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安安對波浪鼓失去了興趣,想起來找媽媽的時候,傅衡逸又會拿出一樣新的玩,就這樣,一直到安安都睡了,也沒有想起來自己的媽媽。
傅衡逸將兒子抱進臥室,沈清瀾躺在臥室的小榻上,已經睡著了,傅衡逸將安安放在兒床上,幷沒有去打擾母子二人的睡眠,輕輕關上了房門。
我僧孫子呢?」傅老爺子剛剛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想見安安。
傅衡逸開口,「剛剛睡著,爺爺,您的檢查結果如何?」今天傅老爺子去醫院檢查去了,原本傅衡逸是想陪著去了,但是被老爺子拒絕了,最後是傅靖婷陪著去的。
傅靖婷從外面進來,笑著說道,「沒事兒,你爺爺他好著呢,就是脂有些偏高,醫生說需要在飲食上多注意一些,吃。」
傅老爺子眼睛一瞪,「那些醫生就是喜歡危言聳聽,去年也說我脂高,我還不是照樣吃,現在依然活蹦跳的,別聽那些醫生的。」
傅衡逸聞言,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爺爺,我和清瀾都希你能看到安安結婚。」
傅老爺子瞬間聲,過了好久,才溫和地笑笑,「要是等到安安結婚,爺爺都一百多歲了,哪裡有這個福氣啊,現在能看到安安,看到他上小學,我就很滿足了。」
爸,你胡說什麼呢。」傅靖婷不喜歡聽老爺子說這樣的話。
人總是要死的,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而且我的好著呢,依舊送安安去上兒園都沒問題。」
行,以後安安上學就由您來接送了,不過,爸,爲了你的健康,你飲食上還是要多注意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吃口嗎,記住了,生兒就是麻煩,整天嘮嘮叨叨的,就跟你媽似的。」老爺子滿臉的嫌棄。
傅靖婷只是笑笑,然後將醫生說的那些注意事項都一一跟傅衡逸說了,確定傅衡逸明白了之後就離開了。
而等到傅靖婷走了,傅老爺子又開始念叨了,「你看生兒有什麼用,這嫁人了就是人家的人了,也不說留下來陪爸吃頓飯。」
傅衡逸好笑,「有我和清瀾陪您還不夠?」
好是好啊,但是等你回部隊了,清瀾丫頭就跟你一起去了,到時候還不是老頭子我一個人在家裡。」
傅衡逸眼神一暗,歉意地說道,「爺爺,對不起,之前總是留你一個人在家。」沒結婚之前,他的整顆心都在部隊裡,常年不回家,這樣還不算,因爲職業的特殊,他常常需要去執行一些危險任務,老爺子每次都要替他擔心,生怕某次離別就了永別。
以前他或許懂,但是自己當了父親之後,他才更加明白了老爺子心底的那份糾結。
傅老爺子擺擺手,「說什麼對不起,你去當兵也是同意的,你能在這樣的年紀取得現在的就,爺爺爲你到驕傲,你不用搭理爺爺,我就是今天在醫院裡看到了一個老頭的去世,有點慨。」
今天傅老爺子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搶救室裡被送來了一位老人,據說是位獨居老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家裡竟然起火了,老人作慢,被火勢困在家裡,要不是鄰居及時發現,或許等不及人趕到就走了,只是到底是遲了一些,老人送到醫院之後,經過搶救,最終也沒能挽回生命。
而傅老爺子看到的就是老人的子趕來,抱著老父親的痛哭的畫面,聽他們話裡的意思,老人的其他孩子人都在外地,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爺爺,我讓清瀾和安安在家裡陪你吧,我周末回來。」傅衡逸開口,神認真。
傅老爺子擺手,「不用,你們過自己的日子去,平時有空回來看看我就行了,家裡還有小趙呢,爺爺也不是一個人,不用擔心。」他的心裡有些後悔,你說他好端端的提起這個幹什麼。
傅衡逸沒有開口,眸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清瀾睡的時間幷不久,才兩個小時就醒了,安安依舊在沉睡,這孩子睡覺不老實,被子都到一邊去了,出了小肚子,沈清瀾替他將被子蓋好,他的額頭,發現有汗,將空調調的低了一度。
怎麼不多睡兒?」傅衡逸正在陪老爺子下棋呢,看見沈清瀾,問道。
睡不著了。」沈清瀾隨口說道,看了一眼棋盤,「爺爺,你要輸了。」
傅老爺子瞪眼,「哪裡?」
沈清瀾笑而不語。
清瀾丫頭,你快告訴我,哪裡。」
沈清瀾輕笑,「爺爺,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可是您教我的。」
你這個丫頭,我看你就是偏幫這個臭小子。」傅老爺子氣呼呼。
爺爺,我告訴你。」傅衡逸說著,落下一子。
