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段聞洲心好，也恢復得好，姜純熙忽然就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可以再提一提那件事，關于他離開圣彼得堡的那兩個夜晚。

姜純熙原以為自己回到明京后，就能把那個男人給忘掉。

但段聞洲對太好了，時常讓在看向男人的眼睛時，生出一心虛。

曾經背叛過段聞洲。

只要意識到這件事，的心就會像是放在小火上炙烤。

滋滋冒煙。

趁段聞洲在興頭上，冷不丁開口：“老公，如果有一天我出軌了，怎麼辦？”

男人沒吱聲。

下一秒，屁上一疼。

力道還不輕，

“寶寶，你確定要我在這麼高興的時候，找是吧。”

“……”

癟癟，嘟囔：“我就是好奇。”

“最近挨打的次數了，讓你皮了，有心思想這種東西了？”

“我很嚴肅和你談這個事的。”

姜純熙也抬手，有樣學樣地在他側腰上打了一下。

“疼。”

段聞洲哼唧兩聲，“你這是想出軌啊，還是已經出了啊，為了外面的野男人打我啊。”

“是你先打我的。”

“那是你欠。”

“段聞洲！”

姜純熙生氣了，用力在他角咬了一口，“你非要跟我吵架是吧。”

“哪有。”

男人給炸貓順，“這不是怕寶寶出軌麼，我人老珠黃，老婆跑了就要打一輩子了。”

“我已經出了行了吧！”

沒好氣道：“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在圣彼得堡有個男朋友。”

“不是編的，是真的。”姜純熙認真得有些嚇人，抬手咬了下食指，著自己心跳速率降下來一點。

可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聲音還是忍不住發抖：“我們還親過。”

聲音越說越小。

但總算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一直以來在心頭的石頭總算是消失了。

姜純熙如釋重負：“對不起，段聞洲，我知道你沒辦法接這件事，但它就是發生了，我不想背叛你，我……”

喜歡與的字眼，在這個時候說出口，總是顯得蒼白無力。

張了張口，到邊的話還是換了個：“要不你打我吧，只要你消氣，但是你可不可以還繼續喜歡我。”

好吧。

承認這樣很不公平，甚至提出的要求還很狡猾。

但那又怎麼樣。

上所有惡劣的想法與行為都是段聞洲親自教出來的。

是段聞洲把教這樣的，那段聞洲就該對負責。

“說完了？”一直沒吭聲的男人總算是說了三個字。

姜純熙弱弱地“嗯”了聲，出手，掌心朝上，小聲央求：“輕點打。”

撲哧-

段聞洲毫不猶豫地笑出了聲，“寶寶，你真可。”

“……”

努努。

狗男人的笑真的好刺耳。

看別人窘迫局促，他就這麼高興嗎！

果然壞到沒邊了。

姜純熙沒由來地想到，以后要是有個小版的段聞洲，會出現什麼況？

就是說，父子倆會不會打起來？

一大一小，互相比誰的心眼子多。

“我知道我有點蹬鼻子上臉，但是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過去好嗎，我雖然確實背叛過你，但那時候我年紀還小，你要允許我犯錯。”

姜純熙一張就是叭叭，毫無底線地為自己開。

“你沒有。”

段聞洲住臉頰，不輕不重地扯了下。

“什麼沒有。”

拍開男人的手，又趁機被他握住，修長的指進指，再扣住的手背，口吻篤定地重復：“你沒有出軌。”

“——？”

兩人之間的氛圍忽然就陷了寂靜。

無聲對峙。

數秒后，姜純熙有了頭緒，卻不敢輕易猜測。

和他十指相扣的手被拉過去，按在他赤條條的口。

那里有一傷口。

姜純熙下意識掙扎，避免到。

即使已經結痂，但還是沒辦法去面對他上大大小小的傷。

“熙熙，你覺得這是車禍能導致的傷口形狀嗎？”

他就差把答案擺在明面上。

姜純熙腦袋嗡嗡的，耳畔循環播放這句話。

這是車禍能導致的傷口形狀嗎？

從來沒去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段聞洲車禍傷到肋骨，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上有傷口是很正常的。

而且也總是本能地去避免看到他的傷口。

因此，就這麼順其自然地忽略了男人口的那一點……刀傷。

即使近乎有了答案的雛形，卻還是覺得荒謬。

遲遲找不回聲音，瞳孔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直到干得生出生理的眼淚。

好半晌，才吸了吸鼻子，將溢出來的淚水掉，再抹到男人口。

“姓段的，你究竟還有多事瞞著我，你到底背著我干了多壞事。”

“沒了吧。”段聞洲佯裝沉，“我也記不得了，老婆。”

他笑瞇瞇，毫沒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有多瘋，“反正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出于你的目的。”

