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麽,忽然有點奇奇怪怪的小失落。
明明也不打算短時間再見他的。
江凜也跟著停下來,目落到臉上:“要去大半個月。”
溫寧:“?”
溫寧那點失落一掃而空。
溫寧擡頭瞪他:“江凜你又套路我。”
“沒有。”江凜說。
溫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還說你沒有。”
虧還覺得三小時換三天延長不虧。
原來是他要出國大半個月,本來也不可能見到。
原來今天是個連環套。
江凜看像只炸的小貓,忍不住擡手輕輕幫順了順被風吹的頭發,低聲道:“就是想見你。”
百般費心也想見。
溫寧想拍開他手的作倏然一頓,由著他指尖順著發落到臉上,輕輕挲。
愣愣擡頭看著面前的男人,撞進他專注的目中。
直到不遠一道嚴肅的聲音忽然傳過來。
“溫寧。”
溫寧:“!”
這聲音怎麽這麽像……
們家溫教授?
溫寧循著聲音轉回頭,看見溫教授正站在酒店門口,也不知來了多久,看到多。
旁邊還站了個年輕男人,是他的學生,溫寧見過幾次。
江凜順的目看過去,緩緩收回手。
溫寧外套都不記得還他了:“你不用送我啦,自己回房間去吧,我走啦。”
說完就往大家長那邊走,卻聽見後有腳步聲跟上來。
溫寧回過頭:“你跟上來做什麽?”
“既然都見了。”男人表又恢複一貫的冷靜,“不打個招呼不禮貌。”
溫寧:“……”
也是。
知道溫教授對于他騙這件事,至今都還沒怎麽消氣的。
可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打,溫教授肯定要更生氣的。
怎麽就那麽巧撞上了呢。
溫寧耷拉著腦袋,慢吞吞挪到溫教授面前,乖巧他:“爸爸。”
江凜在旁邊站定,跟溫時遠打招呼:“溫叔叔。”
“當不起江總這一聲。”溫時遠沒看溫寧,只偏頭又對旁邊的年輕男人道,“謝景,幫我送你師妹進去。”
被做謝景的男人應了聲好,又看向溫寧:“師妹,我送你進去吧。”
溫寧眼看向溫時遠。
溫時遠這次沒心:“先進去。”
江凜看一副可憐的小模樣,也輕聲補了句:“別擔心,先進去吧。”
溫寧一步三回頭地跟在謝景後面慢吞吞進了酒店。
回到院子裏後,也沒去自己那邊,直接去了另一邊院落。
寧士還在看電視。
溫寧坐到旁邊,抱住的手:“媽媽。”
“怎麽啦?”寧雪蘭問,“一回來就撒。”
溫寧可憐看著:“我和姓江的那誰一起回來的時候,剛好撞見爸爸跟謝師兄在門口。”
“你謝師兄過來送個東西。”寧雪蘭說。
溫寧:“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爸爸他現在和江凜在外面說話,我擔心——”
話沒說完,就見溫時遠從外面走了進來。
“擔心什麽?”溫時遠板著臉。
溫寧眨眨眼:“擔心您啊,他們那些搞投資的一肚子壞水和心眼的。”
溫時遠知道多半是在哄他,臉卻還是緩了下來:“怎麽,我們搞法律的就玩不過他們搞投資的?”
“那怎麽會。”溫寧吹彩虹屁,“您比他厲害多了。”
溫時遠:“……”
溫寧觀察著他臉:“您和他說什麽了啊,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溫時遠瞥了眼上那件西服:“不然呢?我未必跟他有很多話說。”
溫寧看他這個態度,知道自己多半是問不出什麽來了,只能看寧士以後能不能幫忙問出點什麽。
不過寧士看似態度溫和很多,其實現在對姓江的那位印象也不見得多好,不一定會幫。
溫寧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
誰讓他騙了呢。
溫寧跟兩位家長隨便又聊了幾句,才回到自己院裏。
在沙發上躺下後,忙給某人了條微信過去。
溫寧:【我爸和你說什麽了?】
混蛋:【沒什麽】
溫寧撇撇:【你又瞞我】
混蛋:【答應了他不說,不能失信】
溫寧:“……”
不說算了。
溫寧打算今晚再泡泡溫泉,換服時,才發現他西裝外套忘了還他了。
而且他今晚連環套路的賬,還沒跟他算完呢。
溫寧換好昨天的小裝備,又進溫泉水裏。
眼珠子轉了轉,重新開他頭像。
溫寧:【你西裝還在我這兒】
混蛋:【我過去拿?】
溫寧:【我和我爸媽住一個大院子,你不方便來】
溫寧:【而且】
混蛋:【?】
溫寧:【我在泡溫泉呢】
溫寧覺得這樣還不夠,幹脆撥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江凜接到接到通話請求時,剛打開筆記本電腦。
過來開會是臨時加的行程,他下午的工作都推到了今晚。
他手指劃向接通。
小姑娘聲音從裏面傳出來:“哥哥。”
江凜握在手機的指尖倏然一。
“你要去出差大半個月是吧?”聲音甜得像人采擷的。
江凜知道這姑娘肯定不是這麽快就打算原諒,猜多半又揣了什麽壞主意,卻還是順著的話答道:“對。”
“那我送你個禮叭。”說。
江凜忽地有些後悔沒錄音。
雖然是裝的,但下次想聽用再用這種甜甜的語氣和他說話,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了。
“什麽?”他問。
“你等著。”
最後這一句,似乎已經不打算裝了,恢複跟他分開後一貫敷衍他的語氣。
然後掛斷了通話。
江凜垂眸看著手機界面又退回到的對話框。
一眼又瞥到剛才那句“那我去泡溫泉了”。
江凜閉了閉眼。
下一秒,手機震了下。
江凜睜開眼,看見的對話框裏多了條新消息。
是一張照片。
略圖其實已經能大致看出照片的容。
江凜卻還是點開了大圖。
水汽繚繞的溫泉中,若若現地一雙雪白纖長的,和半截細的手臂,指尖像是剛輕輕撥了下溫泉,水面上有細微的波紋。
倒是知道保護自己。
照片既沒臉,那雙雪白的小甚至只照到了膝蓋往下的位置。
但已經足夠“報複”他了。
這姑娘氣得厲害,每次手不了幾下就撒說手酸,他以前也沒舍得讓幫他幾次。
但還清楚地記得那只手是怎樣的若無骨。
更清楚記得,腳尖蜷起時,那張平日純得要命的臉又會出怎樣的態。
江凜閉上眼。
再次將手機反扣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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