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國鋒無奈苦笑道：“蘇韜雖然年輕，但醫堪比國手，老爺子的病很特別，但從他的語氣和態度來看，已經瞧出了關鍵，之所以不願意治，恐怕有些原因。”

水君卓經過靳國鋒這番提點，疑道：“莫非他是在生氣?故意不肯給爺爺治病?”

靳國鋒搖了搖頭，解釋道：“病肯定很難治，只不過可能治病的方法，比較特別，你們這麼反對，老爺子又如此排斥，他覺得治療方法，沒法獲得你們的信任，所以也就不願意治了。”

水君卓猶豫不決地嘆了口氣，道：“等下你問問他，若是真有辦法，我肯定勸說爺爺，讓他接治療。”

靳國鋒點了點頭，見水來也跟了出來，不願與多言，擺了擺手，算作打過招呼，就轉離開了。

蘇韜已經坐在吉普車的後排，見靳國鋒也上了車，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沒能幫上你的忙。”

靳國鋒嘆了口氣，笑道：“讓你了不委屈啊。對了，難道長的病，真的很嚴重，連你也束手無策?”

蘇韜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這個病癥，我也只是從醫書中看過，之前並沒有遇到過類似的病人。病人一開始只是失聲，後面嚨會生腫脹，以至於難以進食。”下面的話，蘇韜也就沒有繼續說下，人如果連進食都困難，那就離死不遠了。

靳國鋒困道：“那如何能治呢?”

蘇韜搖了搖頭，苦笑道：“醫書上也沒有提起過如何治療。”

靳國鋒愕然無語，見蘇韜默默地看著窗外倒行的風景，知道他不願意再說，無奈地嘆了口氣，暗忖只能看療養院聘請的那些專家，是否能治好老長的病了。

水君卓回到病房之後，見爺爺已經睡著，暗暗嘆了口氣。水來從門外走來，朝水君卓招了招手。水君卓意識到對自己有話說，便連忙跟了出去。水來見水君卓氣不好，微笑著安道：“放心吧，我剛纔問過醫生，老爺子只不過是暫時痰氣阻，沒法說話而已，這幾天會有好幾個專家來，一定能治好老爺子的。”水來自然瞞了況，主要還是想讓侄不要太過擔心。

水君卓點了點頭，輕聲道：“希如此吧。”

水來突然想起一件事，笑道：“對了，那個管醫生，你見過面了吧?我上次跟你媽提起過，就是想把他介紹給你。父親是一個副廳級幹部，母親從商，家境不錯，無論學歷和樣貌都是上上之選。”

水君卓無奈地搖頭嘆氣道：“姑媽，爺爺現在病著，我沒心想這事兒呢。”

水來知道自己的侄兒什麼都好，爲人禮貌，待人真誠，就是在個人大事上，從來都不考慮，苦笑道：“那行吧，等老爺子的病好了，你們在試著往往。對了，你請了幾天假?”

水君卓如實說道：“請了兩週事假，這段時間我都在醫院裡陪著爺爺。”

水來暗忖等會要提醒管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上笑道：“老爺子脾氣太大，我在旁邊陪著，他還經常火，不過他向來最疼你，有你在旁邊陪著的話，他心也會好些，我就不用捱罵了。”

水君卓角出笑意，道：“爺爺，其實是外冷心熱的人。”

水來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何嘗不知，看到他如今病著，連罵人都罵不，心裡怪酸楚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年人嘮叨，那是人之常，如今剝奪了他嘮叨的權力，可想而知，老爺子是多麼的痛苦。

……

轎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蘇韜和靳國鋒不時地聊上幾句，蘇韜知道靳國鋒關心水老的病，從自己這裡得不到答案，所以總想旁敲側擊。蘇韜心也頗爲無奈，中醫治人醫病，是講求方式和方法的，爲何“醫不叩門”，主上門的醫生一般得不到病人的信任，如果你強行醫治的話，不僅沒法治好病，反而還會惹一。尤其對於水老而言，他心深很排斥醫生，從進門的那一瞬間，從面部表和種種作，就能分析出一二。

水老的病很怪，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但一旦出來，會危及生命，蘇韜故意晾了靳國鋒許久，倒不是想待價而沽，只是遵循醫者的行爲規範。

靳國鋒嘆了口氣，笑道：“水老，當年在戰場上，也是一名虎將，作爲靈魂，他總是衝鋒陷陣，與戰士們同進同退，被敵人喚作鐵將軍，後來統領一軍，也總深部隊，經常與戰士們一起吃飯、喝酒，所以有共和國之矛的稱呼。”

蘇韜想了想，問道：“在生病之前，他有沒有經歷過什麼特別的事?”

