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通判見諒,我來遲了。”果然,一個中年男人從二樓上下來,正是丁家家主丁治。
韶慕坐著,冷淡問聲:“我家表妹在哪兒?”
丁治走到桌前,眼睛往那小匣子上看,下一刻見韶慕的手往上一搭,擋住了他的視線。
“可能我家先前那位先生說錯了,大人的表妹并不在我們這兒,”丁治道,邊無奈笑了聲,“其實是被賊人給擄走了,我們這廂也在幫著尋找。”
韶慕一聽,心愈發沉了幾分,膝上的手收:“被賊人擄走?”
才過一兩個時辰,這話就變了?他當即起,手里抓上木匣的提柄。
丁治忙抬手阻攔,道:“韶通判是朝廷從五品員,草民哪敢欺騙你?”
韶慕不語,掃眼擋在自己前的手,眸中幾番變幻。
的確,丁家人明面上不敢對他怎麼樣,可是昭昭呢?
他現在斷定,一定是出事了。
第30章
韶慕不信丁治的話, 他們之前急切的想得到他手中的東西,更是想將他攪進去,如此關鍵的時刻, 竟說昭昭時被賊人擄走?
他臉發冷,并未理會面前的人,抬步徑直走開。
丁治如今不出昭昭,還有一種可能,便是趁機逃了。
可是相對來說,似乎這樣更加危險。若跑了,不說天黑寒冷, 地形不,關鍵是丁家人會全力去抓,萬一出意外……
左右他們會推到莫須有的賊人上。
他不敢再多想,幾步便到了門邊, 目冰冷的掃上想擋路的丁家仆從。
丁家仆從知道面前的是朝廷命, 不由在迫的眼神下生出退卻。
韶慕一把推開門扇,外面的冷風撲面而來,當真寒意刺骨。
“韶大人, ”丁治快步跟到門前, “咱們可以一起商量吶。”
韶慕現在也不翻臉,有些事總要穩著來:“要商量, 把還給我。”
撂下幾個字, 他走漆黑的街上,很快被夜吞沒。
而茶樓的門也重新關上,丁治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里厲聲一喝:“這就是你做的好事兒?”
一個形踉蹌的從二樓跑下來,雙膝一跪去地上:“父親恕罪, 是那丫頭狡猾,我已經讓人去搜了。周圍全是荒野,一個子跑不掉。”
丁治轉踹下一腳:“沒用的東西,趕不上你兩個哥哥一點兒。”
丁良翰癱倒在地,白日里他與安茹香的丑事揭出來,本想借著昭昭來翻,誰想他只是出來一趟,回去那破屋里,人已經跑了。那兩個不頂用的仆從,還癱在地窖里。
“還在這兒干什麼?”丁治吼著,一臉暴怒,“你若找不到人,就別怪我不念父子之,將你出去。”
丁良翰打著寒戰,趕爬起來,慌張著往外跑:“我這就去抓。”
。
這邊,韶慕走在街中,察覺到沒有人跟上,這才看向一棵樹:“出來罷。”
一道敏捷的形從樹后閃出來,幾步到了韶慕旁:“大人,探到一個消息。”
“不在縣里,在外面是不是?”韶慕看去無盡的黑夜,中劇烈的翻滾,“丁良翰的人帶走的。”
“是。”馮越不心中佩服,又道,“先前大人說的,丁家兄弟間相爭,丁良翰一直不被重用。估計是想在丁治面前臉,這才打上昭昭的主意。”
韶慕冷哼一聲:“居然如此下作手段對付一個子,當真出息。”
所以,事前丁治并不不知道這件事,到現在也可說是騎虎難下。
“是有人看見一輛馬車從客棧后巷出來,一直朝北出了河下縣,”馮越繼續道,“可是北面俱是荒山郊野,太為廣泛,咱們人手,又不能讓丁家察覺。”
韶慕單手背在后,手攥拳,手背上凸起有力的筋絡:“查丁良翰的心腹。但凡想藏人,必然是自己認為妥帖安穩之,出生長大的地方、親戚好友的住。”
一句提醒,馮越茅塞頓開:“明白了。”
“河下縣東北方向的蠅子山,丁良翰的一個手下是山下村子的人。去年大旱,村里只剩廢墟。”韶慕看去東北方向,約,那邊的天微微泛青。
馮越鄭重點頭:“是,馬上去蠅子山。大人你先回衙門,免得丁家人起疑。”
“不,我也過去。”韶慕搖頭,“我怕他們會對昭昭下手。”
馮越一臉震驚:“這,這怎麼可能?”
韶慕眼睛微瞇,薄一字一句:“因為人死了,就什麼證據也沒了。”
沒有人能證明是丁家做的,哪怕他心里十分明白。似乎,現在也不必和丁家遮掩什麼,他只想盡快找到昭昭。
他迅速走進了一條巷子,那里拴著一匹駿馬。
。
很冷,整個世界凍住了一般。
昭昭抱著雙肩,再一次抬頭看著夜空。月初,空中只著個細微的月牙兒,像人臉上的細眉。
還是那樣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天亮。子在一狹窄的墻中,前后背俱是著冰冷的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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