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深雖然抱著小家伙,可實際上注意力一直放在上。
幾乎是初穗眼神一黯下去,他就能猜到在想什麼。
“初穗。”顧淮深突然開口,“幫我們拍張照?”
初穗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顧淮深已經單手抱著紀隨,另一只手把手機遞了過來。
只好接過,鏡頭里的紀隨笑得燦爛,而顧淮深的目卻過鏡頭,直直看向。
按下快門的瞬間,初穗的手指微微發抖。
傍晚時分,園里的游客漸漸散去。
夕的余暉過樹葉間隙灑下來,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紀隨玩累了,一手牽著初穗,一手拽著顧淮深的角,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只困倦的小。
“不?”顧淮深低頭問紀隨。
小家伙了眼睛,點點頭:“...”
初穗剛想說該回去了,顧淮深已經自然地接過話:“園區有家不錯的餐廳,吃完飯再走。”
不等拒絕,紀隨已經歡呼起來,瞬間神了:“好耶!”
初穗無奈,只好跟著他們往餐廳方向走。
今天本就答應紀隨帶他玩,初穗在能接的范圍里,盡量不去掃小家伙的興致。
畢竟 這兩天,他確實因為許夏的懲罰,悶了許久。
餐廳是半開放式的,木質桌椅散落在綠植環繞的臺上,暖黃的燈在暮中顯得格外溫馨。
顧淮深選了張靠角落的圓桌,初穗剛要坐到紀隨旁邊,顧淮深卻已經先一步拉開邊的椅子。
可剛一落座,就發現不對勁——這張圓桌本就不大,紀隨坐在兒椅上,占去了不位置。
而顧淮深偏偏將椅子拉得離極近,兩人的手臂幾乎要在一起。
初穗往旁邊挪了挪,顧淮深卻像沒察覺似的,傾向前給紀隨倒果。
男人手臂過的肩膀,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氣。
“想吃什麼?”顧淮深將菜單推到初穗面前,說話時微微偏頭,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的耳際。
初穗僵地接過菜單,往另一側偏了偏頭:“紀隨,你看看想吃什麼?”
小家伙興地著菜單,指著一堆圖片點來點去。
顧淮深輕笑一聲,手越過初穗的肩膀去指菜單上的菜品:“這個不錯。”
分明,他可以通過圓桌另一個方向,指給紀隨看的。
但也因此,初穗不得不看見顧淮深點的那道菜。
不一愣,是幾年前自己和顧淮深在江南的時候,吃過的荷。
沒想到這家店也有。
他的膛幾乎著的后背,初穗能清晰地到從他上傳來的熱度。
男人的作稔自然,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三四年的分離。
初穗剛念,要再次拉開距離時,旁的雪松香搶先一步離開,只見顧淮深已經坐了回去。
等幾人吃完,夕也已經完全沉了下去,園區的燈次第亮起。
在這曖昧的線里,顧淮深的目始終追隨著,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溫地困在其中。
紀隨趴在顧淮深肩頭昏昏睡。
初穗手想接過來:“給我吧,我們要回秦安了,今天謝謝你。”
顧淮深側避開:“我送你們。”
“不用...”
不再給面前這個男人機會,初穗從他手里接過紀隨,逃似的離開顧淮深邊。
——
今天老天在跟作對。
離園時,天驟變。
天空不知何時聚起了厚重的烏云,遠傳來沉悶的雷聲。
初穗抱著睡的紀隨剛走到園門口,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頃刻間便了傾盆暴雨。
“穗穗,下雨了……”紀隨被雨聲驚醒,著眼睛往初穗懷里了。
雨傘還在停車庫的車里,看著門口堵小山一般的人群,初穗皺了皺眉。
連忙下外套罩在他頭上,可雨勢太大,轉眼間的襯衫就了。
冰涼的雨水順著發往下淌。
突然一把黑傘穩穩地撐在了頭頂。
“雨太大了,回秦安不安全。”顧淮深的聲音在后響起,近得能到他呼吸時的熱氣拂過漉漉的發梢。
初穗下意識想拒絕,可懷里的紀隨打了個噴嚏,小臉已經沾上幾滴雨水。
咬了咬,沒出聲。
顧淮深看出的搖,不聲地加碼:“從這里到秦安要一個半小時,這場暴雨要下到明天,你們現在回去不安全。”
說著還手輕輕了小家伙冰涼的臉蛋,將他臉上雨水掉。
又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雷聲震得初穗懷里的紀隨一哆嗦。
“我的車就在前面。”顧淮深低聲道,“酒店離這里只有二十分鐘車程。”
雨幕中,他的白襯衫早已,在上,勾勒出瘦的腰線。
發梢的水珠順著下頜落,可撐在頭頂的傘卻紋不,將與紀隨嚴嚴實實地護在干燥之下。
——
黑邁赫平穩地行駛在雨幕中。
后座上,紀隨裹著顧淮深準備的干巾,很快又睡著了。
初穗著窗外模糊的雨景,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同樣的角。
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懷疑今晚這場雨是不是顧淮深用資本力量找人打的。
可是手機里兩個小時前的暴雨預警跟說不是。
“冷嗎?”顧淮深從后視鏡看。
初穗搖頭,下一秒發現車的溫度悄然升高——他調高了空調。
帶過來的保姆被他安排在另一輛車里,這輛車除了昏昏睡的紀隨,只有他們兩個人。
沒了紀隨嘰嘰喳喳的聲音,兩人之間氣氛瞬間變得怪誕起來。
初穗盯著窗外模糊的霓虹影,覺自己的心跳聲幾乎要蓋過雨聲。
顧淮深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節奏恰好與雨刮的頻率一致。
后視鏡里,他深邃的目時不時掃過后座,在及初穗漉漉的發梢時微微蹙眉。
下一秒林景的電話打了進來。
顧淮深聽了一會,最后說了句可以,便把電話掛斷。
“酒店已經安排好了。”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紀隨的兒房就在我們隔壁。”
“我們?”初穗猛地轉頭,發甩在真皮座椅上發出細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