐,我跟寧寧聊聊。”喻佳也沒拒絕,“中午之前給您答複行嗎?”
常紅:“行,你要答應的話,下午正好可以和我一起過去。”
把常紅送出門,溫寧又回到客廳沙發,在喻佳旁邊坐下:“這麽好的機會,你猶豫什麽啊,要是因為擔心我的話,我爸媽都已經回來了,而且——”
溫寧頓了頓,大致把昨晚的事和說了下。
他,驚艷了她整個青春,曾經那個英俊的少年,是她一直渴望而不可及的夢。當她真的闖入他的世界后,卻又拼命的想要逃離。可無論她逃到哪里,總有人會畢恭畢敬的對她說:“太太,霍總在那里等您。”你是我今生追逐的夢,我愿意用一生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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