傅老爺子看著期盼,瞪眼,「這,這是怎麼下的,哎,怎麼一下子就了死局了呢,不算,這盤不算,我們重新來過。」
爺爺,你已經輸了三盤了。」傅衡逸好整以暇。
那又怎麼了,我還不能輸了,算了,不跟你下,清瀾丫頭,你陪我下,這個小子沒耐,下棋也不如你好,你來。」
好。」沈清瀾笑著答應,傅衡逸給讓位置,看了幾分鐘,傅衡逸就看出了門道,沈清瀾在給老爺子放水呢,只是放水放的不知不覺,老爺子也沒有察覺而已。
我進去看看安安醒了沒有。」已經料定了結局的傅衡逸沒有了看下去的興趣,轉走進了臥室。
等傅衡逸抱著剛睡醒的安安出來的時候,沈清瀾和傅老爺子也已經結束了,是和局。
爺爺,你的棋藝是越來越湛了,我差一點就輸了。」沈清瀾溫聲說道,惹得老爺子一陣大笑,「你這個丫頭啊,就是可心,可比某些臭小子好多了。」
傅老爺子能不知道沈清瀾給自己放水了?他只是默默接了這份子的孝心而已。
啊!」安安見媽媽不理自己,出聲抗議。
沈清瀾起,將孩子抱過來,安安躺在媽媽的懷裡,頓時就開心了,蹬了蹬小,揮舞著藕節似的小手臂,仿佛在沈清瀾打招呼。
沈清瀾衝著兒子笑笑,握了握他的小手,「爺爺,還來嗎?」
傅老爺子的注意力都在曾孫子上,哪裡還有心思下棋,「不來了,我們家安安醒了,我還下什麼棋啊,是不是啊,安安。」
安安衝著傅老爺子咧,他是個十分笑的孩子,他高興的時候,自己躺在小床上都能笑開了花,這一點和爸爸媽媽都不像。
但是楚雲蓉卻覺得安安的子其實跟沈清瀾小的時候一模一樣,也個笑的孩子,就像是一顆小太,看見就仿佛看到了,讓人的心不由自主得好了起來。
傅老爺子看見安安,笑得那是眼睛都看不見了,手將安安抱過來,只是安安這個小傢伙,剛剛到了曾爺爺的懷中,就尿了。
傅衡逸剛才抱他出來的時候給他把過屎尿,現在天氣熱,他就沒有給他換上尿布,本來是打算等下給他換上的,誰知道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老爺子的前被淋了一個正著,還在往下滴著水珠子,安安這是咧著小笑得歡快,客廳裡瞬間陷了安靜,落針可聞。
沈清瀾神尷尬,連忙接過了兒子,「爺爺,沒事吧?」
哈哈哈,好,好小子。」傅老爺子突然大笑出聲,擺手,「沒事兒沒事兒,子尿是最乾淨的,我們安安這是喜歡曾爺爺呢,是不是?」
沈清瀾一臉的黑綫,傅衡逸幽幽地看著一臉無辜的兒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滿月宴的時候,這混小子弄了自己滿手的……的事。
爺爺,您趕先去換件服。」沈清瀾說道。
傅老爺子笑呵呵地點點頭,「曾爺爺先去換服。」
安安的服上也沾上了一些,傅衡逸想抱著孩子去換服,沈清瀾掃了他一眼,「還是我去吧。」
臥室裡,沈清瀾給兒子換好服,看著那無辜的小表,無奈地笑了,手拍拍他的小屁,「上次是爸爸,這次是曾爺爺,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安安小朋友咧笑。
你就知道笑,你別以爲你笑媽媽就不罰你了,晚上不給你講故事了,你自己一個人睡。」
安安繼續笑,出的牙床,裡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爲了將沈清瀾從整日給孩子喂的困境中解出來,傅衡逸讓沈清瀾將水到瓶裡給孩子喝。
第一次,安安死活都不喝,就看著沈清瀾,見沈清瀾不理他,立刻就眼淚汪汪的,一副你要是不喂我,我就哭給你看的神。
到底是三個月不到的孩子,沈清瀾心疼了,「要不還是以後再說吧。」
不行。」傅衡逸態度堅決,「他現在對你的依賴太強了,而且極其挑剔,這不是一個好習慣,必須改掉。」
沈清瀾明白傅衡逸說的話有道理,但是看著兒子委屈的眼神,頓時就心了,「傅衡逸。」
傅衡逸輕聲嘆息,「清瀾,我不想你因爲一個孩子就失去了自由,你是個孩子的母親,但是你也是你自己,總不能以後都讓你圍著孩子轉,什麼都不幹吧,而且安安是個男孩子,不能養的這麼氣。」
沈清瀾沉默,移開目,不去看傅衡逸懷中的孩子,這就是默許了。
傅衡逸抱著孩子坐得離沈清瀾遠了一些,將瓶放在安安的邊,安安閉,眼睛還看著沈清瀾的方向。
傅衡逸轉了一個方向,讓他看不到沈清瀾,安安見不到媽媽,楞楞地看著爸爸,一扁,就開始嚎啕大哭,沈清瀾就要站起來,傅衡逸卻先一步抱著孩子走了。
你留在這裡。」傅衡逸嚴肅地說道。
沈清瀾的腳步一頓,站在原地聽著客廳裡兒子的哭聲,心都揪起來了,花了好大的力氣才下了將孩子抱回來的衝。
明白傅衡逸是對的,不可能沒有事,萬一要是哪天有事離開一會兒,安安就像上次那樣,那麼苦的還不是安安自己,但是擔心的卻是他們這些做大人的,與其以後讓安安養了這個壞習慣,不如趁現在就趕戒了。
客廳裡,傅衡逸面無表地看著兒子哭,也不去哄。
傅老爺子在樓上聽見靜,下來,「安安怎麼了,哭得這麼厲害?」
