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樾了下發涼的肩膀，扯過被子，用平和的口吻說：“沒什麼可愧疚。我都沒用這點綁住你，別自己道德綁架自己。”

周旋輕聲問：“你不怨我嗎？”

“沒必要。做你當時覺得對的選

擇，我全盤接。”

周旋沉默了良久，不能再確定：“我當時的選擇是錯的。”

白行樾說：“現在掰正也不晚。”

周旋鼻子莫名一酸。

只要回頭，他一直都在。

黑暗中，周旋慢慢安定下來，問出最后一個問題：“那你不生我氣嗎？”

借著微弱月，白行樾看模糊的面部廓，緩緩過紅腫的：“說你我，我就既往不咎。”

第50章 喜歡把玩，喜歡適度的破……

一夜沒怎麼闔眼，周旋累到不行，側躺著蜷一團，也不想。

論力，確實比不過白行樾，他在這方面有種不知疲倦的旺盛，且花樣百出。

白行樾還有工作，等等得出門。起床前，他撥開擋在眼前的頭發，一點點捋順了，在額頭落下一吻。

周旋睫了，眼皮在打架，勉強睜開一條隙。

不到二十分鐘，白行樾從浴室出來，神清氣爽，完全不像縱過度。

周旋翻了個，面向他，看著他走到落地鏡前，寬肩窄腰，背部多出幾道指甲印。

白行樾過鏡子看一眼，泰然自若地拿起襯衫，罩住那些痕跡。

周旋啞著嗓子問：“什麼時候忙完？”

“不一定。”白行樾邊系扣子邊說，“困的話就再睡會兒。”

他今天大概要去見什麼人，穿得比平時正式，黑西熨帖合，形頎長。周旋看了會，沒能移開眼：“要幫忙嗎？”

白行樾來到床邊，挑挑的下：“不累了？還有閑心幫忙？”

周旋裹厚實的被子，跪坐在床沿，幫他把其余扣子系上。

白行樾目所及剛好是前，他抬抬手，鉆進隙，先住一顆，再整個握住。

周旋咬了下，從頭麻到腳。

倪聽對床事從不避諱，不止一次說過，男人都有。節，沒一個例外。周旋如今對這話深信不疑——白行樾尤其喜歡，喜歡把玩，喜歡適度的破壞。

常常罷不能，但最近生理期快到了，隨便一都敏。。

想到什麼來什麼，一暖流直往下涌，小腹不大舒服，周旋皺眉，突然僵住了。

白行樾說：“怎麼了？”

周旋沒說話，傾去拿紙巾盒，背對著他，簡單拭了一下。

白行樾被這場面弄得氣翻涌。

沒看到跡，虛驚一場，周旋把紙巾丟進垃圾桶，重新躺了回去，問他怎麼還沒走。

白行樾扯扯領口，突兀地笑了聲，想直接把人生吞活剝，看一眼時間，忍住了。

臨走前，白行樾拎起西裝外套：“了的話，自己前臺送餐。”

周旋笑說：“我想等你一起吃。”

對他的依賴顯而易見，白行樾說：“盡量早點兒回來陪你。”

周旋說好，掖了下被角，閉眼醞釀睡意。

早晨又下過一場雨，風吹得窗框顛來倒去，聽著白噪音，沒多久就失去意識。

白行樾這趟來上海，是為了見父親一個戰友的兒子，談城市構建項目的事。

快中午，盡快談完事，白行樾拒絕了對方的邀約，趕回酒店。

周旋還在睡著，房間昏黑，窗簾不，被子鼓起一個包。

睡得不實，聽到靜醒了，迷迷糊糊坐起來，頭有些暈，沒什麼。從昨晚到現在沒吃東西，低糖犯了。

白行樾丟給一塊巧克力，坐到邊：“等回去以后找個時間，帶你去看看。”

周旋沒反應過來：“看什麼？”

“中醫。幫你調理一下。”

周旋想起被扔在荒漠那晚，他們聊過這事：“你還記得呢。”

“答應過你的，什麼時候忘過？”

周旋心里又暖又酸：“我當時，沒想那麼久遠。”或者說，從和他有集那一刻起，就沒想把這段關系從熱城帶走，后面的選擇也是按計劃行事。

白行樾心知肚明：“我知道。”

周旋默然。

到底不想讓不好，白行樾順勢問：“那現在怎麼想？”

