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珂的老家在某個山腳下的一個小縣城。
溫穗順著傅衍知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個破舊的小區,和小區自行車棚旁邊的棋牌室。
棋牌室的門大開著,僅有的兩臺麻將機也因為打架斗毆被砸得稀爛。
找一幫混混來這樣簡陋的地方打5位數輸贏的牌,還讓他們為了利益打起來,還真是難為傅青洲了。
溫穗在棋牌室旁邊站了一會兒,引起了看自行車棚的老人注意。
“姑娘,你找誰?”老人問。
“我找張秀芬,一個親戚托我來看看。”
溫穗提了個人名,是那個跟安貴生沾點親戚,替安母看棋牌室的嬸子。
據得到的信息,安母目前在拘留,而張秀芬在家,是取保候審階段。
那人看溫穗一個孩兒,也不像什麼壞人,便給指了路。
溫穗敲開那個張秀芬的門,便看到一個胖胖的,看上去很面善的中年婦。
“你找誰?”
張秀芬看著面前這個冠楚楚的漂亮人,明顯有點局促不安。
“張阿姨,我是安珂替母親請的律師,來找您了解一下況。”溫穗遞上自己的名片。
張秀芬一聽溫穗是律師,頓時氣不打一來。
一邊把溫穗讓進去一邊跟念叨:“都怪楊玲,這小麻將館,一天100塊錢都掙不了,去城里找閨,非讓我給看攤子,誰知道來了這幫人鬧事呢!
我家閨眼看著明年大學畢業要考公呢,這下把我家閨給耽誤了!”
張秀芬說起自己閨,竟然直接落下淚來。
“律師姑娘,你說說,我這種況我閨能考公嗎?
學習可好了,又懂事,真是被我這個不懂法的媽耽擱了……”
楊玲是安母的名字。
溫穗在張秀芬小小的房子里坐下。
環顧四周,滿墻都是兒從小到大的獎狀,客廳桌上擺著一張照片,是們1+3口站在兒大學門口的合影。
看得出來,對自己的兒,很引以為傲。
這件事原本跟就沒有關系,是因為們的業力才無端被牽連。
溫穗心里有幾分愧疚,看向鄭重道:“只要不被判刑,沒有案底就不會有問題。
如果需要,我可以給您免費提供法律援助。”
“真的嗎?”張秀芬一聽,頹唐的眼神里馬上多了一抹,抓住溫穗的手,又覺得太唐突,收了回去。
“姑娘,我和爸準備好咬咬牙從牙里省點錢,找個好律師打司了。但我們這邊的律師事務所都沒人接,說是安貴生得罪了人!
天殺的,他過去還真沒這麼混蛋,現在哪里還像個人呀!”
張秀芬見到溫穗簡直是見到了救星,本不用問,就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
據張秀芬說,安貴生和男人是沒出五服的叔伯兄弟,他們是平改來到這個小縣城的。
安貴生父母早亡,也沒錢,一直到三十多沒娶上媳婦,到后來有人給介紹了個二婚帶兒的,就是安母了。
說,安貴生過去不這樣混蛋。
“他30多了沒嘗過人什麼味兒,就總花錢去那種地方,這倒也不是大病。
但是賭錢,天天被債主追過來,還是這幾年的事。”
“他兒不是大明星嗎?也不管他?”
張秀芬搖頭:“別提了,安珂火了得有七八年了吧?媽現在冬天連取暖費的舍不得,每年都生凍瘡。”
……這像是安珂能做出來的事。
溫穗跟張秀芬聊了很久,也沒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有個猜測:安貴生應該是被債主急了,又非常想要錢,就答應了安珂什麼條件,從而不顧命沖到了的車前。
“安珂對媽不管不顧,沒想到這次能花錢給媽找律師,到底是濃于水,是自己親媽。”張秀芬說。
其實并沒有,哪怕是做了“傅太太”,也沒有找關系把媽撈出來。
心理學上說有一種人是完全沒有的,他們的喜怒哀樂都要靠模仿別人才能看起來正常。
溫穗覺得,安珂就是這種淡漠者的異化。
對傅青洲也未必是真的,的是權勢和自己罷了。
溫穗和張秀芬聊得很投機,以至于后來問安家在哪兒,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信息時,張秀芬直接掏出了鑰匙。
“就在隔壁樓六層,稍微值點錢的東西都被要債的搬走了。”說,“你去看吧。”
溫穗去了。
六層一梯兩戶,一眼就能看出哪一戶是安家。
因為門上有斧頭砍斫的痕跡,還有不知道是銹還是跡的東西。
開了門進去,果然家徒四壁,只剩一張很破的床,沙發都沒有。
溫穗在里面想找出一些蛛馬跡,卻沒有什麼收獲。
突然,門“咣當”一聲,被人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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