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旋坐進來，白行樾將人一把拉近，低頭。

周旋用手心蓋住他的：“別……冒了，怕傳染給你。”聞到他上淺淡的酒氣，“你喝酒了嗎？”

白行樾閑散地“嗯”了聲。

周旋問：“那你怎麼來的？”

“代駕，連夜走高速。”白行樾掃一眼的穿著，了下的丸子頭，“和相親對象吃個早飯，這麼松弛？”

周旋毫不意外他能知道這人的存在：“又是周納和你說的？”

“我記得你沒說。”

“多一事不如一事。”

安靜待了會，周旋近距離瞧著，手指上他的眼底：“一晚上沒睡嗎？”

從北京到蘇州，走高速起碼十個小時。算算時間，昨晚他們聊完沒多久，他就出發了。

白行樾說：“車上睡了。”

“你黑眼圈重的。”

“待會兒會更重。”

“嗯？”

“縱過度。”

周旋聽不得這樣的話，輕推了他一下。

白行樾半抱著，有一下沒一下地的脊背，低聲問：“想我了嗎？”

周旋拐彎抹角：“你想我了，我就想你。”

“沒看出你哪兒想我。”

車停在背，車廂昏暗，容易把不象的曖昧擴大。

周旋扯了下，湊近，親他突起的結：“這樣能看出來嗎？”

白行樾瞇了瞇眼：“勉勉強強。”

在他反客為主前一秒，周旋往旁邊挪，和他拉開一段距離，笑說：“我得先走了。他家里人和我媽關系很好，起碼面上得過得去，就這麼晾著人家不禮貌。”

周旋手還沒到門扣，被拽了回去。

他將的手按在窗上，準無誤咬住的，舌尖相互纏。

周旋不過氣，顧不上提醒他傳不傳染，口齒不清地低喃：“……要來不及了。”

白行樾手進去，的腰腹：“來得及。他等著。”

第36章 無法抑制的想念

昨晚酒過三巡，寧夷然聊起周旋，細數他們從相遇到相的過程。白行樾心來，中途撇下寧夷然，出了門。

車里，白行樾啟引擎，差點忘了自己喝過酒。

等代駕的空隙，他想起黃說的話，腦子里閃過那張員工證上周旋的照片——素面朝天一張臉，稚，學生氣；綁了個馬尾，額頭飽滿，冒兩顆青春痘。

十八九歲，從外貌到眼神都青，遠沒有現在亮眼。

那段的確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那時候周旋還沒上大一，剛到北京，來酒吧找兼職。黃不忍看拖著行李箱走來跑去，把人留下了，在庫房給騰了個宿舍。

出國前，白行樾和白敏吵過一架，心極差，正趕上朋友的酒吧開業，他過去捧場。

周旋上班沒幾天，對環境不悉，越張越躁，灑了他一酒。朋友在旁邊，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年輕姑娘如臨大敵，抿住，

表快哭出來，但始終忍著，哽咽說對不起。

白行樾難得起了惻，幫忙解圍。

那晚周旋不斷出錯，不斷和人賠禮道歉。

白行樾原打算回去換服，想看準備什麼時候哭，沒走。

后半夜，周旋跟同事了班，躲到角落，捧個啤酒瓶，仰頭喝了一口。

白行樾上洗手間，正好瞧見。酒吧的酒水基本都用劣質酒勾兌，就這麼一口，也能喝醉，差點被人擄走。

這種地方發生這事，見多怪。白行樾沒那麼多善心，沒想幫第二次。

他從邊經過，手被周旋牢牢抓住，意識不清醒，卻對他有種本能的依賴。

白行樾只好送回宿舍，又被吐了一。隔間太小，不通風，滿地都是狼藉，周旋躺在折疊床上，蜷著，單薄一片。

他耐著子看了一會，帶去附近酒店休息。

周旋酒品差，拉著他不停講話，自言自語，嘟囔到天亮才肯睡。

白行樾還是沒走。

他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這輩子也就善良過一次，是對周旋。

那天離開前，他給留了張字條，以后注意點。不是什麼酒都能喝，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相信，要是學不會保護自己，就別在夜場渾水魚。

