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帶著眾人搬進了一座海棠園里。
就在京城最豪華的地段,離原本的鎮北王府就隔了兩條街。
大箱小箱的東西搬進去,直接鎖進了庫房,這別院原本就什麼都齊全,甚至不用怎麼打理。
沈若錦原本是想讓母親和喬夏、林修齊他們搬到安西王府住的,沈家人都不在京城,府邸空著也是空著,但林雪蘭說有的是宅子。
沈若錦就由去了。
如今正是春日里,海棠園里海棠盛放如花海。
風一吹,花落如雨,不勝收。
喬夏一進園子就被這個地方迷住了,繞著花樹轉了好幾個圈,說:“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好看的園子,我以為江南那些院子就已經夠好看的了。”
“這有什麼。”林雪蘭遮掩去搬離王府的悵然,打起神來,“我還有芙蓉園、牡丹園、桃花苑呢。”
“王妃真是財大氣!”
喬夏忍不住夸了一句。
說完這話之后,才想起來以后不能喊王妃了,只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改口喊什麼好,頗有些尷尬。
林修齊適時開口道:“以后別喊王妃了,跟著我喊姑姑!”
喬夏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喊?我要跟也是跟小十喊。”
林修齊道:“你可想好了啊,弟妹喊的可是母親。你好意思跟著喊?”
相比起‘母親’這個稱呼,姑姑的確容易喊出口一些。
“喊什麼都行。”林雪蘭說:“要是夏夏愿意喊我一聲母親,我就認了這個干兒。”
“那我可真喊了啊。”
喬夏得知王妃曾經沒了一個兒,心疼得很。
原本就不知道怎麼安好。
這會兒說到這里,喬夏就真的喊了聲“母親。”
聲音輕輕的,多有點不好意思。
林雪蘭沒聽清,“你喊我什麼?”
“母親!”這次喬夏喊得很大聲。
周遭所有人都聽清了。
“哎。”林雪蘭當即應聲,從手腕上取下一個白玉手鐲,給喬夏帶上,“既然你喊了我這聲母親,以后就是我兒了。”
喬夏其實只想討林雪蘭開心,哪知道一出手就是這麼值錢的東西,連連推辭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我倒覺得你這聲母親更貴重一些。”林雪蘭道:“快收著吧。”
沈若錦道:“母親給了你的就是你的,收著吧。”
林修齊在一旁都看愣了,“你還真敢喊啊。”
“我有什麼不敢的。”喬夏手讓林雪蘭幫把玉鐲子帶上,笑著說:“多謝母親。”
秦瑯從另一邊走過來,“母親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他這是明示喬夏有的,沈若錦也要有。
沈若錦看了他一眼,母親平日里給的還嗎?
林雪蘭道:“知道知道,不會了你夫人的。錦兒來,跟我去庫房挑,看中什麼你盡管拿走。”
沈若錦連忙道:“不用了,母親,您也折騰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林雪蘭道:“歇什麼歇,我還沒帶你們看過這個園子呢,來來來,我帶你們去庫房,順便到逛逛。”
這海棠園都是名家手筆。
亭臺樓閣、假山魚池,每個地方都渾然天,令人好似在畫中游。
林雪蘭一手牽著喬夏,一手牽著沈若錦,好像這是兩個兒一般,一邊走一邊跟們說這園子的妙。
喬夏十分捧場,說看不出什麼妙,覺得這園子好看得,把林雪蘭都逗笑了。
林雪蘭跟秦驊和離,從鎮北王府搬出來,心里其實也是有幾分難過的。
只是不想在人前表現出來,小輩們也心,不提這茬,變著法子哄高興。
林修齊和秦瑯走在后頭,低聲音說:“你看著啊,喬夏再說兩句好聽的,姑姑連這海棠園都要送出去了。”
秦瑯不甚在意道:“送了也無妨,反正母親有的是園子。”
林修齊無奈道:“二郎……你是一點都不心疼啊。”
秦瑯道:“心疼什麼?你要是心疼的話,就把喬夏娶回家。”
林修齊聞言頓時:“……”
一行人逛了逛海棠園,一道用了晚飯,各自回去歇息。
沈若錦和喬夏原本還想陪陪林雪蘭,怕一個人待著,會想起和離的事。
但林雪蘭說:“你們都陪我一天了,你們不累,我都累了,趕回去歇息吧。”
兩人這才各自散了。
秦瑯等在幾步開外,看著沈若錦走向他。
秦瑯牽住了的手,往屋里走。
月上柳梢頭,檐下掛著的燈盞被夜風吹。
燈火把兩人的影拉得很長。
沈若錦跟秦瑯說:“那封和離書,是我看著母親寫下的。”
“嗯?”秦瑯尾音微微上挑,等著的下文。
沈若錦輕聲道:“母親和父親和離,我勸都沒有勸一下,你會不會覺得我……”
“你勸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秦瑯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之間的事,不是我們能改變的。”
兩人攜手往回走。
月淡淡的,籠罩在兩人上。
海棠園里,花競芳菲。
兩人就這樣慢慢走著,回到院子里,侍劍和舞刀已經帶著婢們把屋子都收拾好了,床也鋪好了。
婢們見到他們回來,十分自覺地退了出去。
沈若錦先去洗漱。
秦瑯走過來就著用過的水洗手,把臉湊過去,“夫人幫我。”
“你真是……”
沈若錦有些無奈地用方巾給他了臉。
外頭夜風輕輕拂過樹梢。
秦瑯同沈若錦離得很近,干手就轉將沈若錦打橫抱起。
沈若錦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秦瑯一本正經道:“今兒換了新住,我怕夫人認床,帶你悉悉。”
沈若錦頓時:“……我不認床。”
“我認,辛苦夫人。”秦瑯說著將沈若錦放到床榻上,一邊吻,一邊褪去的衫。
都說小別勝新婚。
沈若錦也沒有制止他,只是推了推秦瑯的肩膀,低聲道:“先把燈熄了。”
屋里點著燈,太亮了,總讓人有些不好意思。
秦瑯拂袖熄了燈火,順帶著把簾帳放了下來,低聲哄道:“夫人,親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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