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尤其是香囊最歡迎,”尤媽道,邊幫著昭昭整理斗篷,“這兩日也沒怎麼開門迎客,雪大,干脆就和那倆娘子一起在樓上做針線。”
昭昭好奇的四下看,一邊跟著往前廳走:“說起來,這兩日的雪真大。”
尤媽道聲可不是?便就說與香郁閣離著不遠的地方,一家雜貨鋪被厚雪翻了屋頂:“也是房子久了,一直沒修繕,里頭的東西給砸了個七八。”
一起說著話,就進了前廳。
前廳里已經不人,有的正彼此說著話。
昭昭發現,除了和尤媽之外,費家也有別的掌柜,師傅,甚至還有一位賬房。
見好奇,尤媽耐心解釋,士農工商,費家是商賈,所以聘請人方面講究能者居之,是以并不介意子做工。
當然,人終究還是,大多的仍是男子。
費家的家主出來同眾人客氣說了些話,后面便將事給了費致遠,也算是對兒子的一種歷練,自己說有貴客招待,便離開了前廳。
費致遠做事穩妥有序,并不因為年紀輕而畏首畏尾,手里一本冊子,依著說出上面記錄的事,有賞有罰,更有來年的展。
而廳堂的一角,費夫人端在太師椅上,手里端著一盞茶,含笑看著費致遠,眼中有對自己兒子的驕傲。
昭昭聽著,才知曉費家的買賣遠比想象中還要大,就連臨近的幾個州府都有鋪面和產業。而香脂鋪,真的就是不值一提。
當無意間與費夫人撞上目的時候,對方沖溫和一笑。
等費致遠講完自己的這些事,又來請教極為資歷老的掌柜,也是費家比較重要的產業。如此熱熱鬧鬧的說下話來,已經接近傍晚。
費家準備了宴席,留著眾人一起吃酒。
不知為何,昭昭很是喜歡這樣的熱鬧,雖說不會著說話。
等席的時候,人們一桌,因為是常年在鋪面里忙活,每人都是一副干練模樣。
座前,每個位置上都擺了一個荷包,不用想也知道是主家給的賞錢,有那利索的娘子毫不扭的拿起來,對著走來的費夫人笑著道謝,好聽的話一句接一句。
費夫人也是開心,擺擺手讓人們坐下:“今兒不用你們忙活,盡管敞開喝。”
說著,坐在昭昭旁邊的位置。
昭昭正抓著屬于自己的荷包,手里頭沉甸甸的,笑瞇瞇對費夫人道謝:“夫人的腰可要?”
昨日在吳家藥堂,能看出來費夫人摔得不輕,可現在看走起路來,似乎沒怎麼有影響了。
“好了,說這些日子不能,讓躺屋中修養,你說不得憋死我?”費夫人笑著,又道,“還多虧你幫我了肩膀,不然今日鐵定是半邊子不能。”
“夫人別這麼說,舉手之勞。”昭昭笑,一張臉乖巧甜。
費夫人端正坐好,手往后院指了指:“小慈在家,一會兒你過去看看,下雪出不去,也悶得慌。”
昭昭道聲好。
一旁的尤媽看著,覺察到費夫人對昭昭態度的轉變。雖然還是些客套話,可現在明明有了親熱。
一群人圍坐桌前坐席最是熱鬧,干練的娘子們紛紛講著趣事兒,更有人打聽昭昭的年紀,說是給幫著說一門親。
昭昭正喝了幾盞酒,小臉兒紅潤潤的,被這樣問,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有時候也在困,自己是不是真的過親、有夫君?只是當初在立縣,那牙婆十分肯定已經不是姑娘家,手里一抓的腰,沒輕沒重的了幾把,最后道聲可惜,是個才新婚沒多久的……
“可不興說,”尤媽替著擋下話來,“昭昭可是士族家的姑娘,韶通判的表妹。”
眾娘子聽了,也不提親事了,反而更找到了勸酒的理由,一時間桌面一團鬧騰。
昭昭架不住這麼多酒,趕忙稱去找費應慈,這才從酒席上了。
這個小姑娘走后,一班娘子們說話更是沒遮攔了,簡直是什麼都敢拿出來講。
費夫人臉上帶笑,抿了口茶水,看看外面天:“尤媽,昭昭是士族,雖說家中已無人,但是終究有這個份。”
“是,”尤媽接話,“你看的舉止就能知道出不凡,這些可都是從小到大的教養,一般人本都學不會。”
費夫人點頭,眼中幾分贊同:“知書達理,行事有分寸,是和岷州里的姑娘不太一樣。”
聽著這些話,尤媽心中生出什麼,但是并沒開口問。
費夫人轉頭去看自己的兒子,正看見費致遠起,繞過照壁去了后堂。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追誰,昭昭可剛進了后堂,去后院。
這廂說有事,離開了酒席。
而此時,韶慕已經做好自己的事,想要離開。費家主想要挽留,在家里用一頓晚食,韶慕客氣拒絕,說還要回州衙。
“老爺,我正好有件事與韶通判說。”費夫人笑著走進書房來,客氣做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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