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四十一章 咎由自取

老皇帝步履匆匆而來，他後跟著文萊等一眾伺候的太監宮儀仗隊，儀仗隊之後還跟著兩人，一人是夜天煜，一人是搖著折扇風流無匹的南凌睿。

雲淺月看著老皇帝腳步匆匆，想著這老頭不知道是真張冷貴妃，還是做足樣子給眾人看，其實心裡打著要將就勢拿下問罪的鬼主意。

「月兒，你過來！」皇后看著老皇帝，手中的帕子攥了一下，對輕喊。

雲淺月收回視線看向皇后，見抿著，似乎拿定主意要保，心下，對皇后淺淺一笑，搖搖頭，「姑姑，我站在這裡就好！」

皇后蹙眉。

雲淺月用傳音對耳邊道：「您放心，我不會有事兒，您不用往自己上攬！」

皇后清清楚楚聽到了雲淺月的話，訝異於居然會傳音之。見一臉無所謂，毫不張害怕，想起屢次都有驚無險，看起來莽撞，實則每件事都站在理上，的心安定了幾分，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不多時，老皇帝來到，一眼就看到了榮華宮門口的形，目定在地上躺著的冷貴妃上，老臉看著冷貴妃那張已經看不出樣貌的臉有些不敢置信，須臾，他抬起頭看向皇后，沉聲問：「皇后，這是怎麼回事兒？冷貴妃怎麼了這個樣子？」

雲淺月聞言看向文萊，文萊看了雲淺月一眼垂下頭，想著以老皇帝這麼冷無冷靜心思深沉的人不可能只聽到冷貴妃被打傷就匆匆趕來，一定是問了前因後果。但來了直接找皇后問話，將摘除，看來他是拿定主意要借此懲治皇后了！想到此，不等皇后開口，立即道：「皇上姑父，冷貴妃是被我打的！」

皇后剛要開口的話吞了回去！

「哦？被你打的？月丫頭，你剛剛進宮吧？剛進宮來就打朕的冷貴妃？你好大的膽子！」老皇帝然大怒，對皇后喝道：「皇后，在你的宮門口你在場居然還發生這種事，朕看你越來越沒用了！」

「皇上，不是臣妾沒用，您怎麼不問問月兒為何打了冷貴妃？」皇后看著皇上。

昨日不明白月兒和景世子為何突然請旨賜婚，後來回宮後才得到皇上要借素素詞艷曲宣後宮之事懲治進而廢後的消息。如今見皇上這般略過雲淺月直接責難於，更是明白皇上這是鐵定想要將廢後了，心中惱怒，這些年一直在宮中委曲求全，若是再落得個被廢後的下場，那麼牽連雲王府不說，又如何對得起自己陪了一生的幸福？昨日坐了一夜，心死如灰，不想又聽到皇上給雲淺月宣旨要帶在邊管教，還住進榮華宮。本來已死的心死灰復燃。就算被廢後，也不能窩窩囊囊被他廢了！更不能讓的侄步後塵。

「不管是何原因，有你在場，如何能讓月丫頭以下犯上打了冷貴妃？你居然還推卸責任，朕對你實在是太失，來人，將皇后……」老皇帝看著皇后，老眼滿是怒意。

皇后臉也現出怒意，截住老皇帝的話，冷聲道：「月兒紈不化，昨日您還在場呢！還不是照樣打了六公主？今日臣妾沒攔住，也不能責怪於臣妾！」

老皇帝被堵了個啞口無言，他沒想到拿了一輩子規規矩矩對他不敢反抗的人從昨日起居然伶牙利對他敢明目張膽反抗了。他本來佯裝的怒火騰地被挑起，喝怒道：「那如何能一樣？冷貴妃是朕的貴妃！」

