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希,兒子和安宜公主會有個好的結果,而不是當年自己和妻子那般。
“既如此,便依你罷。”韶顯博合上書,撈過已經冷的茶盞,“我回去會繼續查這件事,只是我覺得,被下蠱著實蹊蹺。”
這也正是韶慕疑不解的,皇宮里是不準有這中惡毒法的,蠱人心,最后必然是流河。而且,宮里向來嚴,不會讓異族人進宮當差,宮中每個人的底子都是清清楚楚的。
“是,我會繼續暗中查探。”他回道。
他覺得蠱這件事并不簡單,而且立縣牙婆被殺,證明那些人還在尋找昭昭。或者,本已經到了抿州來。
事定下,韶顯博也沒再多說,只是自己得回欒安去,心里總還有些對這邊的不踏實。
“好好照顧。”他叮囑著。
韶慕點頭,聲音平靜:“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會護一生。”
韶顯博眼中閃過微詫,知道兒子開始是不愿做駙馬的,甚至也聽說夫妻倆之間關系清淡。如今聽了這句話,心里欣:“應該的,這是你對的責任。”
欣之余,又有些無法忽視的擔憂,因為不管昭昭是否會恢復記憶,后面一定還有巨大的風暴等著。
翌日,雪停歇。
韶顯博離開了抿州,雪路難走,由馮越帶人護送,只要出了京東東路,剩下的路就不好走,可走更加方便的水路。
昭昭站在韶慕旁,看著馬車緩緩遠走:“大人,你說這麼冷的天,怎麼還有蟲啊?”
“什麼蟲?”韶慕轉來看,目落上致的面龐。
“像蜈蚣,可又不是,反正很多腳,都快比我手指大了,好嚇人,”說著,昭昭渾打了個激靈,“我也想著冬天不會有蟲的,定然是昨晚州衙后罩房塌了,它沾在我裳上的。”
聽說著,韶慕神清肅下來:“活的蟲子?在哪兒?”
昭昭抬手指去府里,是后院的方向:“我房間,當時它想往柜子下鉆,被我一鞋底拍死了。”
話音未落,就見韶慕從眼前大步離開,朝著后院而去。
第38章
昭昭這廂還沒明白上來, 就見韶慕已經走出好遠。看看韶顯博遠去的馬車,這邊跟著去追韶慕。
到是厚厚的雪,家仆只是把府中的路給清除出來, 供人行走。
昭昭步子小,走得又謹慎,所以落下了好一段的距離。
韶慕準備轉過拐角的時候,才發現走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昭昭,于是站下來等。走不快,提著裾很是仔細, 但還是保不準腳底下會被一下。
同時眉頭鎖著,他當然知道寒冷的臘月里不會有蟲,也不太信是衙門倒塌的后罩房,跑出來的蟲子。
“手給我。”他折回去, 抓上了的手。
昭昭有了人相扶, 腳下頓時覺得穩當很多,只是手被他這樣握在掌心,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帖?
“踩靠著邊的地方, 不要踩中間。”韶慕提醒著, 把帶離易的路中央。
“也不知這雪還要下多久,眼看抿州都要埋進雪里了。”昭昭站穩, “今日該去香郁閣上工了, 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雪化。”
韶慕腳步放慢,牽著往后院走:“我倒是查了衙門的記載,和往年相比, 今年的雪是多了些。”
兩人到了后院,昭昭指著院墻下的雜筐:“我把打死的蟲子扔在了那里。”
“我過去看看。”韶慕松開昭昭的手, 走去墻邊。
竹筐是用來裝一些日常廢棄的雜垃圾,里面糟糟的。
昭昭跟過來,指著里頭的一張廢紙:“扔在那上面的。”
韶慕蹲下去,撿起竹筐里的廢紙,可是上頭什麼都沒有,再低頭看,筐里也沒有蟲子的影子。
“去哪兒了?”昭昭半彎著腰,一臉疑,“我真的扔在這里面了。”
韶慕抿角,眸底越發深沉,他當然是信的:“去你屋里看看罷。”
他站起來,輕拍了兩下手,那張廢紙跟著扔回雜筐。
聞言,昭昭走過去,開了自己的房門,走進去。
“這兒,”蹲下,手指指著地上,“它當時想往木箱底下藏,我眼疾手快打死了它。”
韶慕在昭昭對面蹲下,看著指的地方,自然也是什麼痕跡也沒有。
現在的昭昭可比韶慕更疑,篤定自己不會看錯,于是站起來拿出自己的繡鞋,去查看鞋底。
“找到了,”喊了聲,把鞋子往韶慕面前一送,“你看。”
韶慕手里接過來,就見著繡鞋底上殘存著痕跡,那是蟲類才有的漿。可他現在看到這些,心中更加凝重。
“你怎麼發現的?”他問。
昭昭指著房門,認真道:“早上起來開門,一轉就見著這蟲子,它大概是怕亮,就往箱子底下藏。”
說完,就看著韶慕盯著的鞋在想什麼,后知后覺子的繡鞋怎可隨意給男子。
“大人,怎麼了?”湊近他去問,手順著就想拿回自己的鞋。
“哦,”韶慕回神,往屋里環顧,“今日讓鐘伯把你的房間收拾打掃一遍罷,有些墻和小的,就給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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