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秋認真的看著手里的賬簿,慢慢的困意襲來。
沈徹回來時夜已深。
其實除去他將林夢秋抓來后院的那夜外,沈徹都是歇在書房,阿四便以為他今夜還和之前一樣,就習慣的要往書房走。
卻沒想到,看著亮著的臥房停住了作。
沈徹沒說話,他想知道屋是否如他所想,又怕是他想多了。
他只覺得有無名火在他心頭燒著,在這寂靜的夜里,燒他的理智。
直到阿四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爺,夜深濃,您該歇息了。”
沈徹啞著嗓子嗯了一聲,而后徑直朝著書房的反方向而去,“爺?書房在這邊。”
沈徹沒理他向前推開門,緩緩的推著椅繞過了多寶閣,直到看見了眼前的人,他那如死水的心海才再次的翻起了波瀾。
紅的被褥間,子如上回一樣,腦袋枕著手臂,面朝著門的方向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另外一只手里的筆已經掉在了炕桌上,甚至不知何時在的鼻尖染上了墨,也毫未查,模樣極為憨可笑。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麼夢,還抿了抿呢喃了一聲:“夫君。”
沈徹目不斜視的轉著椅從旁而過,著聲音嘲諷了聲:“蠢貨。”
真是個蠢貨,這麼坐著都能睡著。
可熄滅燭火時,卻沒熄滅他臉上揚起的笑意。
第28章 沈徹著的下俯靠……
林夢秋睡醒時, 窗外早已天大亮,過窗牖落在已經麻了的半邊手臂上。
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捧著冊子睡著了,炕桌上的筆墨也干了, 但奇怪的是燭臺只燃了小半截,燭淚也才剛凝一朵小花。
是昨夜的窗沒有關嚴實,有風熄滅了燭火嗎?
林夢秋活了一下全麻的手臂, 懶洋洋的從炕上爬了下來。
聽著靜,昨夜沈徹應該還是沒回來。
記得自己頭一次,是小心翼翼外加期待的繞過屏風進了室, 以為能看到他,可等著的是一不茍的被褥和空的屋子。
但每日還是會鍥而不舍的去探, 總想著下一次就會有驚喜,即便沒有喜只有空, 也依舊滿懷期待。
今日也是如此, 習慣的穿上鞋, 一邊毫無形象的活著小腦袋和胳膊,一邊往屏風后面走。
林夢秋其實沒想過沈徹會在, 只是把這件事當做了本能,直到探著腦袋對上了那雙如墨染般的雙眸。
沈徹也是剛起,正坐在床沿邊上,聽到靜便冷著眼寒厲的朝外看去。
頓時四目相對。
先反應過來的是沈徹, 看清來人是后, 才收斂了兩分眼里的寒意, 上下的打量了兩眼, 最后落在那被墨染黑的鼻尖上。
狹長的眼半瞇著勾著,姿態慵懶的嗤笑出聲。
林夢秋被這聲輕笑給瞬間驚醒,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頓時手腳都不知該往哪里放好。
怎麼會這樣,每次收拾的齊整好看,沈徹就沒有人,誰能想到,這次七八糟還未洗漱他就出現了!
嗚嗚嗚,也不知道昨夜是哪位仙君當值,以往每次都不靈,這回睡前這麼微弱的小愿居然被實現了。
林夢秋第一反應就是要躲起來,吊著最后口氣,虛弱的喊了聲“世子”,就的要往后跑。
結果的腳剛抬起來,床榻上就傳來他懶洋洋的聲音:“去哪?過來替我更。”
的作一僵,著臉緩緩轉,伺候他更是夢寐以求的事,當然,要是現在不那麼狼狽就更好了。
林夢秋低頭略微攏了攏衫,又將凌的長發梳理到耳后,讓自己看著沒有那麼失禮,才踩著小碎步繞過了屏風。
“世子。”
沈徹上只著單薄的棉白里,隨意的倚坐在床沿邊,卻依舊掩蓋不了他渾的貴氣。
他白皙細長的手指在床褥上輕輕的叩,眉頭也微微擰起,瞧著像是有幾分的不悅。
但林夢秋此刻恨不得一團,本不敢抬頭看他,自然也沒發現沈徹的面變化。
乖順的上前,出青蔥般的玉手,將搭在木施上的外衫小心取下,而后半屈著膝上前為沈徹更。
上次為他更鬧了笑話,林夢秋便把這事記在了心里,上回教習嬤嬤來時,還特意時間學了。
雖然有信心這回不會再出錯,但依舊有些慌,手的時候便格外的專注認真,就連兩人得很近,被他的呼吸籠罩著,都毫未查。
先是上的盤扣和系帶,再到外衫和長袍,直到全都齊整的穿戴好,繃著的神經才敢放松下來。
穿好了,沒有出錯!
這可比給自己穿服難多了,但同時也有種奇妙的就,終于能為夫君做些之事了。
林夢秋眼睛亮閃閃的仰起頭看沈徹,“妾為世子穿靴……”
那模樣就像是做了好事在人前邀功的稚子,偏生語調糯讓人生不出厭煩來。
對上他的眼時,林夢秋才發現他的雙眸黑得嚇人,眼尾還帶著紅,繃著臉沒有說話。
林夢秋心里沒底氣,是哪里沒有做好嗎?
不等開口,沈徹就著的下俯靠近了的臉頰。
兩人靠得極近,近到都能看見他眼底的紅痕,以及額間暴躁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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