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是去華宏醫院的路嘛,怎麼沒從南三環走啊。”
瞧著路線不對,陸聆搭上前面駕駛位的靠背,子傾上前看了眼司機的導航。
終點不是華宏醫院!
心里一咯噔,瞬間警惕起來,不聲地靠回去,“南三環在修路嘛,師傅。”
“可不是嘛,早上我從那兒過去的,開不了,又費勁調頭。”司機笑呵呵道:“這一帶,您悉啊。”
“還行。”陸聆打馬虎眼。
趁著司機沒注意,迅速給陸星延實時共了位置,隨手敲了一串碼,看也沒看直接點了發送。
姜純熙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偏頭看了眼陸聆:怎麼了?
指了指窗外。
姜純熙會意,上車窗看了眼路標,恰好司機從京嘉路出口駛離了快速路。
繼續往前開,貌似是工業園。
已經不在明京市了。
眨了眨眸子,沒出驚慌失措的表,但腦海里迅速把所有的可能都過了一遍。
倆姑娘眼神對上的視線,瞬間讀懂了彼此的意思。
姜純熙指了指自己:目標是?
陸聆搖頭。
這個實在不好說。
不管是尋仇還是謀財,盯上倆都有可能。
不過哥向來不怎麼和人結仇,大概率是謀財,那還好說。
至于姜家早就垮臺了,不可能還有誰盯上姜純熙。
想到這里,陸聆放松了一點,握住姜純熙的手,示意安心。
就當是破錢消災。
-
華宏醫院。
段聞洲沒等來他老婆,反而等來了另一位——
陸星延。
不算不速之客,但也沒那麼想見。
段聞洲砸吧砸吧,頭一歪,眼睛一閉,心安理得地當沒看見。
他消息倒是靈通,昨兒讓段琰通知家里人,今兒他就來了。
“聞洲。”
陸星延站在他病床前,沒坐下,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知道今天陸聆喊了姜純熙出去,所以特意挑了這個時間點過來。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總之不想讓姜純熙看到他和段聞洲出現在同一個空間里。
或許是下意識抵看到姜純熙選擇段聞洲的畫面。
又或許是,他今天存了壞心思來奚落段聞洲,從而并不想讓姜純熙看到他如此卑劣的一面。
“我們很久沒坐一塊兒聊聊了。”
“那你倒是坐啊。”段聞洲抬眸乜了他一眼,又閉上,“傷患可不適合跟你把酒對飲。”
“其實我昨天聽說你出車禍的事,還高興。”
陸星延拉開椅子坐下,沒由來地問了句:“是熙熙坐過的椅子嗎?”
“……”
好惡心這人。
居然覬覦他老婆坐過的椅子。
段聞洲實在沒忍住,白了他一眼,“不是,我老婆不坐椅子,一般直接爬床,你要躺上來麼。”
“摟著我也行。”
陸星延語塞。
甘拜下風。
段聞洲敢說,他也不敢做。
從小到大他都說不過段聞洲,那張,算半個管制刀了。
“還不好意思啊。”男人嗤了聲,“特意跑過來是要說什麼,我聽聽,看看能不能傷害到我脆弱的心。”
陸星延沒吱聲。
昨晚喝酒的時候倒是打了一堆腹稿,真到了人面前,發現忘得一干二凈。
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了也不會改變既定的局面。
大抵是不甘心作祟,他又問了句:“你是真心喜歡熙熙的嗎?”
“假的,我是真心喜歡你。”
“聞洲,別置氣了。”陸星延無奈。
“置氣的那個人不是你麼,很會倒打一耙嘛。”
“我只是……”他舒了口氣,“為什麼是熙熙?”
“什麼為什麼,就是看上眼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段聞洲不樂意聽這個問題。
管他為什麼選擇姜純熙呢。
看上了就是想要。
想要就是要得到。
非說為什麼,他上輩子就開始喜歡姜純熙了,行了吧。
“還不死心啊,阿延。”
段聞洲嘲諷的意味藏都不藏了,“我老婆跟我之后,都會講話了,還看不出我們夫妻倆兩相悅麼。”
“怎麼可能,我陪了熙熙那麼久也就說過三個字。”陸星延下意識不相信。
“那不是你沒用嘛。”
爽了。
角的笑都多了幾分真實意,“阿延,我老婆為什麼發不出聲音。”
黑黢黢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陸星延,“別說你不知道。”
他絕對知道姜純熙開不了口的原因。
不然也不會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干等姜純熙開口。
段聞洲把十年前的綁架案查了個底朝天,也揪不出原因,本來這個案子留存的檔案就得可憐。
加之過去了十年,很多細節都被時間覆蓋。
他之前聽到過姜母說姜純熙是會講話的,因為某些原因,不肯開口。
那就是心理問題。
綁架的時候被嚇到了?
被什麼嚇到了?
他要是找不到心結,那一輩子也沒辦法讓姜純熙發出聲音。
“阿延,你辦不到的事,我能辦到,你確定要對我有所瞞?”段聞洲抓住他猶豫的那一瞬間,故意穿他心的暗面,“還是你覺得,姜純熙和你分手之后,能不能開口講話都無所謂了?”
“不是!”
臉上一窘迫閃過,陸星延迅速否認,“熙熙有沒有和我分手,我都希有一天能恢復聲音。”
段聞洲:“說說看。”
“我不告訴你,僅僅只是因為那是我的猜測,如果我貿然按照這個方向去試的話,一旦錯了就會二次傷害熙熙。”
“阿延,你是個很溫的人。”段聞洲忽然語氣認真道。
陸星延一愣。
“但你的溫同時也帶來了優寡斷、過分保守,以及極強的邊界。”
這也是陸星延不合適姜純熙的地方。
“所以我說,你辦不到的事,我來辦。”
“貓。”陸星延說,“和一只貓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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