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重五正好經過，發現了站在槐樹下的子。

“瑤娘子，你怎麼來了？”他快走兩步去了樹下。

袁瑤回看他，笑笑道：“沒什麼事，過來走走。姨母包了些豆包米糕，尋思著能不能送去給姨丈。”

聞言，重五道：“包在我上。”

“也有你的一份。”袁瑤道，掀開籃子上的蓋布，指著單獨的一小包。

重五開心的笑道：“還是瑤娘子記著重五，替我跟簡夫人道謝。”

袁瑤道聲好，遂見著他懷中抱著幾疊卷軸，想是要給詹鐸送去的，便說：“紀t夫人來了，在世子房里。”

重五剛想說把東西給詹鐸送去，聞言便收住了自己的腳，里不嘖嘖兩聲。

“你這是怎麼了？”袁瑤被他稽的表逗樂，可見心中也是不待見紀氏的。

重五收回視線，往袁瑤近了一步，小聲道：“夫人這麼大老遠追來厚山鎮，怕還是因為二公子的事兒。”

“二公子？”袁瑤腦海中浮現出詹鑰的臉，戾冷沉，眼中布著一邪氣。

重五點頭：“二公子在京里鬧出事了。他在花樓里和人搶花魁，把另一人給打死了。要知道，能為花魁座上賓的可不是一般人，這件事就這麼鬧開了，都不下。”

兩人站在槐樹下，袁瑤便從重五口中知道了事大概。

要說詹鑰平日里惹事，仗著鄴國公府二公子的份，別人有能奈何他的。在府中更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打死的下人也不是沒有，不過事后紀氏都會理干凈。

只是這次他打死的人不一般，是北詔國提前過來的一個使臣。

正值兩國有講和的意思，恰恰生了這一出，怕是如何也要給北詔一個代。

“二公子關在刑部，今兒第二天了，”重五晃著兩手指，口氣倒是沒有一點兒沉重，“皮苦是免不了了。”

袁瑤點頭：“難怪，夫人會過來。”

重五聽了，冷笑一聲：“以前對世子不管不問，出了事兒倒想起世子了，想讓世子出頭把人弄出來。說句大膽的話，昔日二公子可一直惦記著世子這個位置。”

兩個人也就簡單說了幾句這件事，后面說去了別。

現在是晚上，袁瑤不好去地牢，重五便答應把吃食給簡紂送去。

“這些公文和卷軸，瑤娘子一會兒捎給世子。”重五道。

于是，兩人便換了手里的東西。

也正在這時，紀氏從客房里出來，腳步略顯急躁。在門外等著的婆子手想去扶，被沒好氣的抬手掃開。

不難看出，紀氏沒從詹鐸那里得到想要的。

袁瑤并不意外，先不說紀氏當年與周夫人的那一層，單說這朝廷法度，為三品樞使的詹鐸，便不可能去違反。

重五倒是機靈，在紀氏發現他之前，提著籃子溜掉了。

而袁瑤便安安靜靜站在那兒，等紀氏走過來的時候，只是朝對方作福，不說一句話。

紀氏瞅了眼槐樹下的子，氣的咬牙切齒。匆匆忙忙跑來厚山鎮，放低姿態說好話相求，到頭來還是一肚子氣。

偏偏，又不好發火，如今真是氣得渾發抖。

袁瑤看著那月霜從面前閃過，便知道紀氏是離開了。抬頭時，果然見人正走過拐角，可能走得太快，一腳踩上擺，差點兒摔去地上。

那個詹鑰是個不省心的，這回可讓紀氏焦頭爛額了。

“你怎麼來了？”

后傳來男子清潤的聲線，袁瑤回頭，就見著詹鐸在幾步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走路連點兒聲響都沒有。

“世子，”示意自己手，正抱著文書和卷軸，“這些是重五要我給你的。”

“這小子學會懶了，”詹鐸笑了聲，走上前來，“給我吧。”

他手從袁瑤手上接過來。

袁瑤手里一輕，接著解釋道，是重五幫自己去看姨丈。里說著，眼睛卻去看詹鐸的左。

終究，他傍晚爬墻，到現在都還惦記著。

詹鐸抱著文書卷軸，視線落在袁瑤手上：“那是什麼？”

袁瑤手抬起，輕輕晃了兩下：“藥，我給世子配的，補元氣。”

聞言，詹鐸邊微笑，騰出一只手去接過：“適才，你把夫人氣得不輕吧？”

“嗯？”袁瑤小小一聲，不知該如何回他。

詹鐸往旁一站，拿臂側輕輕撞的肩頭：“走，進屋去說。”

第87章 第 87 章

縣衙的客房分里外兩間, 里間是供睡覺休息的臥房，外間用作待客和平日事務。

袁瑤走進去，第一眼便看見外間靠墻的書桌上, 疊摞著書籍公文之類。而對面的圓桌上，則擺著兩盞茶，是方才用來招待紀氏的。

把藥包往圓桌上一擱，看去詹鐸時，他正站去書桌后，將卷軸放下。

“重五都跟你說了？”他抬頭往這邊看了眼，然后提筆寫著什麼。

袁瑤知道他所說的是詹鑰那件事, 于是點了下頭：“說是二公子打死了人。”

屋中響起一聲輕笑, 詹鐸的薄微啟：“所以，我躲到這邊來了。府中的事七八糟，著實讓人頭疼。”

房門開著，輕風從外面進來，帶著清甜的槐花香。

袁瑤也算在國公府待過一段日子，明白高門中規矩多，但更明白里面的錯綜復雜，親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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