之后沒多久，他就出國了。

白行樾不是沒想過，如果不走這趟，也許會和周旋有別的發展。但也的確沒重要到，值得他改變計劃，留在北京。

這段曲只能是曲，一眼產出的那點好不足一提。

時至今日，寧夷然跟他聊起兩年前，說自己和周旋剛認識的時候，是什麼樣。白行樾回憶的卻是更早。

這一刻，他突然很想見。

天亮到了家附近，白行樾代駕把車停在路邊，平靜地看著周旋和別的男人談笑，舉手投足落落大方，有條不紊。

外人看來，周旋能力極強，待人接事游刃有余，理起來毫不費力。大概只有他知道，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的長不是一蹴而就，可他偏偏缺席了最不容易的那幾年。寧夷然同樣。

白行樾給發了個實時定位，看表的變化，等朝他走來。

他抱、吻，聽急促的呼吸聲，細微的抖和皮表面浮起的顆粒。

周旋雙手纏住他的肩膀，眼里有他的影子，跳躍而。

過了不知多久，白行樾終于松開，在額前落下一吻，有安的意味。

周旋平復呼吸，笑著輕聲說：“我真得下去了。”

白行樾看著被吮得發紅的，說：“什麼時候有空，來找我。”

“去哪找？”

“你說呢。”

聽懂他的意思，周旋說：“我等會得先回去一趟，換服。”

白行樾帶的手往下，導道：“盡快。我是能等，它等不了。”

像到一塊滾燙的石頭，周旋忙拿開手，清了清嗓子，避開和他對視，直接邁下車。

后，他的低笑聲耳，對說：“把服整理好。”

周旋沒說話，關上車門，走得更快了。

沒離開多久，重新回到座位，豆漿還冒著熱氣。

那輛車停靠的位置不在視野盲區，從上車到下車，鐘辛讓全看見了，看的眼神有點不對，尷尬又生。

鐘辛讓目落在脖子上，那的痕跡像被人故意留下的，不太明顯，剛剛好。同為男人，自然一眼能看出。

周旋斟酌一下措辭，平和地說：“鐘先生，我媽可能不太清楚我的況，所以平白無故多了這場意外。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這話直白，但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鐘辛讓笑了笑，說：“沒什麼麻不麻煩，多個朋友多條路，好的。”

周旋也笑：“上次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剛說的那項目，要是哪里有需要，我會盡力幫你。”

“那我們先加個微信吧。”

“我過兩天才走，有什麼問題，你隨時來店里找我。”

言外之意，既不想欠他人，又不想繼續聯系。

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份上，沒法明著裝傻。鐘辛讓點點頭，說明白了。

周旋一口氣喝完豆漿，往桌旁的竹簍里丟兩個鋼镚，笑說：“那你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鐘辛讓猶豫一下，住：“車里那位我以前見過，眼。”

周旋停住腳步，回頭看。

“上學那會，我去北大借讀過一段時間。他在學校還出名的，據說很會玩。”鐘辛讓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找人安穩過日子，不如換個選擇。”

周旋笑笑，不予置評：“謝謝提醒，不過我不太需要。”

從早餐店出來，白行樾已經走了，街對面停了輛本地車。

回到家，周旋進浴室沖了個澡，翻出化妝包，對鏡抹完底妝，描眉、畫眼線、涂口紅。

房門敞開著，周納倚在門口，懷里抱一大包薯片，邊嚼邊說：“我姐夫來了？”

周旋瞪他一眼：“別瞎。”

“那他要不是我姐夫，你打扮這麼好看做什麼？”

“你要是有功夫，多看看書。”周旋蓋上口紅蓋子，“考不上大學，就見不到知琦。”

想到彭知琦，周納立馬蔫了。

周旋吩咐：“我要換服了，出去把門帶上。”

周納“哦”一聲，回房寫作業去了。

這次回來，沒帶幾件服，全試過一遍，覺得哪件都不合適，又覺得這樣太刻意，最后干脆隨便穿。

準備下樓前，手機響了，倪聽打來的。

周旋開了免提，收拾起梳妝臺：“怎麼這個點打電話？”

倪聽是夜貓子，平常晚上和聯系居多。

倪聽說：“我才從SKP回來，逛街去了——你猜我在那兒看見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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