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寒欣喜，“行啊，嫂子能這樣說，那沒有十分像估計至也有九點九分像。”

沈云舒堵在心頭的沉重就這麼一點點被撥散開，哥走了后，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拿主意，原來遇到了坎兒，有家里人和一塊兒有商有量地想辦法就是這種覺，就好像有再大的事也沒什麼解決不了的。

眨了眨眼，把眼里的氣下去，笑著回顧松寒，“我努努力，要是實在不像，你還得再跑一趟。”

顧松寒無所謂地揮揮手，“沒事兒，跑一趟就跑一趟，嫂子你不用擔心，我上學的時候躲老師都躲出經驗來了，我肯定不會讓他發現我。”

沈云舒看他，“你晚上有什麼想吃的，前些天我一直忙，今晚我下廚。”

顧松寒一喜，“嫂子，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當即連報出了幾個菜，都是沈云舒拿手的，沈云舒記下來，想著回去就把臘排骨拿出幾來泡上，多泡一會兒燉出來的菜才好吃。

馮遠山在電話那頭道，“所以只犒勞他？”

淡淡的語氣里有不滿。

沈云舒把大哥大又回耳邊，“你們不是要吃過晚飯再回？”

馮遠山沒說話，揚手招正在選玩的小知言過來，把大哥大遞給他，“不是有事要和你小姑說？”

小知言一聽電話里是小姑，忙接過大哥大，他有太多的話想跟小姑說了，“小姑，邱爺爺說要收我當關門弟子，教我下圍棋，我上面有六位師兄，六位師姐，我是最小的小師弟，我以后每個周日都要來邱爺爺家學棋。”

小知言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又聲氣道，“哦，對了，小姑，你做的那個桂花糕邱爺爺很喜歡，他讓我下次來還要帶著桂花糕，邱爺爺還說下次小姑父要是不帶著小姑一起去看他，他就不讓小姑父進屋了，邱爺爺對小姑父說話的時候臉上兇兇的，可眼里藏著笑，他好像很喜歡小姑父，又不想讓小姑父知道，就好像小姑也不想小姑父知道你喜歡他一樣。”

話說到最后他又忙捂住了，他一不小心把小姑的給說出來了，小知言仰頭看小姑父，小姑父能不能當做沒聽到呀。

馮遠山他的小卷，“小姑父已經知道了。”

小知言更驚訝，他低聲音對沈云舒道，“小姑，怎麼辦呀，小姑父說他已經知道了你的。”

沈云舒想降下些車窗風，又擔心會凍到松寒，靠到椅背上，扯了扯有些熱的領口，輕聲道，“他是你小姑父，所以知道小姑的也沒關系。”

小知言似懂非懂地“哦～”了聲。

沈云舒怕他再說出什麼接不住的話，逗弄他，“那小姑以后是不是得你沈小師弟？”

小知言害地笑，“小姑，我今天好開心的。”

沈云舒和他一起笑，“小姑今天也很開心。”

小知言又道，“小姑父也很開心，他也在笑。”

沈云舒輕“嗯”了聲。

大哥大又回到馮遠山手上，電話里有些靜默，他先口，問得隨意，“準備犒勞我什麼？”

沈云舒看著車窗外沉的天空，默了半晌，回他，“早點回家，今晚好像要下雪。”

馮遠山也看向頭頂的天，眉眼不自覺地溫下來。

他以前一直不怎麼喜歡下雪天，現在因為的一句話，對即將到來的這場雪突然有了些期待。

顧松寒按下音響，磁帶里轉出歡快的歌曲，他的手指跟著音樂的節奏歡快地敲著方向盤，現在明明是數九寒天的隆冬，他怎麼覺到了一春天的氣息迎面撲來，清新又溫暖，弄得他也想找一個人結婚了。

沈云舒見完林杏芝反倒徹底踏實了，知道想要做什麼，心里就有了底，有些事要是躲不過，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會在市里找律師咨詢目前的況他們怎麼做才會更有利，老太太也會托老姐妹打聽一下林杏芝娘家的靜，畫的畫松寒已經給他們廣州那邊的朋友傳真了過去，要是能清那個方律師的底細，后面真鬧起來了，才更容易占據主權。

