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在學校出事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
霍梟寒鷹隼般犀利的黑瞳迅速一沉。
蘇青松和他同屬一個師部,但并不是他炮兵旅的人。
油門一下踩到底,直往單位開。
——
何連長回到部隊,按律肯定是要跟營長匯報這件事的。
這蘇青松各項考核績都很不錯,除了格有點兒莽,沒什麼頭腦之外,那就是標兵模范,部隊打算重點培養。
沒有想到家里的妹妹讀書這麼厲害,外語水平還這麼優秀,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卻還被同學給欺負了。
營長再去給朱團長匯報工作的時候,自然也就忍不住跟朱團長提了這件事。
“那小姑娘一見到他哥來,哭的是稀里嘩啦,淚如雨下,嗚咽委屈的說:同學們都欺負。”
“都不知道之前了多委屈和欺負,一直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學習績都到了嚴重的影響。”
“何連長說了,當時他聽了,都差點兒掉眼淚,蘇青松要不是白煦按著都要上去打人了。”
“就是生之間的那種嫉妒心,排外,欺負人小姑娘一個外省農村來的。”
“先是言語試探,見人小姑娘不搭理,就開始慫恿對有意思的男生用雪球扔小姑娘。”
營長說到這,又豎起一個大拇指,夸贊道:“不過人小姑娘特別勇敢、堅強,對人高馬大的男同學一點兒不畏懼,敢于反擊,男同學推,抓起墨水瓶就朝男同學砸去……”
朱團長聽的很認真,神中出意外和贊賞的神,毫沒注意到半掩的辦公室被推開。
一道勁剛勁的碩長姿正站在辦公室門前。
高而厲的眉眼覆著一層凜冽的冰霜。
軍大袖下的手用力地攥,骨節泛白,手背青筋如麻繩般一猙獰地凸起。
那句“哭得肝腸寸斷”、“同學們都欺負”在他的耳里反復撞擊、轟鳴,震得他心臟驟。
他覺一腥甜猛地涌上嚨,又被死死咽下。
灌肺葉的冰冷空氣,如同一把生銹的、布滿倒刺的鋸子,不僅鋸著他的管,更在他的腔里瘋狂地攪,痛得他幾乎佝僂起來,卻又被強大的意志力強行釘在原地。
幽深漆黑的深瞳瞬間被沁紅,皮底下的細管也在快速的擴張。
額角太突突地狂跳,一種暴戾的、想要毀滅什麼的沖在他管里瘋狂囂。
婉婉被人欺負,被男同學打,哭了……在最委屈無助需要依賴幫助的時候,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也更是毫不知。
沒有選擇告訴霍家,而是找了還在部隊訓練的二哥!
那種深深的無力讓他心被撕裂得模糊。
深骨髓卻又啞口無言的劇痛,幾乎要將他僅剩的理智和克制摧毀。
他現在很想拋開一切去找,去見。
腳尖微。
但下一秒他就被殘忍地拉回到現實當中來。
在他們霍家沒有確定安全之前,他們之間的聯系最好越越好。
甚至是不要有聯系。
就連蘇青松他都刻意的分配到朱團長手下。
就是怕霍家哪天被定了,蘇婉他們能免外界的流言蜚語和指指點點。
“霍旅長……”很快朱團長就發現了霍梟寒的存在,連忙站起問好。
“霍旅長好。”營長也立馬直腰板,鏗鏘有力。
“嗯。”霍梟寒微微頷首,棱角分明的抿得死死的,生怕泄出一一毫痛苦的息。
“怎麼?老朱,你們團里的兵的家屬人欺負了?”他啟開,緩步的走上前,聲音平淡嚴肅,但是話語中的冷冽卻是不減。
朱團長倒了一杯熱茶,又簡單的將事說了一遍兒,然后轉向營長詢問后續學校理結果。
“那兩個男同學當場就被開除了,其他人都是記大過分,周一在全校面前檢討。”
“何連長說了臨走前,那兩個家長還在哭爹喊娘的下跪求呢。”
“誰那小姑娘牛啊,期中績全年級第三,更牛的是以全市第一名的績進了全國外語大賽的復賽,一聽說小姑娘要轉校,班主任直接上報學校,一點兒都不心慈手。”營長有種莫名的自豪。
霍梟寒接過茶杯,冰冷泛白的骨節挲著冒著熱氣的陶瓷杯,黑眸閃爍了一下,聽到了自己的想要的回答之后。
就例行公事的和朱團長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事之后,就離開了。
即便學校不把這些人開除、勸退。
他也會用他的手段去解決!
——
“恭喜蘇婉同學以優異績進全國翻譯大賽復賽!為校爭!!”
“今日我以一中為榮,明日一中以我為榮!祝賀蘇婉同學!”
幾條紅的橫幅懸掛在大學校門口以及主教學樓,來來往往路過學校的人都能看到。
蘇婉也更是一下為了學校的風云人,學校老師的重點關注對象。
就連幾位校領導都還特意的一班來鼓勵蘇婉。
校長更是在周一的升旗儀式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將樹立全校的學習榜樣,號召同學“向蘇婉同學學習!爭創佳績,為校爭!”
接著就是開除呂燕妮和王浩的通告以及小團里其他學生的記過、分和大檢討。
以儆效尤。
差點兒沒直接說蘇婉現在就是全校的重點人保護對象了。
距離冬至放假前一天,明,垂落在屋檐下的冰棱折著絢爛的線。
“蘇婉,門衛有位軍找你。”
一位同學跑過來拍了拍蘇婉的肩膀。
蘇婉抬起頭,握著鋼筆的手,作微微停滯了一下,從中吐出一口白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