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維持了長達十多秒,最后被吳媽一通電話打斷。
看到吳媽的電話,許煙按下方向盤上的接聽鍵。
電話接通,吳媽說話聲音得極低,問,“煙煙,你在哪兒呢?”
聽到吳媽謹小慎微的聲音,許煙頓了下接話,“我準備去公司,吳媽,怎麼了?”
吳媽說,“你先別去公司了,你先回來,那,那個牧夫人在老宅。”
牧夫人。
能用得上這個稱呼的,只有崔舒云一人。
許煙,“在老宅是?”
吳媽,“一兩句說不清,你還是先回來吧。”
說罷,吳媽又補了句,“要不, 我再給秦總打個電話?”
許煙聞言細眉輕蹙,“不用,我先回去看看是什麼況。”
湯舒說今早秦冽是接了一通電話走的。
必然是有事。
這會兒給他打電話,他有沒有時間不好說,或許還會添。
跟吳媽掛斷電話,許煙在下一個紅綠燈調轉車頭。
回秦家老宅的路上,許煙思考崔舒云找上門的原因。
最后總結,跟徐蕊和牧津結婚的事不了關系。
想到這兒,許煙抬手了眉心。
車抵達秦家老宅,是在一個小時后。
許煙前腳進門,后腳吳媽就急匆匆迎上前。
許煙把手里的手包遞給吳媽。
吳媽接過,小聲說,“那個崔夫人瞧著臉很難看,你自己小心點。”
許煙承應,“嗯。”
吳媽也猜到了崔舒云此番前來的原因,又說,“男大婚、大當嫁,兒子結婚,跟你算哪門子賬……”
許煙 ,“我進去看看。”
吳媽,“實在不行就給秦總打個電話,萬一……”
許煙回頭,寬吳媽,“沒事,我先進去看看況,實在不行再說。”
吳媽拗不過許煙,“行吧……”
幾分鐘后,許煙出現在客廳。
跟吳媽說的一模一樣,崔舒云的臉說不出的難看。
許煙先是主開口跟崔舒云打招呼,隨后喊傭人給崔舒云沏茶。
許煙,“云姨。”
崔舒云,“茶水就免了,我來這里不是來喝茶的。”
崔舒云話落,準備去沏茶的傭人面為難看向許煙。
許煙朝對方點頭,示意對方離開。
待傭人走遠,許煙走到茶幾旁的單人沙發前落坐,打開天窗說亮話,“云姨您來這里,是為了徐蕊和牧津領結婚證的事,是嗎?”
提到這個,崔舒云臉越發難看。
許煙,“不瞞您說,在徐蕊給我發信息之前,我也不知。”
崔舒云,“徐蕊跟你關系最好,牧津跟秦冽關系最好,他們倆會沒跟你們倆提?”
許煙回話,“確實沒有。”
面對許煙如此篤定的態度,崔舒云依舊一臉不信。
許煙淺笑,起親自給崔舒云沏茶。
待把茶水端到崔舒云面前,許煙再次落坐,淡聲說,“云姨,他們倆領證的事我們倆確實不知,不過,即便我們倆知,也不會阻攔,婚姻這種事,本來就是你我愿。”
崔舒云,“你以為你們這樣是為了他們倆好?”
許煙不說話。
崔舒云嘲弄輕笑,“稚。”
許煙依舊沉默。
不跟長輩頂,是為一個小輩兒的基本素養。
見許煙不說話,崔舒云深吸了兩口氣。
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的長輩,也不是那種會用長輩架子小輩兒的長輩。
如果不是這件事讓太生氣,萬不能這樣給許煙臉。
調節好緒,崔舒云提,“徐蕊和牧津,跟你和秦冽不同,不論是生活環境,還是長線,全都不同,許家是畜生,但你不得不承認,你打小的教育、生活條件,最起碼是外在的生活條件,都是最好的。”
許煙,“是。”
見許煙沒不悅,崔舒云緒緩和幾分,又說,“在這種環境下,你的認知和習慣,也會一并養,秦冽也是如此,牧津也是如此,但徐蕊呢?”
許煙,“……”
確實。
崔舒云說的是實話。
很多東西,尤其是習慣,就像是扎在骨子里的東西。
很難改變。
許家萬般不是,在教育資源和生活習慣這塊,也必須得承認,確實跟其他豪門小姐待遇無二。
即便覺得惡心,眼界也確實因為許家拓展。
而且還是打小潛移默化的拓展。
徐蕊目前是發展很好。
可子更加隨。
如果非得把變像他們這樣一板一眼的子,恐怕會很難。
崔舒云說完,看許煙不作聲,繼續說,“現在呢?你還覺得他們結婚是好事嗎?”
許煙抬眼,“如果可抵萬難呢?”
聽過牧津和徐蕊的故事。
一個假意浪,一個鐵樹開花。
故事開始,戲劇鬧劇。
可到最后,兩人相互藉,在最難的日子里為對方的臂膀港灣。
崔舒云,“有飲水飽?”
許煙默聲。
人越是年長,就越是說不出那種為了可以不顧一切的話。
有飲水飽。
就算再有,飲水怎麼可能飽腹。
崔舒云,“煙煙,你告訴我,他們倆生活習慣懸殊這麼大,現在是于熱期,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但有朝一日,激散去,只剩柴米油鹽,牧津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工作狂,徐蕊生浪漫,這樣的兩個人……”
崔舒云試圖用自己過來人的經驗讓許煙跟站在同一戰線。
許煙明白的意思,思忖了會兒,出聲打斷的話說,“云姨,對于他們倆的事,我能表達的東西有限,您看,您能不能跟我去一趟牧津那里……”
說罷,許煙又更正道,“您不用去,您可以在門口等著,我想讓您看一些東西。”
崔舒云,“我不進去怎麼看?”
許煙,“自然有辦法。”
四十分鐘后,許煙出現在牧津住的別墅。
上戴著監控設備,以供崔舒云實時觀看。
剛進門,徐蕊正腳在地上吃著水果來回溜達,牧津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擺弄筆記本電腦理工作,一只手俯去拿徐蕊丟在沙發跟前的拖鞋……
隨后,牧津放下筆記本電腦,起走到徐蕊跟前,半蹲下子,把手里的拖鞋放到腳前。
徐蕊低垂眼眸看他,不為所。
牧津抬眼,被氣笑,“怎麼?”
徐蕊低頭,“牧津,我想重新把我的畫室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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