也會做好最壞的打算，雖然不想讓小知言到傷害，但要是事萬不得已到了最壞的那一步，瞞不住他的或早或晚他都會知道。

在，他小姑父在，還有他小顧叔，太，舅公舅婆，

青青姨，歲歲，現在又多了雅琳小姑，有這麼的人喜歡他，疼他，總能將他的一些缺憾給彌補上。

讓林杏芝這樣一鬧，還激起了沈云舒更多的干勁兒，下午和秋明哥一起去布料廠訂購了他們新訂單所需的料子，過完大年初三，他們就正式開工。

廠子里現在雇了四個人，沈云舒原是想著初七之前誰家里要是沒事兒，就自愿來，家里有事兒就先著家里的忙，畢竟年還沒過完，但是這四位嬸子都搶著說肯定能來，別說是過完初三，就是大年初一們也樂意來。

沈云舒這兒除了一天的基本工資，還會按件數給們分，多勞就多得，分也分等級，是按照返工率定的，返工率越低分越高。

上一單們不過也就趕了幾天工，比們之前忙忙乎乎小一個月拿到的錢都要多，能掙到錢還過什麼年，過年可是花錢的日子，也就小孩兒沒個愁事兒會樂意過年。

沈云舒給們結算完上一單的錢，還都額外給們包了紅包，算是過節禮。

幾個嬸子數完自己的工錢，又瞄了眼紅包里的錢，每個人都笑得合不攏，把錢放到自己口袋里，拿手拍了又拍，生怕會弄丟了。

看到們笑，沈云舒也是開心的，們能掙到錢，就說明他們當老板的也能掙到錢，大家伙都能掙到錢，廠子才會越來越好。

從廠子里出來天已經有些黑了，出門前已經把排骨給燉上了，老太太會給看著鍋，菜什麼的也都提前備好了，等回到家下鍋一炒就能上桌，出門的時候姑婆還沒走，看姑婆那個意思今晚應該會住在這邊。

沈云舒在回去的路上路過蘇記，拿了只燒，昨天聽雅琳說了一喜歡這家的味道，又買了些松寒吃的鹵貨。

老太太喜歡的那家糖栗子今天沒出攤，沈云舒去到前面另一家稱了些，他家還賣糖葫蘆，沈云舒又讓老板給拿了兩串糖葫蘆，雅琳一串，那個小石頭一串。

沈云舒把東西都裝好，放到車筐里，轉看到后的人，只皺了下眉，然后推起自行車直接繞過了他，他在眼里現在就是一團臭烘烘的空氣，所以他的出現也不會影響到的心。

周時禮臉一白，上前一步擋住了的去路，他寧愿看到他是憎惡的，也好過把他當明的，憎惡也是一種，至說明他在的生活里出現過，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已經把他們的過往全都給抹得一干二凈。

沈云舒冷眼看他。

周時禮掃一眼的車筐，臉上撐起的笑帶著諷刺，想激出些的緒，“這是當了馮老板的媳婦兒，連花錢都大手大腳了，以前買個兒都會猶豫，現在我看你這一路都是買過來的，這馮老板一個月得給你多生活費？”

沈云舒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拿車轱轆碾過他的腳，繼續往前走。

周時禮再不住心里的惱，他攥住的胳膊，快速又低聲地開口，“你覺得我是豬狗不如的畜生，可有一天你的馮老板要是傾家產了，還欠了一屁債，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心甘愿地跟著他？”

沈云舒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不對，連他放手都忘了，只盯著他問，“你什麼意思？”

周時禮總算是把得開了口，他又變得從容起來，笑了笑，“云舒，我們都是從窮里淌過來的，過上了好日子，就再也不想回去過那窮日子，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你和我才是一樣的人，所以最終會做出的選擇也是一樣的，你要是不信我們就拭目以待，我等著你來找我，我或許看在你的面子會考慮給他一條活路。”

沈云舒氣得都想啐他一臉的唾沫，誰跟他是一樣的人，他是當他的上門婿把他的腦子當傻了吧。

天昏暗，兩個人又站得近，來往路人的目時不時地瞟過來。

“小姑！”小知言著車窗大聲喊沈云舒。

沈云舒尋聲看過去。

馮遠山從剛停下的車上推門下來，面平靜，目落在周時禮攥著沈云舒的手上，凜如寒刀。

一個小朋友從隔壁的副食店剛打了一瓶醋出來，結果跑得太急，沒拿住瓶子，“啪”地一聲，一瓶子醋摔了個稀碎。

半條街在寒風中漫開了酸味兒。

第51章 馮老板千萬別以為飯就……

小朋友的哭聲，大人的哄聲，汽車的鳴笛聲，自行車的鈴聲，一時間全都做一團。

沈云舒對上馮遠山的視線，眼里就再看不到周時禮，推起自行車要朝他走去，這才發現周時禮還攥著的手腕，惱怒到極點，低聲呵斥道，“你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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