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漁道:“您還生氣呢?”
“所以我為什麼不愿意回來, 你這個‘舅舅’和‘小姨’, 從前就盼著我跌跟頭。”
“您現在不是過得比他們好多了麼,”沈漁微微笑說,“反正您經年的才回來一次,他們說他們的,影響不到您。”沈漁自知這話蒼白,葉文琴隨了外公, 是頂要面子的一個人。
果真葉文琴不置可否。
當年出國,背井離鄉的,拼了命努力,是想活個跌倒爬起的勵志典范。這回帶秦正松回來,未嘗沒有錦還鄉的意思。當然,秦正松也知曉的心思,兩人的是實打實的,這點虛榮心不礙事,不妨說,從某一角度而言,這也是對他的一種肯定。
“他們在背后編派你,不正好說明你扎了他們的心,這有什麼可值得生氣的,換作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難道說,你愿意看舅舅和小姨對你諂?以你的格,不更消不了。”
沈漁的這幾句話,似乎很讓葉文琴用,眼見的面稍霽。
葉文琴將手頭疊好的一堆服整齊放行李箱,“所以,往后你找老公可得看清楚。我不是說一定要大富大貴,但至得找個知冷知熱對你好的,別讓人把你當個笑話看了。我們娘倆兒,已經不起別人看笑話了。”
沈漁面淡淡的,勉強笑了笑,“可是,日子不是自己過的麼。”
葉文琴駁這想法天真,“能不顧別人看法悶頭過日子的,都有顆金剛心。你有嗎?”
沈漁不言聲。
葉文琴從前就說,做什麼都中不溜丟的一個人,沒野心沒追求的,這一點真是隨了爸。
他們第二天趕早自駕去崇城,沈漁送不著,告別的話就先提前說了。
今天也沒空手來,給秦正松備了件禮。這件事辦得周到,葉文琴夸,到底在社會上磨練過,還是有長進的。
秦正松自然也還了禮,提早準備好的一封紅包,沉甸甸重量,由不得沈漁推拒。
如今,葉文琴已不會像頭次出國那樣,容易落淚,惆悵還是有的,連帶著再勸沈漁兩句,只要有去國外工作的打算,一定替打點好一切。
·
沈漁忙完手里的一攤事,落實了此前答應好的請客。
吃飯的地方,最后仍由沈漁拍板,定了葛瑤老公投資的那家酒餐吧,一來氛圍好,二來能走葛瑤的人,拿到不小折扣。
周五下班,大家出發去吃飯,除了陸明潼和嚴冬冬,還有兩個策劃,兩個攝影,都是與沈漁關系相對較好的同事。
其他人都高高興興的,唯獨陸明潼,到達以后環視餐酒吧的環境,擺個臭臉,湊過來問沈漁,“為什麼選這?重溫你跟陳薊州初見的場景?”
“重溫你個頭!陳薊州這事翻不了篇了是嗎?還有,誰告訴你我跟他在這兒初見的?”
陸明潼是有原則的人,怎會出賣自己的盟友。
沈漁卻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語氣篤定。
嚴冬冬翻菜單,猶豫是要牛肋排還豬肋排的時候,沈漁坐去旁邊,詢問租房的事。
嚴冬冬又為難又憾,“沈漁姐我當然想跟你一起住,而且還能幫我緩解點還貸力。但是我爸媽,每周都要去我那兒一趟,有時候還會留宿。”
陸明潼在旁一聽,高興得很,深自己那全網最低的次臥,有機會推銷給沈漁了。
結果嚴冬冬話鋒一轉:“不過小武的室友前兩天剛剛退租,空出來了一個臥室,正在找人合租呢!”
沈漁立即翻微信給HR小武發消息。
不過十分鐘,就敲定了明天去看房。
陸明潼:“……”
這事一有解決的苗頭,沈漁立馬換上嚴肅神,審問嚴冬冬:“我告訴你的事,你都告訴陸明潼了?他拿什麼收買的你?”
嚴冬冬委屈看向陸明潼,“你出賣我?”
沈漁說:“看吧,男人都靠不住,長記了吧。”
陸明潼無辜且無語,“我什麼也沒說,沈漁詐你的。”
嚴冬冬又委屈看向沈漁,“你釣魚執法?”
江湖怎會如此險惡!
一頓飯氣氛活躍,陸明潼被迫聽了不他們婚慶界的八卦。
比如婚禮當天,新郎和小姨子出軌被踢,喜事秒變法治在線;比如有攝影師在剪片時發現,無意間拍到了新郎和伴郎窗簾后頭激擁吻;比如化妝師聽見新娘講電話,說近期要出去度月,先不去夜總會上鐘了……
比較起來,什麼婚禮現場備胎搶婚都稍顯不夠俗辣了。
陸明潼不合時宜地了句話,問有沒有婚禮策劃跟新郎或者新娘勾搭上的。
本意是想揶揄沈漁,哪知道在場諸位反應熱烈,紛紛說有有有,還不呢:
有個策劃師,因為覺得準新郎條件太好了,撬掉了新娘的墻腳,自己上位。
有對新人,婚禮籌備,從到怨,新郎嫌新娘太作,跟人分手,趕在婚期之前,把負責自己這單的策劃追上了手,婚禮照辦,一點不吃虧。
還有個男攝影師,平常給人拍私房的,拍著拍著就跟人上床的那種,后來發現,自己去婚禮跟拍的那位新娘,就是曾經跟自己約拍過的客戶……
吃完飯,人清理餐桌,再點上酒。
大家閑聊的話題,已然從別人上,轉到自己上,互相通報近期進度,也是分分合合的彩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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