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擔心什麼，怕我在里面想不開嗎？”

唐晏晏瞥了一眼，留著浴室的門大開，退回洗漱臺前吹頭發。

“嗚嗚嗚——”吹風機的聲音響起，他尷尬地了鼻子，退回床沿上坐好。

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走出來，繞過他往梳妝臺走去。

“怎麼不吹干？”他起問。

唐晏晏坐在鏡面前，一邊梳著頭發一邊道：“你可真沉得住氣，就這樣什麼都不問嗎？”

他沉默片刻，連空氣流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我問了。”

一言不發地垂淚的時候，他問了，可沒有回答。

在別墅的時候，某些舉實在是太過奇怪，藥箱的位置、對那鐵過分的吃驚，更不提回來的路上的眼淚和突然的嘔吐，如此種種，不得不讓他心生疑。可就算這樣，他也毫沒有懷疑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朝夕相，他對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他甚至有某種猜測，和沈懿珠的關系并不是所說的資助人和被資助人的關系，應該更親無間……可親到哪種地步，他沒有把握。

唐晏晏很佩服郭昂能沉得住氣，換做是估計早就問起來了吧。

此刻從鏡子里看去，他的面上有疑、深思、擔憂，卻唯獨沒有對的猜疑防備。如果曾經瞎眼無數次，那這一次，可以算作意外之喜了。

“我了，咱們點東西吃吧。”起，面上已經是一副輕松的神。

郭昂快跟不上的思路了，前一秒還沉沉的人，后一秒就烏云散去，這算什麼？

“晏晏……”

“有什麼話咱們吃飽了再說。”唐晏晏武斷地遏止了他的話頭，晃了晃手機，“我已經點了晚餐，海鮮炒飯。”

郭昂抿了，看向的目越發的不解。

一大碗海鮮炒飯，他吃了大半，吃了小碗。

倒了兩杯檸檬水，一杯放到他的手邊，一杯自己端起來慢騰騰的喝著。

“開始談話之前，我有一個要求。”唐晏晏的目落在郭昂的上。

郭昂早已被磨得沒了耐心，他道：“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質疑。”

唐晏晏一怔，臉上難掩訝異。

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人，要麼是不好啟齒要麼是說了怕別人難以接，郭昂淺地判斷了一下，認為應該是后者。

“你該是天生干這一行的。”唐晏晏嘆氣，無奈又佩服。

“說吧，你和沈懿珠到底是什麼關系。”郭昂抱著肩膀看向。

唐晏晏張了張，即使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但要將如此荒謬的事宣之于口，還是有些艱難。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對沈懿珠的臥室如此悉？”

郭昂點頭，何止是悉，人的第一反應往往是真實有效的，毫不遲疑地朝著沙發旁的柜子走去，就像是……那藥箱是親自放進去似的。

“我想講一個故事，有些長，但愿你有耐心聽我說完。”唐晏晏說著，見他點頭，又補充了一句，“即使中途有疑的地方也不要打斷我，不管你信不信。”

郭昂的神鄭重了起來，因為他從唐晏晏的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認真。

“事要從三個月前說起……”

唐晏晏想，如果連郭昂都看錯了，那興許就是命了。

故事很長，從是如何在唐晏晏的醒來到如何與郭昂認識，再到如何懷疑自己的死因……邏輯嚴條理清晰，如果是刻意編造的，那一定是個天才，否則怎麼能做到前后果如此嚴合呢？

玻璃壺里的檸檬水見了底，故事也講完了。

“就是這樣，你可以選擇不信。”唐晏晏起，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扔下了什麼重量的□□一樣，自顧自地收拾起桌上的殘局。

郭昂坐在凳子上，人沒有，但腦海里已經天翻地覆了。

裝神弄鬼，混淆視聽，這是郭昂的腦袋里蹦出的第一反應。

唐晏晏拎起垃圾袋出門，給他思考懷疑的時間。

出了門，扔了垃圾，再轉回來的時候，被他堵在了墻角。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如果你也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的話，你應該做到如此。”他將攔在門口，眼神里全是翻滾的風云。

唐晏晏靠著墻壁，冰冷的覺從背部一直傳到了全。

他不信。的臉一下子就變了，似失似難過也似憤怒。

孫燮不信，可以，因為他們沒有枕過同一個枕頭沒有分過同一個衛生間。郭昂不信，這無疑于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抿了，臉變幻。

“你到底是誰？”他將地在墻上，目，兩人之間得一隙也沒有。

已經對他沒有要求了。

角上揚，挑釁的回答他：“那麼，郭警，你希我是誰？”

郭昂與呼吸相聞，在這不過幾厘米的距離中，他能清楚地看見眼里對他的失。

“晏晏……”他手上的力氣松了幾分。

唐晏晏狠狠地推開他，大步朝著屋里走去，進了臥室，用力地摔上門。

郭昂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后惱怒地揪了一把自己的短發，后悔莫名：“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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