“你這個PUA的話太經典了。”姜純熙嗤之以鼻：“那麼我請問你，你裝別人來爬我的床，強吻我，是出于怎麼個我的想法呢？”

說話間，已經上了床頭柜上放著的玻璃杯。

握住杯底，稍微在柜子上一磕，清脆的聲響便生出了玻璃碎片。

“你最好不要敷衍我。”著碎玻璃在男人眼前晃，表兇地威脅他：“不然、把你殺掉。”

“想讓你回明京。”

段聞洲目坦然，跟沒看見手上的碎玻璃似的，視線鎖，“想讓你知道外面的世界不適合你生存。”

“我不想和你分開。”他說，并扣題：“因為我你。”

“我只是設想了一個局面，如果那天不是我，以后可能會有別人，你待在我邊才最安全。”

“這個回答滿意嗎？”

一時間，姜純熙不知道說什麼。

丟了碎玻璃，興致不高，想打他，又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隨后只能不輕不重地哼了聲：“你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囚我的念頭。”

“沒有。”

段聞洲說得冠冕堂皇：“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因為我你。”

“你閉！”姜純熙抬手堵住耳朵，懷疑再這麼聽段聞洲說下去，就要被他說服了。

因為他，所以能縱容他對自己做任何事。

怎麼可能。

他做的那些事是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嗎！

“熙熙，你好兇啊。”

“我——”姜純熙卡殼，深吸一口氣，“我沒有要兇你，只是對事不對人，誰你干出這種事的。”

“你當初要是和我好好說，我也……算了。”

當初只想著跑路，段聞洲怎麼好好說，都不會聽的。

“可是我你啊。”

段聞洲還是這句話。

“熙熙，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我呢，你覺得你有活命的機會嗎，你能保證你一個人在那里住，不會發生這種危險？”

不能。

但：“我會保護好我自己，那天晚上我也反抗了，不是嗎。”

“你居然會傻到用自己的命去試探一個癡漢口中的。”

“……”

靠！

段聞洲干了壞事，居然還反過來嘲諷！

能不能要點臉啊？

“段聞洲，你完了，你真完了，你完大蛋了。”

說不過就開始生氣，里罵罵咧咧，“我不要跟你好了，婚前就開始人攻擊我，婚后還了得，誰要跟你結婚啊，就你聰明，你既然這麼聰明的話，那我就不浪費你們姓段的聰明基因了，我一個人傻好了。”

姜純熙說個不停，一副超絕不在意的口吻。

突然，頓了下，想起來：“那我豈不是沒學上了！？”

姜純熙抱頭，兩眼一黑，就這麼倒在了男人懷里，哭唧唧：

“老公啊，我想上學啊。”

“你不完蛋了，你趕想想辦法，老公，都怪你啊，我本來還有學上的，結果被你搞得我兩邊都去不。”

可勁在男人懷里蛄蛹：“老公你說句話啊，你忍心看到一個無辜可憐的小孩沒學上嗎。”

段聞洲哭笑不得，掐住后頸把人拉起來，“別活作了，安靜點。”

“嗚嗚嗚……”

“上不了學，上老公啊。”

“你有病，我要離家出走了。”姜純熙推開他，扯過被子卷在自己上，一副要離開的架勢。

“明京那邊沒退學，當時給你辦的是一年休學。”段聞洲說出實。

失而復得，立馬撲到男人懷里，對他又摟又親，“那我過完年就能回去繼續讀書啦？”

“嗯。”

“不愧是我老公，真有遠見。”湊上去親了兩口。

親完就反應過來了，掌沒好氣地落在男人側臉，“你從那時候就沒打算讓我出國留學是吧。”

“不對，你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我去讀列賓，你從頭至尾都在忽悠我！”

段聞洲了太，“老婆，你說話好難聽啊，我耳朵疼。”

“啊呸！”

“頭也疼。”聲音都虛弱了。

他這是把小啞養百靈鳥了，嘰嘰喳喳個不停。

姜純熙火氣瞬間就滅了，但面子上又過不去，不自在地叭叭：“那你別疼。”

“嗯，姜醫生就是厲害，不疼了。”

又想打他。

段聞洲先一步接住掌，哄小孩兒似的哄：“明天陪你去逛超市，給你買個新書包好不好，過完年開開心心去學校。”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氣哦。

段聞洲真把當小傻子忽悠。

又不是小學生，誰讀大學還背個書包啊！

不高興得要撅上天了，抱臂環：“那我要最貴最貴的，鑲鉆！”

“好，鑲什麼都，把我鑲上面都。”

哼。

“誰稀罕你。”

姜純熙還是不高興。

段聞洲就是壞，壞到骨子里了。

也要變壞蛋。

于是，姜純熙決定對段聞洲生一個不大、但持續時間很長的氣。

學名：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