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 溫寧和江凜抵達北城。
溫寧向來怕冷,下了飛機就套了件厚厚的外套。
一出機場,接他們的車已經在外面侯著。
溫寧上了車,取下茸茸的帽子, 忽然想起來問他:“對了, 我們今晚住哪呀?”
來北城的事全是他一手安排, 可能是這個男人實在過于令人安心,這麽重要的問題,這幾天居然全然忘了問他。
江凜幫整理了下頭發:“住逸星。”
“誒?”溫寧稍稍驚訝了下, 眼睛隨即亮起,“是我們上次住過的那家嗎?”
江凜點頭。
“你訂的什麽房型啊?”溫寧問。
江凜:“我有間長住的行政套房。”
溫寧緩緩眨了下眼。
車上有不認識的司機在,就沒問他為什麽會在酒店訂一間長住的套房。
但想想也并不需要問。
他時常需要來北城出差,每次卻又行程匆匆,這家逸星地理位置好, 去哪都方便,長期包下一間套房也能免于他人住, 相對更加幹淨。
反正他也不缺錢。
至于他那個家, 回去并不一定開心的吧。
他在北城肯定另有房産,但有家不好回, 自己在北城單獨住一套像博彙那樣的大房子——
他在不在意拿不準, 反正要是換,肯定是不了的。
溫寧垂下眼,握住他食指指尖。
要不……
等他下次正式問的時候,考慮答應一下吧。
給他一個不冷清的、可以隨時回去的家。
“行政套房是哪一層?”溫寧隨口換了話題。
江凜:“39層。”
溫寧找了些輕松的話題, 有一搭沒一搭跟他在車上說了一路,到達逸星時,正好是下午五點。
酒店工作人員幫他們送了行李進屋後, 便直接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溫寧才打量了下客廳。
和上次住時一樣,客廳的長桌上擺著歡迎住的鮮花、水果和卡片。
只是規格都比那次要高上不。
卡片都要致許多。
溫寧手拿起,一眼瞥見上面寫著“歡迎江總、溫小姐住逸星”。
“寧寧。”江凜忽然了一聲。
溫寧回過頭:“誒?”
江凜坐在沙發上,朝出手。
溫寧把卡片放下,走過去,坐到他上。
男人重重把往懷裏一扣。
溫寧也擡手摟住他脖子。
他上午才回南城,中午去接的時候,兩位家長送到了樓下,溫教授只淡淡跟他打了聲招呼,叮囑他照顧好。
去機場他也不再方便自己開車,久未面的徐司機今天也終于再次出現在駕駛位。
當著家長和別人的面,不好意思跟他太膩歪。
這還是分開幾天後的第一個擁抱。
溫寧在他肩膀上:“你上次也是住這間嗎?”
江凜手輕著腦袋,低低“嗯”了聲。
溫寧忽然覺得有點神奇。
上次來這邊,還是機場再遇他那天,沒認出他,連他名字都不知道,懷著一腔喜悅又忐忑的心,想要接近他。
這次再過來,已經和他并排被寫在了同一張歡迎住的賀卡上。
時間好像一個小圓規,給他們劃了一道有點波折,卻也還算圓滿的弧線。
但這好像也還不是他們的終點。
“吃完晚飯,我們再去樓上的酒吧坐坐吧。”溫寧小聲說。
江凜指尖稍頓:“你還想去?”
他以為不會願意再去那間酒吧了。
溫寧擡起腦袋,指尖他肩膀:“給你個機會,讓你重新跟我自我介紹一下。”
江凜角極淺地勾了下:“好。”
“我上次點的那款調酒還蠻好喝的。”溫寧又趴回他肩膀上,“我今晚還想點。”
“換一款吧。”江凜說。
“啊?”溫寧又擡起頭,“為什麽要換?”
江凜:“你上次不是喝了半杯就醉了?還想再宿醉?”
有嗎?
溫寧回想了下那天的況:“不是,我後來在你面前喝的那半杯不是我的,我當時太張了,喝錯了佳佳那杯。”
江凜指腹緩緩落到臉上,輕了兩下,卻是忽然問:“你第二天真去打麻將了?”
?
什麽麻將?
他話題換得太突然,溫寧稍稍愣了下才又想起來。
好像是當時困得厲害,跟他說要不讓他回來,後來發現不合適,撤回又不及時,被他看到了那句話,所以跟他瞎說的找補之辭。
他怎麽!也還記得!
而且他不是早都回來了嘛!!