「皇上這麼說六公主不是您的親生兒了？」皇后挑眉。

「你……你竟然敢對朕如此說話？」老皇帝一口氣憋在口，額頭冒出青筋。

「皇上對臣妾如此說話，臣妾沒辦法對皇上好說話！誰天生下來也不是被冤枉的！即便您是皇上！」皇后無視老皇帝的怒意，子站得筆直。

「好！你說朕冤枉你！那麼你就說說，月丫頭為何打冷貴妃？」老皇帝老眼凌厲地看著皇后，怒道：「昨日是六兒激怒月丫頭在先，再加之們同齡，小兒打個架是尋常之事。朕不能因為是朕的公主便偏袒，又念在昨日乞巧節的份上，不怪罪月丫頭。今日他打的是有品級的貴妃，以下犯上。你若不說出個理由來。朕饒不了你！」

「好，臣妾就好好與皇上說明白，皇上可要聽好了！」皇后袖中的帕子攥，也怒道。

「朕聽著，你說！」老皇帝背起手。

「皇上姑父，姑姑，事因我而起，人也是我打的。你們怎麼拋開我這個正主自己說起來了？這讓我打了人的人可是半就也無啊！」皇后剛要開口，雲淺月進話，看著二人，心中冷笑。老皇帝玩的這個招數怕是不頂用。想借冷貴妃怪罪皇后廢後沒門！

皇后想起雲淺月早先的話，住了口。

「月丫頭，你打貴妃，朕自然饒不了你。你先一邊站著，朕要聽皇后說！」老皇帝瞥了雲淺月一眼。聲音冷而沉。

「還是我說吧！這件事姑姑說不合適！」雲淺月看著老皇帝，又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冷貴妃，不等老皇帝反對，逕自開口，「冷貴妃說自古由皇上帶在邊教導的人都變了您的人，就像麗嬪一樣。說皇上姑父昏君想將我也變您的人，說以後姑侄共事一夫讓天下人恥笑，說我癩蛤蟆也想要住榮華宮，說以後這榮華宮該改名字了，最重要是……他說皇上姑父早就想要廢了姑姑！還說……」

「一派胡言！」老皇帝打斷雲淺月的話，老臉鐵青。

「皇上姑父，您也知道這是一派胡言對吧？所以，我就想著冷貴妃真是太欠揍了！就幫您出手教訓了！」雲淺月住了口，看著老皇帝，「皇上姑父一直對我比我父王對我都好，對我純粹如兒一般護，可是冷貴妃這般說話侮辱您的名聲不說，也質疑您的品行。這樣的話要被傳出去，天下如何看待皇上姑父您？您的一世英名可就被毀了！」

「朕說的是你說的一派胡言！冷貴妃如何能公然說出這般話來？」老皇帝怒看著雲淺月。

「您不信啊！不信您問問在場這些人！您後宮的妃子、宮、太監、嬤嬤、還有文公公！除了一個去給冷貴妃請太醫的人外可是誰都沒走！」雲淺月眼睛掃了一圈，目淡淡地從那些自打老皇帝來了之後便戰戰兢兢的人們看了一眼。

老皇帝聞言看向那些人，目定在明妃臉上，「明妃，你說，月丫頭說的是否是真的！別因為昨日六公主之事你便記恨月丫頭。朕要聽的是實話！」

雲淺月心中冷笑，這是故意提起六公主，告訴明妃對記仇呢！可是即便明妃對記仇。也不見得就會在此時反駁，明面上得罪。明妃在看來能得老皇帝這麼些年寵，是真有本事，生了三個公主都寵，這個人可不如表面上簡單！簡單的人在皇宮待不了。

「回皇上，淺月小姐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半句謊言！」果然明妃上前一步，恭敬地回話。

老皇帝老眼瞇起，「當真？」

「臣妾不敢虛假蒙蔽皇上！」明妃點頭。

老皇帝地盯了片刻，明妃垂著頭一不，他移開視線，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不等他開口，嘩啦啦跪了一地，參差不齊地道：「回皇上，淺月小姐說得是真的，我等都親耳聽到！沒有半點虛假！」

