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三十七章 愉悅至極

原來是這樣！雲淺月「哈」地笑了一聲。果然是有意思！

容景反手拉上雲淺月，「時間還早，我們去香泉山烤魚如何？」

雲淺月愕然，「你還不忘你的烤魚？」

「沒忘！」容景搖搖頭，很誠心誠意地道：「況且時間真的還早！完全可以去。」

雲淺月抬眼看了一眼天，有些無語，「你還有心吃？」

「心極好！」容景道。

雲淺月覺得的心也極好。不管明日是風是雨，總歸今日是打了一場勝仗，的確值得慶祝一下，但是香泉山是不是太遠了？看著容景，「選個近點兒的地方！」

「那裡清淨！」容景搖頭，見雲淺月不贊同，溫聲，「今日近一些的地方哪裡都是人，香泉山清淨無比，而且香泉山的魚最為味可口，當做夜宵真的很不錯，你我從靈臺寺回來還沒吃上香泉山的魚，難道你真不想去？」

雲淺月心裡進行拉鋸戰，看著容景猶豫，「可是我很累啊！」

「我將你的那些金佛像都藏在了香泉山，本就沒移走。難道你不想去數數？」容景又低聲道：「還有你變賣小金庫所得的銀兩，一分不。」

「走，現在就去！」雲淺月立即點頭，拉上容景就走。

容景輕笑，抬步跟上雲淺月。角笑意深深。

雲淺月一邊走著一邊翻白眼，當真數什麼金子銀子，主要是想看看這個傢伙在香泉山給準備了什麼驚喜，一副非去不可的樣子。不去看看豈不可惜？就由了他吧！

二人來到車前，絃歌沒向往常一樣挑開簾幕，而是看著二人，「世子，淺月小姐，你們……如何了？是否功了？」

今日宮門守衛森嚴，隨從暗衛一律不準宮。他自然不知道宮形，一直擔心，此時見二人出來，鬆了一口氣，連忙張地問。想著兩人面都極好，大約是功了吧！

「沒有！」雲淺月搖搖頭，自己挑開簾子，先容景一步上了車。

絃歌一怔，沒功怎麼會如此高興？看起來心極好。

「的確沒功！不過早晚都一樣。」容景一笑，也隨後上了車，吩咐道，「去香泉山！」

絃歌愣愣地看著落下的簾幕，愣了片刻才坐在了車前，一揮馬鞭，馬車離開宮門口向城外而去。心中想著雖然沒功，但大約也是有收穫的，否則世子和淺月小姐不會如此心好。

容景的馬車離開後，夜天傾和秦玉凝隨後來到宮門口。

宮門閉，林軍首領同樣阻攔。夜天傾不敢闖，如今他這太子大不比從前，還是要規矩行事才是。只能和秦玉凝等候在此。

不多時，夜天煜來到，也不敢特例，等候在此。

接著雲王爺等一眾朝中大臣相繼而來，互相對看一眼，也只能等候。

雲王爺雖然焦急，但也無奈。本來他覺得今日皇宮戒備森嚴是因為人流眾多龐雜，皇上為了防止混進來刺客而加設了林軍和衛，如今看來全然不是。顯然皇上是有所籌謀。他將雲淺月和容景忽然請旨賜婚和皇上一言不發最後甩袖而走的形在腦中過濾一遍，沒發現哪裡不對。但當看到帶著輕紗走出來的素素恍然明白了。

素素來到，也規矩地站在最後方，一聲不響，低著頭，極為安靜。

眾人都看向素素，素素是煙柳樓的頭牌，但從掛牌之日起，從來沒有摘過面紗，無人見過的容貌。只知道賣藝不賣，見一面百兩，聽一曲千兩，人人其實都對好奇不已。但從來無人能近。據說上被下了一種做相思的毒，若不經允許，了，中毒即死。所以這也是天聖京城大的多，有錢的多，卻至今安然無恙還是子之的原因。