“我有在規劃以后。”周旋認真地說，“和你的以后。”

“這就夠了。”

周旋緩了緩，收拾一下行頭，和白行樾出去吃飯。

酒店附近有家西餐廳，人滿為患，白行樾提前預約過，無需等位。

他們落座沒多久，有個短發人過來了，朝周旋點點頭，笑著和白行樾打招呼：“昨天約你你不來，今天反倒在這兒到了，你說巧不巧？”

周旋對印象再深不過——單是在學校食堂對面那一眼，足夠記憶猶新。

白行樾簡短回應一句，給兩人做了介紹。

聊了沒幾句，李梵笑說：“那就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我先走一步，Mark還在那邊等呢。”

周旋看著回到靠窗那桌，投進一個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的懷抱。

得知兩人現在在白行樾麾下做事，周旋猜到：“他們和你一起來的嗎？”

白行樾說：“嗯。這次的項目他們是主設計師。”

“什麼項目？”

“海淀和楊浦要修繕兩座拱形橋，做地標建筑。”

周旋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忽然來了興致：“我還沒看過你的作品。”

白行樾好笑：“現在想起問了？”

“以前也好奇，但總覺得不能了解你太多。”

他這種人像毒品，吸引力致命，一直怕克制不住自己，能忍則忍。

白行樾說出牛津街一座藝博館的名字。

周旋拿手機搜了一下，看過建筑圖，毫不掩飾，只剩本能的欣賞和崇拜。說：“都說好的作品是有靈魂的，承載了作者本人很多緒上的寄托。”

白行樾說：“你看了什麼？”

周旋憑直覺說：“恢弘，磅礴，但抑。”

白行樾目深幾分。比預想中還要懂他。

吃過午飯，兩人到市區隨便轉轉，漫無目的。

一直以來，周旋都沒和白行樾正兒八經約會過，突然提議，說想去看電影。

白行樾依，是彌補，也是哄高興。

從電影院出來，已經是傍晚。

周旋將手揣進他的外套口袋，十指相扣。兩人并肩走過洶涌的大街小巷，在人生地不的地方漫步閑聊，節奏漸漸緩下來。

喜歡這種覺，不需要去猜去想去顧忌，全憑本心。

街角有棟洋樓，道路兩側種櫻花樹，周旋一眼看到古玩店的木匾，職業原因，很難挪腳步。

白行樾替做決定：“進去看看。”

周旋笑：“好啊。”

還沒進門，白行樾手機響了：“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周旋點點頭。

店里人不多，周旋繞柜臺逛了一圈，沒淘到稀有件，正想走，被老板住。

老板大概五十歲出頭，穿了件唐裝，手腕上戴佛珠，看的眼神市儈極了，像看到手的鴨子。

周旋立馬變警覺。

以為什麼都不懂，老板拿出一塊鑲了蠟和綠松石的玉牌，煞有其事地推薦：“這可是好東西！我特意從云南邊境進來的，只此一塊，絕無僅有——不管別的，主要是寓意好啊！”

周旋配合：“什麼寓意？”

老板笑呵呵道：“人養玉，玉養人；能驅災辟邪，防小人。”

周旋掃一眼水頭，也沒穿，笑著問價格。

老板比了個數：“本來得賣三萬多的，今天正趕上店慶，就兩萬好了。”

周旋聽膩了類似話，以為這次能有點新鮮的，難免失。

老板把這表理解猶豫，推薦起來更賣力了：“這樣吧！你如果誠心想要，我給你打個八折，只賺個跑費好了，權當個朋友。”

沒等周旋說什麼，在斜后方看鐲子的人走過來，拿過那塊玉牌，對看。

過幾秒，人輕輕地說：“老板，您這東西就算打五折，應該還能賺一半吧？”

人看上去三十多歲，保養得當，是本地口音，渾上下又都是名牌貨，老板想發火，忍下了，笑道：“那你可能看走眼了。我也不妨說句實話，這玉牌進價一萬五，我這定價真不算黑。”

人不像是會跟人爭執的格，轉頭看向周旋，微笑說：“還是換家店吧。我經常買玉，多了解點行，這價格能買到更好的。”

老板終于黑臉：“你這不是活生生砸人招牌嘛！”

在事發酵

前，店門被推開，白行樾進來了。

即便預料到了可能會在這見，人表還是變了變，笑意僵在角，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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