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淵足足親了起碼二十分鐘。
暗黃的燈下,男人襯衫凌,高大沉重的軀著,眼底洶涌著濃郁的、漆黑的。
蘇煙的都腫了,眼睛也被浸染得漉漉。
眼看著他又要下來,雙手抵住他的膛。
“夠……夠了,等等。”
“上癮了,還想。”
男人扣住的腰,往自己上拉,細的腰在他的上,不斷的,。
“長夜漫漫,我們好好培養培養。”
男人聲調,話音剛落,又一次將進懷里,吻得天昏地暗。
蘇煙的手機這時響起。
一陣又一陣的鈴聲。
蘇煙手好不容易夠著手機,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手機上顯示的名字。
厲承淵便率先看到了,那名字令他一陣心煩,索直接關了機。
……
“誰……唔……”蘇煙還沒來得及問出聲,已經被堵住。
長夜果然漫漫。
被親得暈頭轉向,漸漸忘記了時間……
-
昏暗迷離的酒吧角落。
溫敘白枯坐在卡座中央,面前散著一堆空酒瓶,像散落一地的心事。
整整一天了。
自從在商場,親眼看見蘇煙心挑選那些男士禮,他的心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已經忍不住,無數次試圖聯系蘇煙。
可一條條信息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應。
蘇煙仿佛從他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那種被刻意拉開距離的冰冷,讓他心如刀絞。
回憶越是鮮活溫暖,此刻便越是錐心刺骨。
他想念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樣子。
會記得他隨口一提的喜好,會在他工作疲憊時悄悄準備驚喜,會在他需要的任何時候溫地出現……曾是他世界里最明亮溫暖的。
然而現在,那道似乎正被另一個人蠻橫地攫取。
厲承淵的那句“我的朋友”,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中反復回響。
難道……蘇煙真的已經投厲承淵的懷抱?
蘇煙,我們明明約定過,要攜手走過漫長的一生。
蘇煙,你不是曾在我耳邊,用最溫的聲音發誓,要做這世上最我、最寵溺我的人嗎?
為什麼現在……你連我的電話都不愿意接了?
思緒翻涌,溫敘白仰頭灌下又一杯酒,辛辣的嚨,卻澆不滅心底蔓延的荒蕪與苦。
他再也無法忍,抖著手指又一次撥通了那個爛于心的號碼。
聽筒里傳來的單調忙音,一遍,兩遍……然后戛然而止。接著,是冰冷無的“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了?!
一強烈的不安猛地攫住了溫敘白。
右眼皮開始狂跳,接著左眼皮也加進來,最后竟不控制地左右番跳。
白天商場里蘇煙專注挑選禮的畫面、厲承淵宣告主權時志在必得的眼神、還有如今這冰冷的“已關機”提示……
所有的碎片,瞬間拼接一個極其可怕、令他幾乎凝固的念頭!
難道……就在此時此刻,在他最痛苦煎熬的時候,厲承淵已經徹底得到了蘇煙?
他正在徹徹底底地失去?
以一種他無法接、無法想象的方式?
這個念頭像一把匕首,狠狠扎進心臟最的地方。
劇痛排山倒海般襲來,幾乎讓他窒息。
不!
蘇煙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絕不容許厲承淵將奪走!
一混雜著絕、憤怒和保護的強烈沖瞬間沖垮了理智。
溫敘白猛地站起,再沒有半分猶豫,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凌肅的電話: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現在立刻馬上幫我查到蘇煙的下落!速度!越快越好!”
凌肅被嚇得一哆嗦,著頭皮答應下來,“好,我……盡力。”
好難啊……
曾經溫親切的老板自從離婚后,就變得越來越神神叨叨,不人不鬼,時不時發出一些莫名其妙、令人為難的指令。
凌肅突然對這份干了快十年的工作,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疲倦。
聽說辭職去大理開民宿好的,那里風景如畫,沒有老板榨。
凌肅一邊消極地開始查查查,一邊忍不住幻想起了辭職后帶著妻兒去大理開民宿的好生活……
半小時后。
凌肅將一條定位發到溫敘白的手機里,“溫總,蘇小姐在宸園別墅區,厲的私人住宅里。”
宸園別墅?
厲承淵的私人住宅?!
“果然……” 溫敘白的心瞬間沉谷底,僅存的一僥幸被徹底碾碎。
那個他最不愿相信、卻又在腦中瘋狂盤旋了一整晚的念頭,了冰冷的現實。
他們……居然真的今晚一起睡了!
一混雜著被背叛的劇痛、辛辣的嫉妒和無發泄的狂怒直沖頭頂,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豁”地一下站起來,將地上散落一地的瓶子通通踢開。
他黑沉著臉,沖出酒吧攔下一輛的士:
“師傅,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宸園!”
師傅嚇了一跳,見他酒氣沖天,忙問,“這位先生,你這是回家還是……?”
“家?”溫敘白嗓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酒氣和難以言喻的屈辱,“不,去捉J!”
“你老婆也出軌了?!”師傅瞬間來勁,立刻加速油門,“媽的現在的人真不安分!我老婆剛前段時間出軌跟人跑了,把我給氣的!你坐穩扶好,我送你一程!”
“好,謝謝。”溫敘白的手死死抓住扶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那些不堪的畫面在眼前翻滾、重疊、放大。
他只有一個念頭,必須立刻、馬上阻止這一切!
他要不顧一切,也要把他們的事給徹底攪黃!
司機很給力,40分鐘的路程,用20分鐘就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溫敘白在宸園也有一套別墅,至今未曾住過。
他亮明自己的份,功進了別墅區部。
厲承淵的房子在整個別墅區最中心、視野最好的位置,一點兒都不難找。
很快,他就鎖定了方位,踉踉蹌蹌來到了別墅的大門口。
高大的鐵門閉著,他抬頭去,別墅里燈昏暗,二樓朝南的主臥,依稀有燈出來。
那點微弱的亮刺進他眼里,卻像地獄的業火在灼燒他的心——蘇煙就在那里面,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而正對那間房間不遠,有一顆樹干壯的榕樹,枝丫剛好朝著主臥的方向延。
沒有任何思考,溫敘白立刻蹬掉礙事的皮鞋,雙手雙腳合力抱住那糙的樹干,笨拙而狼狽地向上攀爬……
的搖晃和酒帶來的眩暈被他完全忽略,心中只有一個執拗的目標:
靠近那扇窗,看清里面!
他抱著那延的枝丫,小心翼翼又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一點點往前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