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賀北崢倏地睜開眼睛,是做噩夢驚醒的。
夢中姜南杉去國外找他了,當兩個人的目撞在一起時,轉頭就走。
他拼命地去追趕,卻總是抓不住,眼睜睜看著另一個男人牽起了的手,消失在了人海。
賀北崢躺在沙發上,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
他一只手按在口,心跳很快,是噩夢中再也找不到姜南杉的驚慌失措。
緩了好一會兒,心跳才恢復正常。
賀北崢尚有部分意識還被困在噩夢里,心里空落落的。
他從沙發上站起,走到水吧臺倒水,魂不守舍地喝了半杯溫開水。
玻璃杯落在大理石桌面上的聲音清晰耳,賀北崢恍然覺得這里也空曠冷清。
他關掉客廳的燈,一轉不小心撞到圓桌,擺在圓桌上的樂高“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摔碎了。
霎時間,困意和醉意都消散不見了。
星球大戰的千年隼飛船,7541的顆粒數,是他跟姜南杉一起拼了將近兩周才拼好的。
賀北崢蹲下,撿起地上的一塊零件握在手心,抑已久的緒如狂風席卷的海浪,波濤洶涌。
他站起,快速走到沙發區,從茶幾上拿起手機了一輛車。
車窗外的霓虹燈影迅速掠過車窗,握在手里的樂高磚在掌心落下印痕,腔的心跳劇烈跳,卻糟糟的失了節奏。
站在樓下撥通姜南杉電話的時候,他心里仍然很,腦子卻很清醒。
他跟姜南杉已經缺席了彼此八年的時,人一生又能有幾個八年?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浪費。
*
“我上去找你。”
賀北崢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姜南杉拍開床頭燈,眼睛適應了下亮,掀開被子下床。
趿著拖鞋走出臥室,按亮了客廳的燈,走到了門后,微微彎腰從貓眼往外了一眼。
賀北崢是怎麼回事兒?
不是說困了要睡覺的嗎?怎麼突然跑過來找了?
門鈴聲響起,姜南杉回過神來,過貓眼看到是賀北崢,手開了門。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賀北崢站在門外,目灼灼地看著,萬千話語在口徘徊。
姜南杉微抬著頭跟他對視著,他眼睛里的緒太過濃烈,像是火山隨時會噴發出熾熱的巖漿。
賀北崢聲線微啞,“這些年,你有想過我嗎?”
姜南杉怔了怔,里吐出兩個字,“想過。”
“還在意我嗎?”
“你……”
姜南杉還在狀況外,不知道賀北崢是不是到了什麼刺激。
在不在意,彼此都心知肚明,他卻突然跑過來跟確認,還是在大半夜。
“說你在意。”賀北崢不滿意的停頓,語氣有些迫切,還有點霸道。
鬼使神差地真就說出了真心話,“在意。”
話音落下的瞬間,門被賀北崢一腳踹上。
姜南杉微微睜大了眼睛。
還沒反應過來,賀北崢一把摟住了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了的后頸,眼前落下一片影,熾熱的落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吻像暴風雨一般朝襲來。
姜南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心跳了節奏,手指抓住他的服收。
賀北崢啟含住了的瓣,很快便不滿足于瓣的廝磨啃咬,挑開的,勾著的舌尖糾纏不放。
裹挾著一陣清新的薄荷味,瞬間席卷了姜南杉的所有,喚醒了沉睡多年的記憶。
賀北崢大手掌著的后腦,一味地汲取索要。
像是要填補八年的空白,將吻到快窒息才肯放開。
一吻結束后,的臉熱了起來,渾都籠罩在一種熱意中。
賀北崢垂眸看著姜南杉在自己懷里大口呼吸著,心涌出一種失而復得的心酸和慶幸,他再次低下頭,意猶未盡地一下接一下地啄吻的。
兩個人的很近,上服又單薄,姜南杉清晰地覺到他的變化。
抬起眼睫,迷蒙的視線聚焦在他俊的眉骨之間,氣息尚未平息,微著喊他名字,“賀北崢……”
賀北崢的往上重重地一,又轉去親吻的臉頰,最后往耳朵上輕咬了下。
姜南杉敏地一,隨后聽到頭頂傳來低低的悶笑聲。
他笑的膛微微,姜南杉不知道是還是窘,抿了抿又麻又熱的,在他懷里掙扎著要拉開些距離。
賀北崢收了胳膊,將牢牢擁在懷里。
“別推開我,我不笑你了。”
他的聲線很低,了,聽起來有點啞,也有點。
姜南杉剛跟他那囂張抬頭的某拉開距離,又被他給拉了回去。
“……”
臉很燙,不知為何,有點難言的尷尬,戰地輕咳了聲。
“你不是說很困,要睡覺了嗎?怎麼突然來我這兒了?”
還突然強吻。
剛才…應該算是強吻吧?
都沒反應過來。
賀北崢垂下濃黑的睫,“我做噩夢了,被驚醒了。”
姜南杉從自己的思緒中剝離出來,問道,“你做什麼噩夢了?”
賀北崢:“我夢見你去國外找我了。”
姜南杉眼睫輕。
賀北崢用雙臂將抱得更了些,“你看到我,轉就走,我怎麼追都追不上你,眼睜睜看著你跟別的男人走了。”
姜南杉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用那句老套的話干地寬道,“夢都是相反的。”
賀北崢安靜地抱著。
懷里是溫暖的,上的氣息混著干凈清冽的淡香將他包圍住,心里不再是空的,魂魄也自歸回他的。
玄關有一面全鏡,姜南杉看到鏡子中他們親地相擁,也看到鏡中的自己殷紅。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讓有種不真實,同時還有點措手不及。
賀北崢松開了,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塊樂高磚,塞進了手心里。
姜南杉覺到手心里是一個質的東西,抬手一看,是一塊灰的樂高磚。
的目從手心里的樂高磚移到他臉上,定定地看著他問道:“這是?”
賀北崢半垂著眼睫,眼尾弧度拘著說不出的憾,“我們拼了很久才拼好的樂高,掉地上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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