雲淺月角微勾，果真是皇宮中的人們，沒有半點兒虛假？那故意加上的昏君的詞彙哪兒來的？

「哦？這麼說冷貴妃是咎由自取了？」老皇帝瞇著眼睛看著他的一眾妃嬪。他自然不相信冷貴妃罵他昏君。但大抵上只能說雲淺月說了一半實話，只是他不知道何時後宮如此統一了？

眾人都無人開口。

「即便冷貴妃咎由自取，也不到月丫頭來教訓！自有朕教訓！後宮出了此等事，皇后為後宮之主，責無旁貸！」老皇帝收回視線，看向皇后，「從今日起，皇后……」

「皇上，您不會真如冷貴妃所說，要廢了臣妾吧？」皇后攔住老皇帝的話，「臣妾自問不曾做過不對之事！冷貴妃一直以來言語無忌，臣妾都念在是皇上的貴妃網開一面。今日太過放肆，不止侮辱臣妾，還侮辱皇上，且臣妾讓住口，不聽訓斥，還大言不慚有皇上撐腰，孫嬤嬤等人臣妾之命要押去皇上那裡管教。居然讓手下的嬤嬤還手。試問自古有哪個妃嬪敢對皇后如此冒犯？若不是皇上將寵得無法無天，焉能如此大膽言行無忌，放肆無禮？皇上若是就這一樁事就拿臣妾問罪，未免太過不智，傳揚出去天下百姓都會說皇上寵妾滅妻。」

「你……」老皇帝大怒。

「若是如此，臣妾自請皇上廢後就是！讓天下百姓看看，臣妾如何被皇上欺至如斯境地的！」皇后忽然跪下，冷靜地道：「皇上宣旨吧！這個皇后臣妾不做也罷！」

「你……」老皇帝沒想到皇后來這一招。惱怒地瞪著他。

這就做以退為進！好一個寵妾滅妻！雲淺月心中大樂，覺得這個姑姑不愧是皇后。拿住了老皇帝的七寸。古人最重結髮夫妻，夫為天，妻為尊，妾為賤。冷貴妃再尊貴和皇后比起來也是個妾。老皇帝被這麼一頂高帽子扣下來，他還如何廢後？

「你這個……」老皇帝氣急，看著皇后雖然跪著但板聽得筆直，他氣沖腦門，卻是盤算落了個空，忽然轉頭，對雲淺月大喝道：「來人，雲淺月以下犯上，將……」

終於轉向了！看來老皇帝打的是雙贏的算盤，先借此整治了皇后，然後皇后一倒，順勢拿下。如今無法治皇后的罪，便回頭治罪於。雲淺月心裡冷笑，不說話，靜靜聽著老皇帝對有什麼懲罰再翻牌不遲！

「呵，這事兒真是新鮮。」南凌睿忽然開口，截住老皇帝的話，笑道：「天聖泱泱大國，眾國俯首稱臣。皇上英明睿智，天下傳誦。本太子沒來天聖之前，還對吾皇的英明神武甚是仰慕，以為和我南梁的父王相同，後宮定然一派風和日麗，不想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冷貴妃這般的人聽其言論就知德行虧空，居然還封為貴妃，嘖嘖，若是放在我南梁，這樣的人可是連宮門都進不了的！」

老皇帝聞言這才想起南凌睿，他立即住了口，臉不好地看向南凌睿，「睿太子，你怎麼來了？」話落，發現夜天煜也在，皺眉，冷喝道：「煜兒，你怎麼也在？」

「本太子剛剛和皇上說想住榮華宮，您答應了，我自然就跟來了！」南凌睿笑道。

「朕何時答應了？」老皇帝看著南凌睿。

「我說我在雲王府住膩味了，想來皇宮住幾日。您同意。我說我要挑一最稱心的地方住下，您說皇宮的所有宮殿隨便我挑。您都答應。我挑中了榮華宮。」南凌睿話落，問道：「天聖吾皇，您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老皇帝聞言臉沉，不說話，看向夜天煜。

雲淺月想著這也太簡單了！瞥了南凌睿一眼，南凌睿對眨眨眼睛。有些無語。

夜天煜接到老皇帝的視線，立即恭敬地道：「回父皇，兒臣有要事要稟告父皇，見您來了榮華宮，想著事太急，耽擱下去怕是會出大事，所以兒臣便也跟來了！」。

「有何要事？」老皇帝聲音冷厲。顯然氣得不輕。

「兒臣剛剛聽說太子皇兄將冷小王爺給打了，如今送去了太醫院，昏迷不醒。這可是大事兒，兒臣特意來稟告！」夜天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