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乎乎的小手一邊牽著溫苒，一邊牽著周聿珩往外走，一家三口值在線，氣質出眾，路過的人幾乎都會側目看一眼。

“周先生。”到墓園門口的時候管理人員住周聿珩，“您要元寶蠟燭嗎，我這里有，您要隨時拿。”

“不用，已經祭拜完了，準備回去了。”

管理人員注意到他旁邊的人：“這兩位是……您妻子和兒？”

周聿珩笑著嗯了聲。

“今天可算看見真容了。”管理人員看向溫苒，像看到老朋友一樣滔滔不絕，“周先生說您一直在國外，這些年都是他過來掃墓，這份孝心實在難得。早些年我們墓園差點經營不下去，老板急得頭發一把把掉，還是周先生介紹人過來看，指出運營問題，給了一套可行方案，墓園才起死回生，說起來周先生是我們墓園的大貴人。”

管理人員是個話癆，周聿珩客氣回應幾句就帶著人走了。

走去停車場的路上有些沉默，走到車邊的時候，溫苒說：“沒想到你還做了這麼多。”

周聿珩打開車門，把蓁蓁放進安全座椅，系好安全帶：“爸媽他們在這住得好，總不能讓他們還挪窩吧。”

“……”

墓園就算經營不下去也不至于挪地方，但轉讓經營權難免有一段沒人管的混時期，他大概不想長輩住的地方糟糟，所以出手幫忙。

不管怎麼樣，溫苒還是真心道謝。

“謝謝你每年都來看他們，他們在那邊看到也會安心。”

周聿珩低頭看蓁蓁：“蓁蓁，捂耳朵。”

蓁蓁小朋友立馬捂住耳朵，其實了條。

“怎麼總口頭謝。”周聿珩看溫苒，不正經點點臉頰，輕佻浪地笑，“親一口當謝禮。”

溫苒心里的溫散去大半：“周聿珩……”

周聿珩眼底的笑意像風一樣散了，的頭：“后面的話別說了，我不聽。”

說著拉開駕駛位車門：“走吧，前面有點堵車了。”

溫苒點頭：“再見。”

坐進駕駛位，剛要關車門，聽見周聿珩：“溫苒。”

回頭。

周聿珩單手兜站在那，風吹起他額前碎發，明明春明的天氣，他周卻像籠罩一層淡淡的憂傷薄霧。

“沒什麼，”他提笑了下，“就是告訴你我晚上的飛機去臨安出差，大概一個星期回來。”

這種個人行程，對于即將離婚的兩個人來說著實沒必要特意說，溫苒點下頭，還是客氣回應了一句：“祝你一路順風。”

溫苒關上車門，啟車子。

后視鏡里，看見周聿珩上了一輛黑越野車。

溫苒開的車速不快，越野車沒有超車，始終跟在后面，像一個忠誠有力量的騎士，一直守護到京北，直到的車開進水岸林邸的車庫，才調轉車頭朝其他方向駛去。

……

林沐辰清明三天假，順便把年假也休了，一起八天，帶林父林母去了趟陵島旅游，回來上黑一個度。

林沐辰氣得大罵防曬霜不靠譜，轉頭就拉溫苒去容院做白SPA，做完的SPA出來，林沐辰說麗耗力，又拉著溫苒去涮火鍋。

熱氣騰騰的火鍋店，紅湯滾燙。

林沐辰吃得鼻尖冒汗：“要我說火鍋還是得去臨安吃，臨安那座城市一下車空氣里都是火鍋鮮香的味道，尤其是居民樓里的那種市井火鍋，味道超正還經濟實惠。苒苒，我們個時間去臨安一頓火鍋怎麼樣？”

溫苒聽到“臨安”兩個字有些出神，想起周聿珩就是去臨安出差，不知道回來沒有。

“誒……苒苒，跟你說話呢，怎麼吃著吃著火鍋走神了。”

林沐辰筷子在眼前揮揮，回神：“……哦好啊，有空去臨安吃火鍋。”

林沐辰夾起一大片肚放進辣鍋：“對了，我聽左律師說二訴材料已經提了，周聿珩沒作妖了吧。”

溫苒：“沒有。”

他不但沒作妖，他甚至都沒在京北。

可能林沐辰提了臨安，又提周聿珩，信息在腦子里轉，溫苒吃下一片牛后，咬著筷尖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給周聿珩發了條信息過去。

沒有回應。

周聿珩從來不會不回消息。

溫苒眼皮很莫名地跳了下。

吃飽喝足后林沐辰去買單，溫苒又看手機，周聿珩還沒回消息。

在開會嗎？這個會開得夠久的。

放下手機抬眼，大廳的晶電視跳到新聞頻道，新聞主持人的聲音清晰傳出——

“今天下午3點38分，臨安里祠縣發生7.4級地震，震源深度16公里。截止目前為止，臨安及周邊各市已派出200余名消防救援人員趕往里祠……”

“哐”的一下，水杯撞倒砸到火鍋銅鍋，水撒了一桌面。

林沐辰買完單回來，看到溫苒臉煞白，嚇一跳：“苒苒你怎麼了？”

溫苒轉頭看，氣息不穩：“辰辰，臨安……”

林沐辰不明所以，還以為惦記火鍋的事：“這就想去吃啦？下周吧，我們周末去臨安吃火鍋。”

“不是，我現在去臨安。”

溫苒拿了包就往外走。

“苒苒，”林沐辰這會兒覺出不對，趕忙追上去，“臨安怎麼了，你急著去臨安干什麼？”

溫苒打開拉鏈拿包里的車鑰匙，拿了幾次才把車鑰匙拿出來：“臨安發生地震，周聿珩在臨安。”

林沐辰愣住：“地震？”

溫苒拉開車門要坐進去，林沐辰回神拉住：“打了電話嗎，地震不一定有事，你先打電話。”

“打了。”溫苒微微抖，“打不通，他助理隨行書，所有人的電話都打不通。”

林沐辰心一沉，握住溫苒的手：“你去副駕駛，我來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