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留學？”

姜母臉上的笑在聽到這四個字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你一個學畫畫的，要出國留什麼學，家里又不指你能畫出什麼名頭。”

像是想到了會被拒絕，所以聽到姜母的回答后，姜純熙也沒有特別失落。

嘗試再次為自己爭取：就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手勢剛落下，氛圍驟然墜冰點。

“你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還是翅膀了想飛出去不回來？”姜母冷笑一聲：“你是我養大的，我能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

被破了，但好像也那麼難堪。

知道，姜母不會放過。

至在姜薇的婚事徹底塵埃落定之前，都沒辦法逃離姜家。

可盡管如此，偶爾也會奢一下。

“熙熙啊。”姜母換上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媽媽當初讓你留在明京讀書，就是不舍得你離家太遠，媽就你和薇薇兩個兒，你妹妹都沒想過離開明京，媽自然也是不放心你。”

姜母挽著，往姜薇病房的方向走，“你說你一個孩子，長這麼大都沒離開過家，小時候又遇到過那種事，你說我作為一個媽媽，能放心你一個人去國外嗎。”

姜純熙埋著頭。

盡管心里再不認同，面子上依舊是沒有反駁，反而附和道：嗯，媽說的有道理。

“你是個明事理的乖孩子。”

姜母欣地笑了笑，拍拍肩膀，“好了，昨晚照顧了你妹妹一夜，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

姜純熙：知道了。

-

回去的路上，姜純熙沒著急打車，而是徒步了一段路。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都洋溢著圣誕節的氛圍。

街道上甚至還有圣誕老人的coser駕著麋鹿車，在分發禮。

明京的節日氛圍濃，往年都是從圣誕一直慶祝到元旦，今年的年還過得早，估計要一直熱鬧到正月里。

姜純熙埋著頭，手機里是Nereo的信息，明明已經看過無數次了，卻依舊奢求能發現什麼新的。

著路邊走，疏忽了看路，結果迎面撞上了對面的來人。

“啪嗒”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

姜純熙當即蹲下子去撿，另一只手卻先一步，“不好意思。”

愣了一下，從對方手里接過手機，“Nereo，你是Nereo！”

姜純熙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喊出這個名字，就是心下一，覺這個人就是。

“什麼？”

對方臉上的表錯愕。

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慌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啊。”

輕佻戲謔的嗓音響起，姜純熙下意識一激靈，“我——”

脖頸忽然被對面的人大力掐住。

姜純熙死死掐住他的手腕，費力看向對方。

臉模糊了又清晰。

段聞洲那張不可一世的臉漸漸出現在面前，笑得邪氣，“寶貝兒，你在喊誰的名字啊。”

“……”

姜純熙被掐得不過氣，生理的眼淚緩緩攢聚，堆積在眼眶。

男人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幾乎要置于死地，卻笑得云淡風輕。

“段、段聞洲。”

孩從齒里出三個字。

眼神艱難地移開，似乎是想尋求路人的幫助。

可周圍的景象一切都變得模糊。

而也逐漸發不出任何聲音。

空氣在變得稀薄，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而亡。

突然，耳邊響起一陣嘈雜的音樂聲響起。

姜純熙如夢初醒。

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陷進了浴缸里，而水面早就沒過了的口鼻！

猛地鉆出水面，咳嗽得厲害，趴在浴缸邊緣大口大口地著氣。

原來是夢。

還好是夢。

響鈴已經自掛斷。

姜純熙頂著一頭噠噠的卷發爬出浴缸，像水鬼。

拿上浴巾裹好，看了眼手機。

是陸聆的電話。

回了條消息：【剛醒。】

陸聆秒回：【我知道，我哥說你回家睡覺了。】

陸聆：【但是你一直沒回我消息，我心慌，就給你打了個電話。】

鎖屏顯示，下午三點。

上午，從醫院走回來，簡單吃了頓午飯后，窩在沙發上發呆。

后來想泡個澡。

只是沒想到睡著了，還好陸聆給打了通電話。

否則就算溺死了，短時間也不會被誰發現。

陸聆：【人呢？】

陸聆：【算了，我去你家找你。】

姜純熙了鼻子，莫名酸脹，腦海里也得很，一會兒是段聞洲，一會兒又想到陸星延。

在屏幕上寫了又刪，最后只敲了一個“嗯”字過去。

-

陸聆找過來的時候，還坐在浴缸邊緣發呆。

上裹著浴巾，頭發噠噠的，弓著腰，保持著看手機發呆的姿勢。

“什麼況，你剛洗澡了？”

陸聆上手了一把頭發，哪怕在開了暖氣的浴室里，頭發也是冷的。

像是在這里坐了很久。

冷不丁地想到某種可能，表驚恐：“你剛才說醒了，不會是在浴缸里睡著了吧”

然后醒過來，一直坐到現在趕過來？！

姜純熙呆了好一會兒才有反應。

慢吞吞抬起頭，大腦像是在理陸聆說的話，數秒后，點頭，比劃：不小心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