儘管如此，找的人還是趨之若篤。可以從東城門排到西城門，從南城門排到北城門。因為大多數男人都是犯賤的，吃不著的才是最香的！花銀子見一面聽一曲也心甘願。可惜從南梁太子來到京城之日起，便包下了素素，素素再不接客。

今日不用花銀子就能看到輕紗薄衫約約的風，豈不樂哉？

所以素素一來到，便了等候在宮門口眾位朝中大臣打發時間的趣味了！有些人甚至覺得在這裡吹冷風等到子夜也值了。

夜天傾和夜天煜也看著素素，齊齊想起早先他們二人得到的消息，父皇要借這個人廢除皇后，他們教養在皇后名下，份才尊貴無比，雖然皇后平時對他二人不甚關心，但是雲王府旁支太大，總來說他們暗中與雲王府還是牽扯最深的，得了雲王府的庇護。自然不想皇后倒臺。皇后若是倒臺，他們的影響也是不可估量。

素素彷彿沒看到眾人或或大量或審視或探究的視線，安安靜靜，彷彿這裡沒有別人。

不多時，葉倩來到，看到素素形頓了一下，冷哼一聲，飛躍宮牆離開。

南凌睿跟著葉倩後來到，見到素素一愣，隨即飄落在素素邊將纖腰一攬，風流無匹地道：「在這裡吹冷風做什麼？可憐的人，本太子這就帶你離開！」

話音未落，南凌睿帶著素素也飛躍宮牆離去。

林軍統領沒想到還有人效仿景世子和淺月小姐，但也知道這二人一個是南梁太子，一個是南疆公主，都是不能得罪的主，所以只能看著二人離開，無任何作，默認放行。

眾人見南凌睿帶走了素素，都無可奈何。夜天傾皺眉，夜天煜也並未說話。畢竟南梁太子和南疆公主是貴客，就算不聽皇上旨意也無不可。

不久後，夜天逸緩步走來，看了閉的宮門和等候的眾人一眼，足尖輕點，雪青的錦袍一閃，也飛躍宮牆離去。

林軍統領一驚，想攔阻已經看不到人影，所以也只能放行。

「好大的膽子！」夜天傾面一沉。

「七弟的膽子一向很大，太子皇兄，你可要小心了，如今父皇可是很重視七弟的。」夜天煜看著夜天逸飛離開，對夜天傾道。

夜天傾忽然鬆開秦玉凝的手，轉向書房走去。

秦玉凝看著夜天傾一言不發地扔下離開，瓣抿起，並未說話。

夜天煜看著夜天傾走向書房，他心裡冷笑一聲，忽然不想再等，足尖輕點，也飛躍宮牆而去。他輕功雖然不及前面幾人，但也勉強著宮牆而過。

林軍同樣不敢奈何四皇子，也只能無作默認放行。

剩餘的雲王爺等朝中大臣都只能規矩地守候在宮門口。再無人如此大膽，當然也沒有前面幾人的高絕輕功。只是可憐了秦玉凝等一眾大臣府邸的大家閨秀小姐，今日本來是乞巧節，們宮前都祈盼著在宴席上一展才藝，不想被嚇了個夠嗆，如今又只能在冷風中幹幹等到子夜打開宮門才能離去。

絃歌駕駛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出了城門，駛向香泉山。

馬車，雲淺月懶洋洋地靠在容景上，一邊想著今日晚上將老皇帝氣得看起來要吐的老臉，一邊優哉游哉地吃著糕點，一塊一塊，不亦樂乎。

當吃完一盒又去拿另一盒時容景手擋住的手，好笑地道：「留點兒胃口吧！否則你一會兒吃不下烤魚了！」

雲淺月想想也是，遂作罷！開始哼起歌。

的聲極好，流行歌曲在口中哼出來在靜靜的山路上別有一番趣。

「這曲調新鮮！」雲淺月一首歌哼罷，容景笑著道。

「那當然，你這個古……你是不會懂得欣賞的。」雲淺月險些口將古人兩個字蹦出去，幸好及時打住。以前雖然課業極多，任務也極多，文案也極多，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但不影響興趣好廣泛。一有空閒，什麼娛樂場所都跑去泡泡。賽車、賽馬、登山、跳水、蹦迪……換了一皮的話，誰也不知道就是坐在國安局天大樓上那個雷厲風行事嚴謹苛刻一不茍的上將。「我還是懂得欣賞的，你再唱一曲。」容景笑看著雲淺月。

