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不是沒有見過溫穗哭，可場景都是在床笫間，他要得狠了，實在不想配合才會哭。

像這樣因為委屈的場景，還是頭一次。

他心頭紛，沖了個長達20分鐘的冷水澡，又坐在浴室里了支煙，才逐漸平靜下來。

出來時，溫穗已經不在房間了。

凌淵下意識地出門去找，一路走到院子里，才意識到自己做什麼。

天黑了，凌公館亮起了庭院燈，凌淵沿著花園的石子路一路走過去，便看到溫穗坐在人工湖旁邊。

穿了一襲白的睡袍，抱著膝坐在那里。長發像一匹黑的綢緞，垂下來擋住半邊臉。

在燈下，的影虛幻得不像真人，倒像潛伏水中的妖，趁著夜黑風高跑出來，引過往的行人。

后來，把臉伏在膝蓋上，了一團。

凌淵停住腳步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遠遠地看了溫穗半個小時，夜風吹來，帶著涼意。

后來他的手機在包里響了，凌淵怕溫穗聽到，才撥了靜音，一路回房去接。

“老板，關于陳小姐父親的事，查到了。還……意外的。”張霽斟酌著措辭。

凌淵這才想起他白日里代的事。

簡單通了幾句，看著微信上張霽發來的資料，凌淵也有些錯愕。

原來，溫穗和陳若若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陳若若的父親陳學殷是溫家的上門婿，后來，溫家出了事，陳學殷和溫穗的母親溫瓊儀也離了婚。

南城上流社會的人都在傳溫家是被陳學殷陷害，不然也不會在被清算后被他接盤。

“據說，在溫家破產前，陳小姐一直以侄的名義養在溫家，一直到溫家破產，陳學殷并購了溫氏，才被公開是親生兒。”張霽說，“難怪我總覺得陳小姐跟太太之間的氛圍怪怪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麼，有很多事都解釋得通了。

比如們為什麼那麼像，為什麼兩人對彼此的事那麼敏，以及，為什麼溫穗昨天會出現在陳家門口。

因為那是過去的溫家。

信息量有點大，哪怕是凌淵這種七竅玲瓏心的人都要消化一會兒。

“如果外界的傳聞是真的，那陳小姐的父親人品還真是差，難怪陳小姐……”會搶別人丈夫。

“張霽，”在張霽口不擇言之前，凌淵淡淡打斷他，“別忘了，他也是溫穗的父親。”

張霽明里暗里都偏袒溫穗，凌淵能看不出來？

但這些事，不能離間他和若若的。若若刁蠻任，子又驕縱，可畢竟兩人有過命的分在。在不顧保護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認定了。

凌淵想不通的是，溫穗竟然這樣能屈能。

過了那麼多年窮奢極侈的生活，突然從云端跌落，是怎麼能說服自己忘記過去的？

難怪，生活簡樸，卻像個見過大世面的，眉宇間始終帶著點清冷的傲氣。

想起自己前陣子還在用區區兩百萬辱，凌淵又是一陣氣惱。

也未免太小家子氣！指不定在心里怎麼看不起他！

一想到溫穗表面上恭順，心里覺得他是個小氣的男人，凌淵就口發悶。

他怔忪許久，才緩緩道：“去查查溫穗。看看家里還有什麼人，現在都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