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只是靜靜地看著溫穗，神可怖。

過了許久，他臉上的煞白才褪去，稍稍好了一些。

“你滾去睡沙發。”凌淵說。

溫穗剛給了凌淵那樣實在的一腳，說不心虛是不可能的，只好坐起來，收拾睡袋和自己的枕頭，之后，抱著東西慢騰騰朝沙發走去。

凌淵靠著床頭冷眼看著，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人跟平時不一樣。

溫穗過去給人的覺太過一不茍了，嚴謹的模樣好像隨時可以接待上京市長。

而此時，卻穿著一套兩件式的碎花睡，頂著個凌的丸子頭，素著一張臉，臉頰在燈下紅紅的，還……怪可的。

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說著什麼。

凌淵集中注意力，才勉強聽清容——

“睡沙發就睡沙發，只希你別再大半夜發，來沙發上擾我。”

“滾！”

他隨手抄過床頭的枕頭丟過去，世界安靜了。

*

臥室的沙發是個雙人位，只有一米長，顯然不是為了睡人準備的。

溫穗躺在上面，別說了，需要蜷著才能不掉下去。

再加上肚子里又懷著寶寶，本來窩著就不舒服，翻來覆去，竟然一夜沒有睡著。

人睡不好，脾氣就差，溫穗第二天早上起來，臉都是浮腫的，憋了一肚子氣。

按照往常，肯定直接把早飯省了，可老太太規矩大，全家人的早餐都是要吃的，而且要坐在一起，也只好應付一下。

溫穗咬著一個蟹小籠包心不在焉的神游，凌云坐在對面，一張一翕，不知道在說什麼。

“大嫂，大嫂！”

凌云了好幾遍，才猛地回過神來：“什麼？”

“我說你眼睛這麼腫，是昨天晚上哭過嗎？”

從昨天兩人搬回老宅，二房就等著看笑話，此時，自然是不會放過機會。言下之意，無非是說和凌淵不和的事。

這句話直接把眾人的目都引到了上。

溫穗正一肚子氣，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深吸了口氣，突然就影后附，表演上了。

“沒，沒哭過，你看錯了。你大哥對我那麼好，怎麼會呢！”溫穗語氣里帶了點慌張，假裝不敢看凌云的眼睛。

凌云都沒有提凌淵，看上去便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咦，我都沒說大哥，你該不會跟大哥吵架了吧？”凌云看的神，馬上就覺得自己猜對了。

“真沒有！”溫穗笑著說，“你大哥對我最好了！”

話沒病，問題是溫穗的語氣，慌張又怯懦，笑得還假，一看就是了委屈不敢吭聲一樣。

不出所料，馬上看到放下筷子，惡狠狠地瞪了凌淵一眼，“淵兒，你是不是又欺負小穗，你怎麼答應的？”

凌淵皺眉，看向溫穗的神帶了點不敢置信。

在老太太看不見的角度，溫穗得意地朝凌淵勾了勾角。

凌淵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好脾氣地跟老太太解釋道：“，我們沒吵架。”

溫穗趕忙附和：“真的，您別怪凌淵，我們真的沒吵架。”

的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替凌淵打圓場。

于是，老太太更加生氣了。

“別吃飯了，跟我來祠堂！”老太太敲著拐杖起，就要把凌淵帶去了祠堂——那是給孫子孫們上思想教育課的地方，沒有兩個小時的說教，誰也別想出來。

“，我冤枉！”凌淵舉雙手控訴，委屈。

老太太橫他一眼：“男人虧妻，百財不，要倒霉一輩子的。你過來！”

說完，已經拎起拐杖，健步如飛地走在了前面。

“你給我等著。”凌淵一邊跟著老太太往外走，一面回，給了溫穗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溫穗用雙手的拇指和食指對他比心，眉眼彎彎，笑得幸災樂禍。

誰讓他害睡沙發，活該。

一想到凌淵被老太太教育了一早上，溫穗一整天心愉悅。

誰知，樂極生悲，晚上就遭了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