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本不想再多說,見此干脆又送了一句:“安姑娘小心氣大傷,腹中胎兒要。”
好似一道驚雷炸開,所有人看去安茹香,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這話不能說啊。”有人道。
“安姑娘佩戴的香包,”昭昭輕盈抬手,指去安茹香腰間,“里面的可都是安神養胎的藥草,姑娘家的可不會帶這樣的。”
因為是香郁閣的配香師傅,說的話自然有人信,再者聯想起安茹香適才的干嘔,以及略憔悴的面,有些夫人是能看出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安家妯娌站出來,笑瞇瞇的,“我道咱茹香無病無災的,房里老是送湯藥,那藥渣子還著埋去后院兒墻下。”
事到這里,基本坐實了安茹香的珠胎暗結,必然也是扯上丁良翰了。要證實也不難,只需去墻下挖出藥渣,一驗便知。
如此,那病懨懨的費應慈倒顯得格外可憐。
戲臺到了這里,安家妯娌墨登場,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安茹香與丁良翰的名聲是別想要了。應了一句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似還嫌不顧熱鬧,安家妯娌又指著昭昭道,這是韶通判的表妹,至此,安家母徹底閉了。
這里無甚好留,昭昭和費應慈離開了花廳。
一到無人,費應慈再也忍不住,抱著昭昭開始大哭出聲,昭昭好一頓的安,也沒讓人好起來。
“走罷,我不想留在這兒。”費應慈抹抹眼淚兒。
昭昭想說,其實留在安家比較穩妥。畢竟是客人,安家若是還想要臉,定然會好生招待費應慈。還覺得比起客棧來,這里更加舒適。
“我們去住客棧,等明日和大哥會和。”費應慈紅著眼睛決定。
昭昭便只能跟著費應慈找了家客棧,自然,條件差了不。
可也就是這個決定,夜里出了事。
費應慈在房中,一直沒等到昭昭回房,后來找遍了客棧每角落也不見人。婆子、車夫、家丁,把周圍也轉遍,仍是沒有人。
“方才還在的,”費應慈嚇得六神無主,小子瑟瑟發抖,“一定是安家,他們抓走了昭昭。去,去縣衙找韶大人。”
夜幕漆黑,整座縣城寂靜下來。
縣衙客房,韶慕從水道那邊回來,匆匆吃了些東西,便開始整理白日里畫的水道輿圖。
忽的,門被推開,馮越大步邁進屋來:“大人,昭昭不見了。”
吧嗒,韶慕的筆掉去桌上,筆尖的墨暈染在潔白的紙上:“什麼?”
“費家姑娘在外頭,說昭昭找不到了。”馮越濃眉擰,還不待他再說什麼,面前人影一閃。
韶慕疾步出了房間,往前頭廳堂而去。白日里才看著的,為何就不見了?
正待要邁進后堂的時候,有人從一側小徑走出,上前抱拳做了一禮。
“韶通判,可是想尋你家表妹?”
第29章
韶慕停住, 看著三步外的男人,四十多歲,腦中并無印象。
“在哪兒?”他問, 聲音宛如現在的黑夜,冰冷刺骨。
男人站直,雙手送上一封信,簡單道:“我只是人之托過來送信,旁的一無所知。”
韶慕看著男人,直看得對方心中生出懼意,躬下也垂低了頭, 并不像說謊的樣子。
時候可真是卡的好,他才知道昭昭不見了,這廂就有信送過來,明擺著是有人故意為之。他手過去, 過那封信來。
“馮越, 帶他下去。”韶慕道聲,知道問不出什麼,但現在任何線索都不想放過。
馮越稱是, 上來便不客氣的拉著送信男人離開, 對方了驚,道只是收了銀錢前來送信, 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韶慕一步進后堂來, 站在照壁后的一盞燈下,將信封打開。兩指一夾,一張薄薄的信紙出來, 順著展開,便就呈現了上面的字跡。
上面并未提到昭昭, 只是留著一個地址,月茶樓。
一看這地方,韶慕心中便已經猜到事的七八分,昭昭的突然失蹤,其實和他有關。
他眉頭深蹙,手指收起,那張信紙便被攥皺。
隔著照壁,前堂有輕輕地泣聲。韶慕記起是費應慈等在那兒,便就將紙團塞進袖中,自己走過照壁,進了前堂。
衙門的這小廳堂,平實用來理些簡單的百姓事務,不大,也不亮堂。
費應慈心慌意,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掉眼淚兒,一旁的婆子現在仔細的守著,生怕再鬧出些別的來。
還有安家那邊,自然是派家丁去問了,奈何對方只說不知曉。
抬頭1時,就看見韶慕從后堂里出來,邁步朝而來。
“韶通判,昭昭不見了。”費應慈站起來,慌著上前去兩步,便又開始哭泣,“我找遍了客棧……”
韶慕心中也是復雜,不知曉昭昭現在的境,是怎麼被帶走的,那些人有沒有傷害,定然很怕。
“你且仔細說來。”他本就不太會安人,現在更是沒有心,只想找到昭昭。
抿州,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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