「懂？」雲淺月挑眉。

「懂！」容景道。

「神啊！」雲淺月長歎。一直覺得古人是欣賞不了現代人的流行音樂的，那何況是隔了一個時空的古人。但看容景真的聽得很有趣味的樣子，便覺得這丫的接收能力真強。眼睛眨了眨，忽然升起一抹惡趣味，問道：「喂，你車上有琴沒？」

「有！」容景手在車廂後側輕輕一按，一幾尺長的暗格彈開，他取出一把古琴遞給雲淺月，對笑道：「你的曲子還能配琴聲奏樂？」

「自然！」雲淺月接過琴，讚歎地看了一眼容景的這把琴。一般的古琴都以古木的材質做材料，這個則是以玉質做材料。玉質清潤凝，琴弦則是用天蠶，極細，極輕。這一把琴拿在手，該重的地方重，該輕的地方輕，即便是不識貨的人一眼所見也會大呼好琴。這樣的琴怕是天下間也難再找出第二把來。價值更不必說。何止價值連城？抬頭看了容景一眼，「就算你不做榮王，有這一把琴一輩子也吃穿不愁了！」

「嗯！」容景笑著點頭。

雲淺月撇撇，和容景比有錢，估計能將鬼都氣死。用手指輕輕撥弄琴弦。高音金石清脆，中音渾厚滿，低音細若無聲，滿意地收回手指，看了容景一眼，眸閃過一狡黠，「今日你表現不錯，我送你一曲，當七夕禮，供君欣賞，如何？」

「好！」容景看到雲淺月眸中的狡黠之含笑點頭。

車外絃歌立即豎起耳朵。他從來沒見過淺月小姐除了武功外有何才藝過，如今見主彈曲，自然很是期待。

雲淺月坐直，盤膝而坐，將琴放置在上，看了容景一眼，低頭，手指弄琴弦。一曲《十面埋伏》倒著彈了出來。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石破天驚，驚濤拍岸，狂風怒卷，萬劍破空，雷鳴電閃……一曲《十面埋伏》本來是戰爭的場面，偏偏被彈了驚悚片。且還是人不能接的各種聲音。

琴聲響起的剎那拉著馬車的駿馬發足狂奔起來。

絃歌本來凝神灌注，聞聲直直從車上栽了出去。

容景子一，不知是被發足狂奔的馬車顛簸的，還是被雲淺月的琴聲震的，不過也只是一而已，一過後，他笑看著雲淺月，巋然不。

雲淺月瞥了容景一眼，想著這傢伙果然是到達神佛的境界了。記得當初在音樂課上當場將這曲《十面埋伏》倒著彈出來的時候，不止是學生，連老師都昏了過去。那一節課大約一百多人上，後來全部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為這事兒被開除了音樂課的資格，是選學的所有科目中唯一一個沒達到學位的。往事不堪回首！

容景見雲淺月看他，笑著點頭，「好曲！」

「那你就好好聽著，可別昏倒！」雲淺月扔出一句話，開始不停變換手法。

「好！」容景點頭，果然很是認真！

雲淺月再不說話，開始專心致志。駿馬越發足狂奔，的興趣越濃，手下作越快，如疾風勁雨，一波波音符彈出。從失去記憶以來，中屢次積攢的悶氣也在這驚悚中發洩，一時間覺暢快淋漓。

容景一直看著雲淺月，臉上笑意溫，似乎真在欣賞。

一曲彈了半曲之後，絃歌聲音從後面傳來，「淺月小姐，您……您快住手吧！」

雲淺月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