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傳來腳步聲, 傅臨遠舉著手機, 往付款碼上一掃。
他人高, 襯得小賣部很窄小, 也投了影在陳靜上,男人的袖子挽起來,出線條分明的手臂。
他手收回去。
陳靜轉。
傅臨遠垂眸看一眼。
小賣部前也有屋檐,陳靜興致沖沖地想吃,真的拿到雪糕后,站在他邊,又似乎有些太隨意了。
以往在他面前。
從不這樣,任何時候都很守禮,哪怕吃個蛋糕也是。
有點兒沖了。
前面生氣他說話不算話,后面又因為意識到他的反悔完全有可能是出于個人,陳靜心有點了。
修長的手拿走手里的雪糕,陳靜微愣,抬眼。傅臨遠垂眸撕開包裝紙,一圈一圈,撕完了眼遞給。
他狹長的眼眸看來。
陳靜看著幾秒,手接過,咬走一口雪糕,冰涼涼的。冷靜一些,說:“傅總在海城,有這樣的小賣部嗎?”
傅臨遠手進袋里,淡淡地掃一眼,“有,沒這麼破。”
陳靜看他一眼。
“也是,海城是大都市。”
傅臨遠收回視線,垂眸看向,陳靜又咬了一口,吃雪糕時,斯斯文文,咬一口含里,咀嚼著,咽下去。
氣歸氣,恨歸恨。
看到這一面,卻也值得。
陳靜本想跟他說聲謝謝,但后一想到他剛才的怒火以及冷意,便不再提,今天還沒過完,陳靜突然想起今天有皮影戲,就在鎮上,陳靜手拽了下他的袖子,說:“傅總,我帶你去看木偶戲。”
說完就走下臺階。
傅臨遠看眼被輕拽一下又松開的袖口,跟著走下臺階。黑的轎車就停在陳靜家附近的停車位。
周鎮這條大路往里走,然后拐彎就是周鎮的祠堂。傅臨遠看偶爾咬一口雪糕專心帶路的模樣。
他已經點頭妥協。
而卻還認真地帶著他逛逛。
這令他。
心好很多。
拐個彎往祠堂而去,遠遠就聽見了戲腔的聲音,祠堂外搭了一個小舞臺,唱戲的人都躲在簾后,木偶在前,通過一個小窗口,進行表演。看得人不算多,幾個老人,還有些跑來跑去的孩子。
年輕人也就一兩個,大多都是坐在椅子上玩手機。
陳靜停下腳步站在最后面,看傅臨遠一眼,傅臨遠也停下,他手袋,看著那木偶戲,木偶演員很厲害,帶著木偶翻轉跳躍,抬手,后退,配合著唱腔,栩栩如生,有小孩趴著看得津津有味。
陳靜問:“傅總知道這唱的是什麼嗎?”
傅臨遠聽罷,偏頭看。
神冷漠,安靜幾秒,“西游記。”
陳靜笑了下,也是,明顯的。收回視線,繼續吃著雪糕,也快吃完了。傅臨遠看幾秒,也抬眼,看著,祠堂旁還有個荷花池,荷花池里的水渾濁,已不見幾片荷花,有小鴨子在上面游著,一派休閑。
雪糕吃完。
但還是有些流到陳靜的手背上,空出手去包里拿紙巾,紙巾是一整包的,拿出來后,一旁修長的手過來,取走那一包紙巾,傅臨遠出一張紙巾抓住的手腕。
陳靜微頓。
下意識地回手。
傅臨遠握,彈不得,傅臨遠眉眼都沒抬,掉手背上沾著的雪糕。
天灰蒙蒙。
風吹他襯衫領口,陳靜抬眼,他人高,這樣站著擋了風口,也背著,這樣使得他廓更加分明。
不知幾分鐘。
陳靜回手。
手腕滾燙。
傅臨遠把紙巾團,隨手扔進荷花池旁的垃圾桶里。陳靜原地呆站了站,說道:“以前這個荷花池是沒有護欄的,老一輩的人不讓我們池邊玩,因為有水鬼。”
傅臨遠看過去。
聽罷,輕嗤一聲。
陳靜扭頭看他說道:“還真有那麼一回事的。”
傅臨遠收回視線,對上眼眸,示意往下說。陳靜說以前有個小伙伴,有一天在這池塘邊玩耍,因為有青苔,就蹲下來,沒一會兒,就有東西突然出手抓住那個小伙伴的往下拽,那個東西還白花花的,像骨頭一樣。
然后。
幸好祠堂里有爺爺輩的人在喝茶,那位爺爺放下茶杯,飛快地從祠堂出來,在小伙伴快沉沒的時候,一把抓住的手,用力拽了上來。那位爺爺高的,直接踩到池里去。后來這兒才加了護欄。
傅臨遠看,“你親眼見到?”
陳靜搖頭。
傅臨遠嗓音低沉:“踩到青苔下去罷了。”
陳靜:“.....”
得。
騙不了他。
這時,陳靜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來電是肖梅。接起來,肖梅在電話里詢問,“晚上回來吃嗎?”
陳靜看向傅臨遠。
傅臨遠手袋,站在面前,他神淡淡。陳靜想了想,“不回去了,媽,我晚上吃完再回去。”
“好的,你要不要買點特產給傅先生。”肖梅在電話里又問道。
陳靜說:“我等會兒問問他。”
肖梅說好,然后想了下,說:“對了,隔壁鎮的小溪邊,開了一家靠溪邊的餐廳,你要不要帶傅先生過去那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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