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珩有種功混進敵營的愉悅,手撐著床彈兩下,這酒店看著平平無奇,床倒是不錯。
溫苒關了大燈:“我要睡了。”
周聿珩不正經挑眉:“這麼迫不及待跟我睡覺?”
“……”
溫苒把兩個枕頭放在床中間,分出一條三八線:“別過線。”
說完躺下去。
后安靜十來秒,傳來窸窣靜,溫苒閉著眼都不用回頭看:“敢扔枕頭你就滾出去。”
周聿珩舌尖抵下腮,行吧,隔線就隔線,總歸在一張床上。
他躺下去,右手撐著頭,從他的角度能看到溫苒卷翹的睫和致小巧的鼻頭。
“為什麼不開心,誰惹你生氣了?”
可能是夜晚的緣故,周聿珩的聲音低磁耳。
溫苒覺耳朵麻麻的,但巨大的困意像一張網把網住,腦袋很沉,含糊道:“別問了。”
男人很輕地嘆了口氣,然后狗膽包天地把隔在兩人中間的枕頭扔開,堅實的靠過去。
他好像靠得很近,那聲音似乎就在溫苒耳邊,但很輕很,像催眠曲一樣。
“有什麼不開心的都跟我說好不好?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有些事能猜到,有些事猜不到。”
“我希你什麼都跟我說,開心的不開心的,你遇到的點點滴滴都想你跟我分。”
“嗯……”溫苒知道他已經超過安全距離,許是太困,許是他的聲音太好聽,像一雙溫的手在的頭,舒服得不想推開。
“答應了就要做到,不然我狠狠罰你。”
周聿珩知道累慘了,從京北到臨安,就沒好好睡過一覺。
沒再煩,從背后輕輕擁住,低頭在細白的脖頸上親了下。
那是個不含任何的吻,周聿珩卻覺得比之前任何一個吻都心弦。
今晚的溫苒不太一樣,好像變了。
這塊鐵一樣的石頭終于裂開了一隙。
……
志愿者救援不用去了,第二天他們返回京北。
林沐辰來高鐵站接人,看到周聿珩宛如看仇人,直接到兩人中間,挽住溫苒的手:“誒誒誒,保持前夫前妻安全距離。”
周聿珩嗤了聲。
距離?昨晚還在一張床上睡的,要知道不得瘋球。
溫苒怕戰事再起,拉著林沐辰快步走到車邊,周聿珩出聲:“不跟我走?”
林沐辰果斷打開車門把溫苒塞進去,手架著副駕駛的門,眼神囂張:“要帶走先過我這關。”
也不知道林沐辰哪來的勇氣,周聿珩又不怕,溫苒肩負和平重任,從車里出一只細白的手,話是跟周聿珩說的:“我帶你去打針,你去不去?”
周聿珩臉綠了下。
車門“砰”一聲關上,林沐辰踩著油門揚長而去,噴周大公子一臉尾氣。
一回到家,蓁蓁就賴在溫苒上不下來,溫苒知道是那次的后癥,小家伙現在患得患失,像袋鼠似的一直掛在上。
晚上,小袋鼠終于在媽媽的睡前故事中甜甜睡了。
林沐辰癱在沙發上,慨:“當媽媽可真不容易,幸好我沒孩子。哦,我連婚都不會結。”
溫苒問:“你跟秦臨洲完全沒可能了?”
大晚上的,提到前任難免傷,林沐辰說:“搞點夜宵吃吧,順便弄點酒。”
準確答案應該是搞點酒,順便吃點夜宵。
不過閨倆是很久沒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夜話了。
溫苒大氣點了一堆外賣,林沐辰灌兩罐啤酒就開始心緒翻涌,抱著溫苒倒豆子。
“秦臨洲媽媽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我沒接,主要是接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后來我收到包裹,是秦臨洲媽媽給我勾的線拖鞋,其實就是我之前去他家隨便說了句拖鞋舒服,他媽媽就給我勾了幾雙鞋,他媽媽現在眼神不好,估計勾拖鞋費了不力。”
“苒苒你不知道,我爸媽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放養型,我從來沒有驗過這種細膩的母。當時我收到拖鞋哭得稀里嘩啦,我一個當律師的,竟然不知道怎麼搶別人母親的贍養權。”
溫苒拍拍的肩:“放心吧,法律界大佬也不知道怎麼搶。”
林沐辰喝著酒說了很多,等自己的事倒得差不多了,轉頭看溫苒:“你呢,怎麼這次回來有點……嗯,怎麼說呢,憂郁?”
溫苒自認為緒藏得不錯,但周聿珩看出來了,林沐辰也看出來了。
慢慢喝一口橙說:“這次去臨安我才知道,給蓁蓁捐獻肝臟的人是周聿珩。”
“哦,捐肝的人是……什麼?!”
林沐辰本來都醉倒靠著沙發,垂死病中驚坐起,什麼酒都醒了。
“你說什麼?給蓁蓁捐肝的人是周聿珩?他會捐肝?周家會同意?他捐肝不會拿這個到你這來邀功,一輩子賴住你?是不是搞錯了!”
溫苒知道太不可思議,所以開始也沒往這方面想。
但確確實實,捐肝的人是周聿珩。
溫苒把臨安發生的事完整告訴。
空氣靜默許久。
林沐辰忽地嘆口氣:“所以你就心了,不想跟他離婚了?”
溫苒不自眨兩下眼:“……那倒沒有。”
林沐辰一臉欣表:“沒有就好,只有十來天要二次開庭了吧,希就在前方。”
一把攬住溫苒的肩:“來來回回四年了,也該有個了斷了。”
溫苒嗯了聲,低頭靠在林沐辰肩上,安靜了良久,突然冒出一句:“周聿珩他……暈針。”
林沐辰聽到這話,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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