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事轉折
「不要以爲你們的律師能言善辯我們就會怕了,你們這倒打一耙。」人恨聲說道,看著張律師的眼神很不善,恨不得衝上去撕了他。
張律師微微一笑,不不慢地開口,「這位士,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剛才這位小姐也說了事的經過,我想既然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這位小姐也不至於說謊話。如果說這位小姐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們就要反歸來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
「責任?我能有什麼責任。」人脖子一梗。
「你們想要敲竹杠,向我當事人索要大筆賠償金。」張律師說道。
「我才沒有,是他們自己說的要賠錢。」人抵賴,現在是看明白了,這群人從一開始就本沒打算賠償給他們任何費用,上說的好聽,不管是醫療費還是神損失費都會賠給他們,其實只是在安他們罷了,現在這是打算讓掏錢賠給他們不?想到這裡,人心裡發涼。
推了一把自己的丈夫,低聲說道,「你還是不是男人,還不說話。」
男人被自己的妻子一推,到了張律師的面前,他看了看沈清瀾,又看了看張律師,覺得這幫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就想算了,於是開口說道,「都說越有錢的人越摳,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今天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不跟你們計較。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人是想讓丈夫幫自己跟他們理論,結果丈夫卻直接就放棄了,這讓人心裡不舒服了,暗地裡擰了丈夫一把。男人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這個蠢人,現在明顯是他們於劣勢,再糾纏下去,賠償要不到不說,指不定還要往裡面錢,倒不如現在就息事寧人,起碼他們也沒損失。
「警察同志,你看他們自己都說算了,明顯就是知道自己理虧,怕被追究責任,想要逃。」紅姑娘說道,突然想起了站在一邊默默不說話的男朋友,拉過他,「這是我的男朋友,他當時就坐在我邊,看清楚了事發生的經過,你們也可以問問他,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些警察看向了紅姑娘的男朋友,男孩子沒想到紅姑娘會將他推出來,神尷尬,了鼻子,「那個,事確實就是跟我朋友說的一樣,是他們三個人讓這位當兵的先生讓座,當兵的先生不願意,從而引發的衝突。不過,我覺得吧,雖然這位當兵的先生沒有讓座的義務,但是這位大娘年紀大了,把座位讓給坐一會兒,也是無可厚非的,警察同志,你們說是吧?」
他話音剛落,紅姑娘就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什麼無可厚非?你還有沒有一點正常人的三觀?我真是看錯你了。
」紅姑娘的男朋友被朋友當衆數落,臉上有些不好看。
反倒是人聽到了小夥子這話,笑得出來,「總算有個人說了實話,你說說他們當兵的,拿著我們納稅人的錢整天福,到了需要他們奉獻的時候就退了,哪有這個道理。我也不是讓他們給我讓座,是讓他們給我婆婆讓座,你們看看我婆婆,都50多歲了,頭髮都白了大半了,走路巍巍的,五個多小時的火車一路站過來能吃得消嗎?都說軍民一家親,軍民一家親,這個時候怎麼不見他們把我們的親人當作親人呢?要是換做今天是他們的母親沒有買到坐票,他們會不會因為沒有讓座的義務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站著?」大概是有人贊同自己的做法,人的腰桿又直了,就連說話都氣了。
「不是我不願意讓座,而是我不能讓。」一直沉默的陳立站出來說道。他抬眼看向衆人,垂在側的雙手地握了拳頭,帶著一輕微的抖。
衆人不明白的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紛紛不解地看向他。
「陳立。」顧低嗓音了一聲,眼神不贊同。
「他怎麼就不能讓了?要不是因為他是軍人,能優先買座,也許他現在坐的是那個位置就是我們的。」人揚聲說道。
「因為我……」陳立開口,卻被顧打斷,「因為我的戰友上有傷,他經不起長時間的站立,這個理由足夠嗎?」
衆人一楞,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這樣倒是也理解了,只是人卻不相信顧這番說辭,「你說他上有傷就有傷。他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裡像上有傷,你以爲你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就能讓我們相信了?」這胡攪蠻纏的架勢讓衆人都皺起了眉頭,不管事的經過到底是怎樣的,就這人的作態,就算是有道理,也變沒道理了,更何況從紅姑娘的敘述中,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中人本就不占理。
而且人家都說了上有傷了,那麼肯定就是事實,有必要拿這種事來騙人嗎?