爺爺沒事兒,你上去吧。」傅衡逸說了一句。
你兒子哭得這麼厲害,你倒是哄哄他呀。」老爺子急了,尤其是看到安安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心裡那個疼啊。
這孩子對清瀾的依賴太強了,又挑剔,這病必須改了。」傅衡逸解釋。
傅老爺子這才看到傅衡逸的手裡還拿著一個瓶,頓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才多大,孩子這麼小粘媽媽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嘛。」傅老爺子來氣了。
要是安安已經三四歲了,傅衡逸這麼做他絕對不會說,但是現在孩子都沒滿三個月呢,就算是想教育孩子,也不用從現在開始吧。
傅老爺子對孫子不滿了,「簡直就是胡鬧,將孩子給我。」
爺爺,這件事你別管了。」
我不管?我能不管嗎?你待的是我曾孫子,你不心疼你兒子,我還心疼呢,傅衡逸,你將孩子給我。」
傅衡逸不給,他是鐵了心要將兒子的這個病給改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他是發現了,別看安安年紀小,但是這脾氣很倔,就像是前兩天,說不吃就不吃,一哭就是半個小時,明明哭得自己嗓子都啞了也不肯停。
傅衡逸看見兒子哭不心疼嗎?不,他心疼,這是沈清瀾用命換來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不僅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陪他經歷過磨難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他,要是自己是個普通的男人,可以每日裡都在家裡幫沈清瀾負擔一些,那麼他也不會這麼著急。
可是再過一個多月,他的假期就結束了,剛到京城軍區,事肯定很多,到時候家裡難免照顧不到,沈清瀾就需要扛起家庭的責任。按照這個孩子對沈清瀾的依賴度,照顧孩子的職責就只能落在沈清瀾一個人,別人就是想手估計都難。
傅衡逸心疼孩子,但是他也心疼妻子,現在家裡這麼多人,沈清瀾就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眼睛下的黑眼圈都快跟國寶媲了,自己或許不覺得,但是他看的心疼。
這也是他想將兒子的這個病糾正過來的主要原因,只有將孩子對的依賴減輕一些,其他人才能幫忙帶孩子,讓沈清瀾得以息。
沈清瀾就是理解傅衡逸的良苦用心,珍惜他對自己的心意,所以才強忍著沒有出去。
傅衡逸,你想讓你兒子哭到什麼時候?」傅老爺子生氣了。
看他什麼時候喝了。」傅衡逸神淡淡,眼底卻浮現一抹不易察覺得心疼。
安安還在哭,對爸爸遞過來的瓶也不,傅衡逸將瓶塞進他的裡,他就給吐出來。
清瀾呢?」傅老爺子問趙姨。
趙姨一臉的為難。
不用找了,我已經告訴過,這件事要是敢手,我現在就去部隊。」
你……傅衡逸,你是想氣死我啊。」
爺爺,小孩子哭兩聲沒事,你上去吧,等到他哭累了就好了。」
傅老爺子臉鐵青,冷哼一聲,「這是你的兒子,我是沒權利管了是吧,行,我不管了,我眼不見爲淨。」老爺子怒氣衝衝地回了房間。
衡逸。」趙姨想勸,孩子真的太小了,就是教育也不是現在啊。
趙姨,清瀾今天還沒吃飯,你給下碗面吧。」
趙姨嘆了一口氣,走進了廚房。
客廳裡就剩下了父子兩個,傅衡逸嚴肅地看著兒子,「傅宸軒,現在沒人來幫你了,今天這你要是喝了爸爸就帶你去找媽媽,你要是不喝,今天就著吧。」
安安不管他說什麼,就是扯開嗓子死命地嚎,金豆子跟不要錢似的,一串串往外掉。
半個小時後,哭聲漸歇,剩下了噎聲,和打嗝聲,傅衡逸木著一張臉,他的腦海中現在只剩下了安安的哭聲,就像是魔音,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早就已經冷了,傅衡逸吩咐趙姨讓沈清瀾重新一瓶,然後就將兒子抱起來,輕輕拍著他的背。
安安還在打嗝,臉蛋、眼睛哭得通紅,樣子好不可憐,傅衡逸手替兒子了眼淚,「你說你一個男孩子哭這樣丟不丟人?我剛才真應該錄下來,等你長大了放給你看。」
安安著鼻子,時不時噎一些,趙姨很快將瓶拿過來,傅衡逸放在安安的邊,安安不肯喝。
你不喝你今天也不會有其他吃的。」傅衡逸說道,也不管他是不是聽得懂。
安安倔強地不肯張,傅衡逸就跟兒子僵持著。終於還是安安先妥協了,張開了,開始喝。傅衡逸見狀,終於送了一口氣,他要是再不喝,他也要堅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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