當時只是了一下他的手,他可是……
“沒有。”溫寧臉微微熱了幾分,悶聲悶氣跟他撒,“你就不能忘了嘛。”
江凜像是輕笑了聲,聲音低,語氣好似還帶著幾分他慣有的冷靜淡定:“那還說要自給我看。”
溫寧:“?”
“我說的是直播打麻將給你看好吧!而且自是正經的麻將語!!”
男人眉梢輕輕挑了下:“我也沒說不是。”
溫寧不想理他了。
溫寧忍不住憤憤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江凜了耳垂,語氣仍淡:“晚上再咬。”
溫寧:“??”
誰說晚上要咬他了。
溫寧紅著臉從他懷裏站起來:“我了,我們去吃飯吧。”
吃完飯,溫寧和他去了36樓的酒吧。
上次他和沈明川坐的那個卡座恰好空著,溫寧就拉著他在同樣的位置落座。
服務員很快將他們點好的單送過來。
溫寧咬著吸管喝了一口自己的酒,又瞥瞥他面前那杯。
江凜把杯子往旁邊挪了挪:“度數高。”
他不想再看因為醉酒吐第二次了。
“小氣。”溫寧撇撇,“我又沒說要喝。”
才不想喝他的酒。
更想他喝完這杯酒後親。
溫寧又偏過頭,目這次落到旁邊男人上。
酒吧線偏暗,昧昧籠在他周,稍稍模糊了他上那凜然氣場,五卻越發顯得英俊又立。
明明已經很悉,看他的時候,好像還是會時不時像機場再遇那天一樣,有種說不出的心覺。
溫寧慢吞吞喝了口酒,然後端著杯子坐到了他對面。
托腮回想了下,然後定定看向他:“你沒回我微信,你到底什麽啊?”
江凜也定定看了幾秒。
隨後,他指尖在桌面上輕扣兩下:“江凜。”
溫寧笑了下,又把角那點弧度下來:“沒聽清,你說你什麽?”
江凜順著的意思,重複了一遍:“江凜。”
“江凜是誰啊?”察覺到他的縱容,溫寧捧著臉,角不自覺又揚起來,“不認識,沒聽說過。”
男人扣在桌面的大手忽然過來,握住了的手。
溫寧目撞進男人眼中,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是你的江凜哥哥。”他說。
溫寧有點沒想到能從他口中聽到這個稱呼。
雖然他還是那副沒多表的模樣,導致這個稍微有些膩歪的稱呼從他裏說出來顯得略有一點違和。
溫寧笑著反握住他的手:“好像有點印象了,江凜好像還是我男朋友。”
江凜輕笑了聲:“寧寧。”
“幹嘛呀。”溫寧揪了揪他食指指尖。
“你男朋友讓你坐回來。”江凜往旁邊位置擡了擡下。
溫寧:“……行吧。”
溫寧端著杯子坐回他邊,緩緩又喝了口酒,然後問他:“你明早第一個會是幾點開始來著?”
“九點。”江凜看,“上午讓人帶你出去逛逛?”
溫寧搖頭:“不要,太冷了,而且佳佳會過來找我。”
“中午要我回來陪你吃飯嗎?”江凜問。
溫寧再次搖頭:“我要跟佳佳吃。”
江凜:“……”
溫寧又偏頭笑了下。
有一搭沒一搭跟他小聲聊著天。
酒吧這晚還是有人在臺上唱歌,也是個年輕的男聲。
溫寧沒往那邊看過,聽歌也不認真,只聊天的間隙,偶爾能聽清某首歌的其中某句歌詞。
“閉起雙眼我最掛念誰,眼睛睜開邊竟是誰。”
“被滋味,卻不讓你想非非。”
“從背後抱你的時候,期待的卻是的面容。”
?
乍一聽到這最後一句時,溫寧終于忍不住擡頭看過去。
今天這唱的是什麽渣男語錄大集合嗎?
擡頭後,溫寧才發現舞臺上的人稍顯眼。
“哥哥。”手肘撞撞旁邊男人,“臺上的歌手是不是也是上次那個啊。”
還看著舞臺,沒注意到旁邊男人目落到了臉上。
臺上的歌手也還在繼續唱著歌。
溫寧一邊聽,一邊繼續道:“聲音也有點像啊,就是那種略微有一點沙啞但又不明顯的嗓音,還蠻有質的,選格風格也像,上次唱了個‘請前任參加婚禮’合集,今天又唱的全像是什麽渣男語錄合集,就覺很像被渣後還被請去參加前任婚禮,然後就黑化開始渣別人。”
“記得清楚?”江凜低沉的嗓音忽然響在耳邊。
溫寧終于從臺上收回視線,轉過臉看他,目再次撞進他眼中。
男人表其實仍看不出什麽變化,但溫寧莫名就覺到了一丟丟危險之意。
“沒有。”溫寧立刻搖頭,“一點都不清楚。”
江凜淡淡看著沒說話。
溫寧無端張。
咬住吸管,咕咚喝了兩大口酒,杯底只剩一層薄薄的酒。
喝完這小半杯酒,忽然又覺得幹嘛要張,反正他又不能對做什麽。
就算做點什麽,好像也不吃虧的。
溫寧把剩下那點酒喝完,試探著轉移話題:“我還想再點一杯。”
“點吧。”男人終于又開口,“慢點喝。”
溫寧:“?”