「你不要胡攪蠻纏。」顧瞪著人,恨聲說道。
「是你說他上有傷的,那就證明給我們看,要是他真的傷了,我道歉。」人篤定了顧就是拿這個理由來搪塞他們的,毫不買賬,非要他拿出證據才肯相信。
顧臉脹紅,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戰友,卻不說話。
人眉頭一挑,臉上浮現一抹得意之,就知道,虧得聰明沒有上當,「現在沒話說了吧?讓你們拿出證據就心虛了,哼,還軍人呢,滿口謊言。」
沈清瀾皺眉,很不喜歡這個人的態度,剛想開口,陳立就先一步說話了,「我來證明。」
顧一愣,「陳立。」
陳立微微一笑,「子我沒事兒。」說著,他起了自己左的腳。
眾人的視線隨著他的作都集中在他的上,眼神一凝,現場頓時雀無聲,眾人的臉上滿是震驚。
陳立將放下來,緩聲說道,「我確實傷了,我的左裝的是假肢,沒法長時間站立,所以不方便給你們讓座,實在抱歉。」
胡攪蠻纏三人組神訕訕,這時候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顧看著陳立的左,神悲傷,「我戰友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了重傷,左被炸沒了,裝了假肢,他也因爲這件事而退伍,我這次就是護送他回家的。」而陳立的那張票也是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買到的。
誰也沒想到事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轉折。剛剛他們瞧得分明,雖然只是看到了一小節,但是陳立的上裝的確實就是假肢。
紅姑娘眼眶微紅,死死的瞪著人,「你們竟然讓一個傷的英雄給你們讓座,你們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點的恥心?」
人神訕訕,再也囂張不起來了,喏喏開口,「那我們也不知道他傷了呀,他之前也沒說,他要是一開始就說了他的腳……那我們也不會讓他讓座的。」
「你們給他機會說了嗎?一上來就咄咄人的。他一想說話,你們就打斷他,他怎麼說?」紅姑娘替陳立到不平。
人訕訕,「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錢我們也不要了。」人說著,就想要走。
沈清瀾淡淡開口,「你們就打算這麼走了?是不是還欠他一個道歉?」人剛才可是囂著要道歉的。
「對不起。」人小聲而快速地說了一句,說完拉著丈夫跟婆婆的手就往外走。
紅姑娘想攔住他們,卻被沈清瀾拉住了,後者搖搖頭。
等到母子三人走了,紅姑娘才看向沈清瀾,「爲什麼這麼輕易就讓他們就這麼走了?」
沈清瀾沒有解釋,而是看向了那些警察,「警察同志,現在我們能走了嗎?」
警察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清瀾帶頭走了出去,走得很慢,以保證陳立能跟得上的速度,紅姑娘注意到陳立的,這才想起來,他們下火車的時候,陳立走路的速度也是很慢的,當時沒覺,現在想來應該就是也是因爲傷的緣故了。
顧想要扶著陳立,卻被陳立推開,他微微搖頭,「沒事兒,我可以。」
走到派出所門口,沈清瀾看向紅姑娘,「今天謝謝你替我弟弟,還有他的朋友說話。」
紅姑娘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我也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能站出來幫他們說話就已經很難得了。」沈清瀾笑著說道,當今這個社會,人冷漠,很多人都是自掃門前雪,遇見事兒了都是看熱鬧的居多,比如今天,整節車廂的人都看見了這件事,但是敢出來說話,願意站出來說話的人卻只有紅姑娘一人。
紅姑娘的男朋友從陳立出了左之後就一直低著頭,默默地跟在他們的後,現在聽到沈清瀾這話,更是面紅耳赤,連耳朵尖都紅了。
紅姑娘越發不好意思,看向陳立,笑著說道,「這位兵哥哥,你很棒,我爲我們祖國有你這樣的軍人而到榮,謝謝你爲保護我們所做出的貢獻與犧牲,今天能認識你是我的榮幸,希你今後能一切安好。」
這是陳立當兵以來,第一次有人這麼鄭重其事地因為他的職業跟他道謝,頓時有些得無措,「這是我……我的職責。」
紅姑娘撲哧一聲笑出來,是看出來了,陳立此人不善言辭,估計平日裡也是個比較沉悶的人,不怎麼說話,要不然在火車上也不會被那個人懟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顧笑瞇瞇地跟紅姑娘說道,「小姑娘,今天謝謝你了。」
紅姑娘笑笑,「我真的沒做什麼,你們不用這麼再而三地謝我,今天很榮幸能認識你們,今天時間也晚了,我就先走了。」
衆人目送著紅姑娘離開,沈清瀾看向張律師,「張律師,這次讓你白跑一趟,十分抱歉。」
張律師微微一笑,「沈小姐不必這樣客氣,這是我的工作,既然沒事了,那我今晚就打算回京城了,沈小姐是跟我一起還是?」
「你先回去吧,我到時候跟顧一起走,順便告訴我哥一聲,我這裡沒事兒,讓他不用擔心。張律師點點頭,表示會將話帶到,直接打車去了機場。他是君瀾集團的特聘的法律顧問,平時很忙,一般的事沈君煜也不會找他,除了沈清瀾的事。
陳立的家鄉在城的一個小縣城,距離市區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現在天氣已經晚了,他們就打算第二天再走,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
沈清瀾給顧打了一個電話,讓顧到自己的房間來。顧磨磨蹭蹭過了好久才過來,」嫂子。「他低著頭。
」知道自己錯了?「沈清瀾淡淡地問道。
顧點點頭。
」錯在哪裡了?「
」不該手打人。「
」不錯,還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說明還是有進步的。「
」嫂子,你就別埋汰我了,今天的事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不管是因爲什麼,我打人就是不對,所以你讓我道歉,我也道歉了,但是我不後悔,要是再來一次,我照樣會手。「顧抬頭看著沈清瀾,眼神堅定。
對於今天的事,沈清瀾也幷不願意多責備顧,畢竟換作任何一個人遇到這樣的況,都難免會暴怒,更何況是顧這樣一個子原本就比較衝的人。
」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你哥,但是以後你做事要更加沉穩一些,多想想後果,多想想你上穿的這一軍裝,而不是讓支配理智。「
我知道了嫂子,以後我會注意的。」其實今天的事也是有些驚險,雖說事出有因,但畢竟是他手打人了,要是今天的事被部隊的領導知道,他是肯定要挨分的。要是這件事被一些有心人利用,故意損軍人的形象,那麼才是最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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