靳國鋒搖了搖頭，嘆氣道：“我也詢問過，近期也沒有特別的事生。”

蘇韜追問道：“這病已經藏了有一年了。”

靳國鋒皺了皺眉頭，手指挲著下的鬍渣，思忖許久之後，道：“一年前確實生過一件大事，軍隊與水老齊名的何老，因心臟病突然離世。不過，何老與水老的關係一直不佳，兩人從擔任連長的時候，就開始競爭，後來一個在蜀，一個在淮南，兩人雖然遠隔千里，但始終較勁。得知何老去世的消息之後，他將自己關在房間中，足有七日沒有出門。不過，已經過去這麼久，難道還有關聯?”

蘇韜沒有正面回答，淡淡道：“人的生理變化，與心理變化有時候相關。大悲大痛，會影響人的心脈，”

見蘇韜不再繼續說，靳國鋒又不好追著問，暗忖這蘇韜肯定是看出水老的病，估計還是因爲剛纔在療養院的時候，了點氣，所以纔不肯施以援手。天才絕豔之人，都心高氣傲，雖然蘇韜表面看上去謙和，但脊樑骨很，這也是靳國鋒看重蘇韜的緣故，他又不能勉強，只能道：“錯過了你，老長恐怕要嚐點苦頭了。”

蘇韜對靳國鋒的忠誠之心，還是有些，於是打開了行醫箱，從裡面找出了個瓷瓶，手倒出了一粒藥丸，囑咐道：“不出意外的話，一週之，水老的病肯定會惡化，危急之際，你給水老服用這顆藥丸，兩日之，可保無憂。”

蘇韜將藥丸重新放瓷瓶，然後遞給了靳國鋒。靳國鋒頭了，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什麼。此刻讓蘇韜去給水老直接治病，肯定不可能，畢竟剛纔無論是療養院、水來，還是水老他自己，都不接蘇韜。至於這顆藥丸，蘇韜的用意很明顯，能保水老兩日無憂，所以到時候就算蘇韜人在國外，也能想方設法將他請來，再給水老治病。

時點滴如甘，醉後添杯不如無。燃眉之急，這時候再施以援手，纔是最有效果的，所以救人就應該救急。如今水老的病，表面看來還很正常，所以還沒有到危急關頭，別人的努力和付出，以及重要，也就顯得微不足道。靳國鋒想了想，嘆了口氣，苦笑道：“蘇大夫，沒想到你不僅醫高，還察人心和世俗。”

蘇韜連忙謙虛地笑了笑，道：“靳將，你言重了，我歸到底是個大夫，只是病人看得比較多，知道他們在患病期間的每個心理階段。”

靳國鋒唏噓笑道：“你不過才二十歲，就如此穩重。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還是個懵懂年呢。”

蘇韜連忙道：“靳將在我這個年齡，早已是衝鋒陷陣，保家衛國的猛士，我只不過是個混世的小郎中而已。”

被蘇韜委婉地這麼拍馬屁，靳國鋒的心自然愉悅不，剛纔水老的病暫時拋之腦後。從蘇韜口中所言，大約有一週的時間，病會加重，自己只要小心地關注，到時候再請蘇韜一趟纔是。

車子駛省道，靳國鋒見天已晚，笑著邀請道：“時間已經不早了，要不今天就不要回去，等下一起吃飯，一下部隊大鍋飯的味道。”

蘇韜想起了一件事，與靳國鋒道：“靳將，我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靳國鋒正愁蘇韜沒事麻煩自己，無論是兒的病，還是自己的傷，都欠了蘇韜的恩。對於靳國鋒這種出生軍伍之人，向來重，尤其是救命之恩必需要找尋機會償還，他連忙笑道：“趕說來聽聽。”

蘇韜從晏靜口中知道蔡妍和佘薇，如今被保護在部隊，雖然不知道那個地方，但以靳國鋒的能力，想要知道兩人在何，並非什麼難事。許久未見蔡妍，蘇韜心中其實一直牽掛著這個鄰家姐姐。他輕聲道：“我想與你打聽兩個人，分別做蔡妍和佘薇。倆之前遇到了一些危險，所以被人保護起來，雖不知道倆確切的位置，但現在肯定在部隊的某個地方。”

靳國鋒爽朗地笑道：“我這就安排人去查查看，只要人在部隊，即使挖地三尺，我也會幫你找到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