這就過關了?
直到第二杯酒喝完,江凜都沒再提起剛才的話題。
溫寧也說上不是松口氣,還是有點失落,也不想再宿醉,就沒再點第三杯,跟他一起回了樓上。
進套房後,溫寧又忍不住偏頭看他:“哥哥。”
江凜垂眸看一眼:“嗯?”
“那我先去洗澡了?”溫寧指指主臥。
江凜松開的手:“去吧。”
溫寧:“……”
還真不吃醋啊。
不吃醋算了。
以後再見到好看的小哥哥就多看幾眼。
北方暖氣足,溫寧慢吞吞洗完澡,覺到熱,吹頭發的時候就打開了浴室的門。
逸星這家店的行政套房的鏡子也占了小半面牆。
溫寧站在鏡前胡吹了幾下頭發,就從鏡子裏看到男人走了進來。
黑發微潤著搭在額前,像是也剛洗完澡。
因為剛才的事,溫寧還有點不太想搭理他。
知道他比大上好幾歲,一向又冷靜理智,除了介意江冽和商默外,溫寧也幾乎沒見他正經吃過什麽醋,有時候故意紙片人老公,也不見他有什麽反應。
雖然肯定對那個唱歌的小哥哥不可能有什麽意思,還是希他能稍微介意一下。
反正他要是對別的漂亮小姐姐印象這麽深,肯定要吃醋的。
溫寧也沒回頭看他。
江凜走到後,自然而然地接過了手中的吹風機。
溫寧倒沒拒絕。
還是很喜歡他幫吹頭發的,作溫又耐心。
溫寧沒跟他說話,江凜也沒主開口,浴室裏一時間只剩下吹風的嗡嗡聲響。
手下的頭發吹到七八幹,江凜才關了吹風。
浴室瞬間徹底安靜下來。
溫寧頭發被他吹得暖烘烘的,心裏好像也有暖流流淌而過。
算了。
溫寧在心裏想。
既然被他的冷靜所吸引,就也不能同時還要求他像那些和同齡的小男生一樣隨便吃醋。
小男生也不見得能這麽有耐心幫吹頭發。
溫寧在鏡子裏看到他慢條斯理地扯了張紙巾,清理了下洗漱臺上掉落的頭發。
“不吹了嗎?”問。
江凜將手上的紙巾丟進一旁垃圾桶,低低“嗯”了聲。
“那我們現在就回臥室?”溫寧問他。
江凜稍稍擡眸,目看向鏡中的:“不急。”
溫寧:“?”
“還要做什麽嗎?”
男人手打開了面前的水龍頭,兩只手從側過來洗手,他剛才給吹頭發時就一直站在後,此刻幾乎像是一個將完全擁在懷裏的姿勢。
十年深愛,卻變成了他的嫂子,淪為了人人喊打的潘金蓮在世,淪為入獄五年的階下囚,他卻不知那夜的女人是她。五年牢獄,因為霍北冥那句‘好好關照她’折磨的她模樣大變,生下死胎。五年前,她求他信她,他不屑一顧,叫她嫂子。五年後,她願意終身為亡夫守寡,他卻死纏不休。南煙說:“霍先生,我錯了,我做了五年牢了,求你放過我。”他說:“放過你,除非我死。”
五年前,一場意外,讓她的人生天翻地覆。找了五年的男人卻意外闖入她的生活,強勢地攪起風浪。她恨他,他卻用儘手段,將她心中的恨一點點抹掉。他是跨國集團HG的總裁,呼風喚雨,卻將她捧在手心獨寵一生。
秦安安本是集團千金小姐,卻因爲公司瀕臨倒閉,成了無人問津的落魄少女。後媽的出現,給秦安安本就落魄的生活雪上加霜;被後媽逼迫着嫁給身有殘疾的大人物傅時霆。拋開他本人的不談,這樁婚事確實是他們秦家佔了很大便宜,然而這樣的男人,誰會將自己的姑娘嫁過去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