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原本鄧偉不覺得能挖出什麼,但看著眼前清理后出的地道口,他震驚了。
“這里怎麼還有條地道?”
沈時宴丟開鐵鏟,就要跳進去。
被鄧偉攔住——
“老板,我先下去看看吧?”
這次,沈時宴沒再逞強,讓鄧偉先去探路。
幾分鐘后——
鄧偉爬上來:“老板,里面確實有一條狹窄的地道,但往前走幾步就被堵死了,我用力推了一下,那些垮塌的碎石疊在一起,本推不。”
沈時宴:“有別的辦法弄開那些碎石嗎?”
鄧偉想了想:“可以埋線,用炸藥。”
“不行,”沈時宴當即否決,“炸藥容易引起第二次坍塌。”
如果里面有人……
況只會更糟糕。
沈時宴:“我下去看看……”
他從口下去,里面果然如鄧偉所說,狹窄仄,且地面石、尖石遍布。
鄧偉不知從哪里弄來一電筒,從上面遞給他。
沈時宴拿著電筒,環顧四周,忽然目一頓——
石頭上有跡!
他當即湊近查看,很大一灘,可見出量不小。
“雨眠——你在嗎?能不能聽見我說話?!雨眠——”
沈時宴一急,開始大喊。
然而,半分鐘過去,無人回應。
他走到那堵碎石墻前,通道往延而去,卻在這里被截斷。
等等……
通道!
沈時宴兩眼放,“鄧偉!拉我出去——”
出來之后,他當即吩咐:“你們四個人,以小樓為中心,沿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往外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既然是通道,那就必然有出口。
口進不去,那便從出口進。
很快,鄧偉就有了發現——
“老板,那邊有個口!但好像也被堵住了!”
沈時宴立馬過去,其實就在小樓不遠,靠海的方向。
“埋線,鋪火藥。”
之前在房間里不敢用,是因為空間太小,房子也不夠結實。
如今此是山壁,有足夠的支撐,且在戶外,只要控制好用量,問題不大。
鄧偉立馬帶人行。
先去船上拿引線和火藥,同時測算用量,接著鋪藥埋線,最后——
沈時宴一聲令下:“點火。”
轟!
一聲巨響,石墻以眼可見的速度分解、垮塌。
灰塵散盡后,果然出一個口。
沈時宴率先,大步往里走去。
鄧偉勸說的話卡在嚨,只能重新咽回肚子里。
……
蘇雨眠發現自己怎麼也不醒邵溫白,幾乎快要絕了。
嘗試原路返回,卻發現他們來時的路已經被堵死。
那麼大一堵石墻,本推不。
前后兩個出口被封,要不了多久,地道里的氧氣就會變稀薄。
到時……
邵溫白就更沒救了。
也試圖喊人,然而在連續喊了十多分鐘后,除了白白浪費力,外面沒有任何回應。
蘇雨眠只能回到邵溫白邊,將昏睡中的他抱住,靠著墻,靜靜等待救援。
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堅持。
“溫白,你也不要放棄,好嗎?我們一起等,一定能等來救援。”
男人的手指輕輕了一下,仿佛在無聲回應。
蘇雨眠等啊等,每隔十分鐘就會探一次男人的脈搏。
還好……還在跳……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電量耗盡,電筒的亮越來越弱,最終徹底熄滅。
眼前又變回漆黑一片。
沒有風,也沒有。
漸漸地,里面越來越熱,呼吸也越來越艱難。
即便蘇雨眠用盡手段刺激自己的痛覺神經,想要以此保持清醒,最終也無可避免地失去了意識。
昏迷前,忍不住想——
其實這樣也好……
老師的仇,已經報了。
唯一對不起的,只有父母……
但蘇晉興有他熱的教育事業,宜敏有能帶給滿滿就的興趣好。
所以,就算沒有自己,他們也會活得很好吧?
唯一憾的,就只有……
握住邵溫白的手,輕輕說了聲“傻子”,然后便放任自己徹底陷黑暗。
……
鄧偉:“找到了!在這兒——”
當他側過的瞬間,沈時宴趁機上前,線也照進這方狹窄的地道。
找到的驚喜,在看見蘇雨眠和邵溫白彼此依偎在一起的影后,化作了心碎。
沈時宴愣在原地,雙猶如灌鉛。
目落到兩人握的手上,又是沉重一擊。
邵溫白閉著眼,臉白得像死人,卻被珍之重之地抱住上半。
那是沈時宴……
求之不得的懷抱和溫暖。
他想……
邵溫白的運氣可真好啊。
總是比他早一步。
這就是命嗎?哈哈……他不服,可是不服不行啊……
沈時宴悲愴一笑。
“鄧偉,救人。”
他聽見自己沙啞平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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