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寧剛要說不用送,就聽見沈知安說:“好。”
沈若錦走過去跟霍飛說話,“霍帥,來得好生及時。”
“沒有你們沈家人來得及時。”霍飛正在讓定南軍盤查賀禮,看到沈若錦走過來,就跟說:“護送公主這樣的事,你就留給了你三哥?”
“霍帥也想送?”沈若錦笑道:“那你怎麼不早說,你要是早點說,我方才就讓你護送七公主回宮了。”
霍飛笑道:“你現在沈三回來,讓我去護送安平公主也是一樣的。”
沈若錦道:“這可不行。”
霍飛道:“怎麼就不行?”
沈若錦揚了揚,“我今日鬧這麼大一出,就是為了替三哥搶新娘,這到了最關鍵的事,怎麼能讓你去送?”
說得這樣直接。
霍飛反而不好說什麼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幾步開外。
沈知安抬手道:“公主請。”
元思寧上還穿著嫁,帶著冠,紅蓋頭是自己掀掉的,掉在地上已經被來來去去的人踩了好幾腳。
侍上前扶著元思寧往外走。
沈知安領先他們兩步,看到安西王府的馬車就停在門外。
元思寧上的嫁繁復,上馬車不方便,兩個侍忙著幫捧著嫁的拖尾,沈知安就手扶了一把。
元思寧沒說話,沉默著進了車廂。
沈知安接過了車夫手里的韁繩,親自駕車送安平公主回府。
東州王府離安平公主府有些遠。
兩個侍同元思寧一起待在車廂,嘰嘰喳喳地說著今日還好有平西郡主,還好霍將軍和沈將軍他們都及時趕到了,說得慶幸不已。
元思寧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風揚起車簾,看見沈知安的背影。
許久不見,他的似乎恢復得不錯,不像先前那樣清瘦了。
馬車一路噠噠噠地跑著。
很快就到了安平公主府。
沈知安將馬車停在大門前,率先跳下馬車,手去扶元思寧。
元思寧頓了頓,想著方才都扶過了,也不多這一下。
將手放沈知安掌心,緩步走下馬車,側道:“多謝沈將軍。”
“公主客氣了。”沈知安看著,明明有很多話想跟說,可真的站在面前的時候,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元思寧道:“將軍剛帶兵回京,應該還有要事,我就不請你府喝茶了。”
沈知安神如常道:“公主請便。”
元思寧緩緩道:“將軍慢走。”
兩人說著,一個回到馬車上,一個在侍的攙扶下往公主府里走。
沈知安沒有在公主府門前多停留,他還要回去幫小十理后續事宜,很快就駕車走了。
元思寧在邁過門檻的時候,聽到馬車離去的聲響,回頭看了一眼沈知安,愣在原地許久。
久到侍不得不出聲提醒:“公主?”
元思寧什麼都沒說,邁步往里走去。
沈知安回到東州王府的時候,沈若錦有些詫異地問他:“三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公主就沒留你在府里喝杯茶,說說話?”
這多好的機會啊。
沈知安道:“沒有。”
沈若錦頗有些無奈。
這個三哥什麼都好,就是行事太過君子了。
沈若錦道:“行吧,我們這邊剛好也理得差不多了,我同你們一道進宮面圣。”
三路將領帶了這麼多人馬進京,得在解決完韓峰的第一時間進宮面圣。
不然徐公公又不知道會在元平面前說什麼。
元平耳子,難免會聽信那些猜疑之詞。
沈若錦等人一走,東州王府的賓客頓作鳥散。
兩炷香后,皇宮。
元平見到三路人馬的將領很是激,尤其是看到沈若錦的時候,“朕就知道將軍給你準沒錯!”
沈若錦抱拳,說了句,“皇上英明。”
韓峰這個攝政王非但沒當,還被捅了兩下,沒了半條命。
元平跟眾人說:“朕打算將韓峰打天牢,株連全族,擇日斬,你們意下如何?”
馮良第一個開口道:“臣等自然是聽皇上的。”
霍飛和沈知安等人自然也沒有異議。
要說韓峰是第一個進京勤王的,功勞自是不小,可功勞再高也抵不過他持重兵脅迫皇帝要當攝政王,還要同時娶兩位公主。
簡直罪該萬死。
韓峰這些天簡直了元平的心腹大患,讓他一想到這個人就吃不下也睡不著。
現在這個最棘手的大麻煩已經解決了。
元平龍心大悅,設宴款待眾人。
一場之后,宮中又變得歌舞升平。
元平以前當皇子的時候就最喜歡賞歌舞,自從父皇重病,要他主政之后,那些大臣一個個都盯著他,不許他干這個,不許他干那個。
如今他只能趁著宮宴,看看人載歌載舞。
沈若錦有時候看著元平,就會想起秦瑯。
同樣都是繼承皇位,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這世上的一切。
只不過秦瑯從前裝紈绔的時候,就已經見慣了人風月。
元平卻一副沒玩夠的模樣。
沈知安和霍飛都對這些沒什麼興趣,馮良倒是一副來長見識的模樣。
元平招呼眾人飲酒作樂,痛飲數杯,很是開懷的模樣。
三路人馬一起進京,彼此制衡,他再也不用擔心會有第二個韓峰忽然要當攝政王。
心里的巨石落了地。
元平開始給幾人賞賜金銀人、府邸宅院。
霍飛不要人,問皇上能不能全都換金銀。
元平奇道:“你不要人?不是朕說,霍帥也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你怎麼能對人無于衷?”
霍飛道:“窮慣了,任何東西都比不上銀子。”
沈知安道:“我也正有此意。”
馮良道:“我倒是想要人,可底下弟兄實在太多,皇上賞的人肯定不夠分啊。所以還是換金銀的好,至弟兄們都能分到一些。”
元平聞言都笑了,“你們幾個!真是不解風!換金銀就換金銀!”
他答應得痛快,戶部那些員愁的眉都打結了。
等到宮宴一結束,戶部員就跑到皇帝面前哭窮。
沈若錦跟沈知安、霍飛等人一道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