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霍斯率先邁步出去。

筆的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步履間帶著慣有的沉穩氣場。

林一朵剛要跟上，眼角余忽然瞥見走廊盡頭立著個悉的影，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頓。

是蘇令儀。

今天穿了件米白西裝套，剪裁利落的款式襯得姿愈發高挑，長發一不茍地挽低髻，頸間一條細細的珍珠項鏈添了幾分溫婉。

手里端著個骨瓷咖啡杯，裊裊熱氣模糊了致的眉眼，可在看到霍斯的瞬間，那雙眼立刻亮了起來，漾開明的笑意：“斯，早。”

目漫不經心地掃過霍斯后的林一朵時，那笑意淡了幾分，卻依舊維持著得的端莊，微微頷首：“林助理也早。”

只是視線落在霍斯手里的帆布包上時，秀眉幾不可察地蹙了下，隨即又舒展開。

蘇令儀抬眼看看霍斯，又看看林一朵，語氣里帶著點意味深長的笑意：“斯，你還真是恤員工，連包包都親自幫忙拿。”

尾音輕輕上揚，卻帶著幾分不滿的深意：“都快分不清，到底誰是誰的助理了。”

林一朵一聽，這完全是膈應自己呢。

怎麼辦，只能假裝沒聽出那話里的刺。

沒等想出該怎麼回應，霍斯已經開了口：“你來有什麼事嗎？”

蘇令儀臉上的笑容僵了半秒，很快又恢復自然，將手里的咖啡杯往前遞了遞，姿態親昵：“我給你帶了你喝的藍山，剛從樓下咖啡店買的。”

霍斯的目落在那杯咖啡上，連半秒都沒停留，徑直越過往辦公室走，聲音過走廊傳來，清晰而篤定：

“不用了，我現在喝慣了林助理沖的咖啡，味道更合胃口。”

此話一出，兩個生幾乎同一時間臉微變。

林一朵猛地抬頭，眼里滿是驚訝，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蘇令儀臉上的褪了幾分，端著咖啡杯的手指了，骨節泛白。

可畢竟是見過場面的人，很快穩住神，甚至還對著林一朵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沒達眼底：“那林助理還真是厲害，斯的口味向來挑剔，能被你調順了，本事不小。”

話鋒一轉，看向霍斯，語氣帶著商量的溫和，卻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是這樣，一言哥那邊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我看林助理做事利落，上次寶寶也說喜歡林姐姐，不如調去他辦公室幫幫忙？反正斯你這里能人多，不缺這一個。”

“我正好有空，不如我來給你當助理？你媽媽都同意了哦。”

林一朵心里門兒清，這哪是調去幫忙，分明是想把支開。

“你跟我媽聊的，應該去給當助理。”

霍斯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聞言側過，目淡淡掃過蘇令儀，“跑來我這里，不合適。”

他順手推開辦公室門，將手里的帆布包放在林一朵的辦公桌上，作自然。

那帆布包上印著的小熊圖案，在一眾致的辦公擺件里顯得格外突兀，卻奇異地著煙火氣。

蘇令儀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角的弧度僵得有些難看。

沒想到霍斯會拒絕得這麼干脆，連半分面都不留。

霍斯已經在辦公桌后坐下，抬眼看向還站在門口的蘇令儀，語氣里添了幾分疏離：“而且，林助理是我的專屬助理，的工作容，不需要其他人來安排。”

“再說，師娘還在醫院，你應該多陪陪，不要擔心費用，我會負責，不會讓你們有經濟力，所以你不需要工作。”

蘇令儀臉一陣青一陣白。

深吸一口氣，強下翻涌的緒，勉強出個笑容，死死盯著霍斯角那道剛結痂的傷口。

傷在角，這個位置很曖昧。

“那我不打擾斯工作了。”轉離開時，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噔噔的聲響，比平時重了好幾分，像是在發泄著什麼。

辦公室門被砰的一聲帶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林一朵這才敢抬起頭，看著霍斯，小聲囁嚅：“其實蘇小姐說的也有道理，你律所里確實有很多厲害的律師，我留在這里，好像也沒什麼用。”

國案已經破了，只是一個外語生，就算要翻譯多過語言的文件。

憑借霍斯的影響力，什麼人才招不到。

霍斯挑眉看，黑眸沉沉，像藏著片深不見底的海：“怎麼？想逃離我？”

“不是！”林一朵連忙擺手，臉頰漲得通紅，“我就是覺得蘇小姐好像不太高興，萬一因為我……”

“高不高興，與你無關。”霍斯忽然起，走到面前。

他形高大，帶著強烈的迫，卻在靠近時放輕了作。

霍斯出手，溫熱的指尖帶著悉的力道，輕輕了的臉頰，語氣帶著點不容置喙的霸道：“記住，你是我的人，在哪兒工作，做什麼事，我說了算。”

指尖的溫度過薄薄的皮傳過來，帶著灼人的熱度。

“不是你初嗎？你莫不是報復拋棄你幾年，故意讓吃醋吧。”林一朵沒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出來。

話音剛落，霍斯抬手就在額頭上彈了一下。

“看點狗小說，腦補這些玩意。”林一朵了自己的腦袋，嗔地看了他一眼。

……

蘇令儀幾乎是踩著怒火沖進醫院病房的。

霍夫人正陪著自己母親，見進來時臉不對，立馬關心地問：“令儀？怎麼了這是，誰惹你生氣了？”

走到床邊坐下，眼圈瞬間就紅了，聲音帶著刻意抑的哽咽：“阿姨，我沒事……就是心里有點難。”

“跟斯有關？”霍夫人何等明，一眼猜到了。

“不是的阿姨。”蘇令儀連忙搖頭，語氣卻越發委屈，“我今天去律所給斯送咖啡，想跟他說說話，結果他全程都護著那個林助理。”

吸了吸鼻子，像是難以啟齒般：“您不是也說過，希我們多相嗎？我想著去給他當助理照顧他，可他直接就拒絕了，還說……說林助理是他的專屬助理，不需要我。”

霍夫人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起來：“一個助理而已，他至于這麼較真？”

“不止呢。”蘇令儀低下頭，聲音輕得像嘆息：“我看到斯手里還提著那個林助理的帆布包，他堂堂大律師，竟然給助理拎包，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還有，他說現在只喝林助理沖的咖啡，外面買的都不合胃口了。”

抬起眼，眼里含著水，一副擔憂的模樣：“阿姨，我不是嫉妒，我就是擔心。那個小助理看著不起眼，可斯對也太特別了。”

“我早就瞧見斯角還有道傷，就在角，您說一個律師整天待在辦公室，怎麼會在那種地方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