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四十九章 高手對決

皇后看著南凌睿，不想他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想喊醒他，但見他看起來極其睏倦疲憊，像好幾天沒睡覺的樣子。高大的子僵著坐在椅子上，這樣都能睡著，有多累多困可想而知。遂住了口。

殿再無說話聲，只有南凌睿均勻的呼吸聲和呼呼的鼾聲傳出。

皇后靜靜坐在椅子上，看著南凌睿的目升起慈和緩。進宮一年之後還沒有子嗣，而別的妃嬪接連誕下子嗣，知道嫂嫂懂醫，於是派人求嫂嫂進宮一次。嫂嫂進宮後給診了脈，才得知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當時又恨又怒，後來想著不是自己的人的孩子不生也罷，所以，也就沒了心思去恨和怒。後來嫂嫂剩下小侄子，比自己得子還高興。那段時間皇上不知道忙些什麼，對後宮管查不嚴，便隔三差五出宮回府看小侄子。後來在一歲後，乾脆將孩子每隔一段時間便接進宮住幾日。對這個小侄子自然喜至極。

三年後，嫂嫂又生下月兒，更是歡喜。月兒生下來雕玉琢著人喜，而且一雙眼睛黑汪汪，一大家子都圍著，孩子安安靜靜躺在嫂嫂懷裡，不哭不鬧，好奇地看著每個人。看起來文靜且鎮定，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孩子會表現出來的那種神。就笑言，對嫂嫂說將來月兒沒準可以堪比貞婧皇后之賢之才。嫂嫂聞言只是笑笑，並未說話。想起自己，嫁天家，還不是榮華宮裡日日對長燈，貞婧皇后賢才天下遠播，但還不是榮華宮裡黯然離去，紅做了枯骨？便也沒了笑意。

兩年後，嫂嫂突然病逝，任何前兆都沒有，只留下了一雙兒。就想著從今以後會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喜。不想後來皇上對雲王府下了剷除之心，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時常出宮，每日裡除了與皇上周璇，還要與妃嬪們鬥智鬥勇，想保住位置，力實在有限。但幸好兩個孩子時常來宮裡看。這樣一晃幾年過去了。十年前，一連兩個月沒見到侄子，後來他遭了大難回來，才得知去了北疆，之後侄子變得冷漠，也不再來的宮裡，侄也大變，開始追在太子殿下後，一晃就這樣十年過來了。連都覺得十年彷彿彈指一瞬，孩子們轉眼就長大了。

皇后看著南凌睿，眼眶漸漸潤。侄子變了南梁太子，侄承襲了宿命喜歡上了榮王府的景世子。這天下太平了百年，風雲終於要變了！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所能保全他們。

「皇上駕到！」榮華宮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喊。

皇后一驚，猛地站了起來。

「皇后娘娘，皇上來了……」孫嬤嬤抖的聲音從外面急急傳來。

皇后看向殿外，回頭看了一眼僵著子睡著的南凌睿，面有些發白，定了定神，對外面道：「本宮不是告訴你我不適嗎？皇上來了也不見。」

「娘娘，是皇上啊！」孫嬤嬤聲音都有些發，「後宮可從來沒有人不見皇上的，您是皇后娘娘也不行啊！」

「我說行就行！」皇后板下臉，看著外面，沉聲道：「孫嬤嬤，你是本宮邊的老嬤嬤，是本宮最信任的人，你若是都如此慌懼怕，那本宮今日還有存活的餘地？睿太子今日在本宮房中離去不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將皇上給本宮攔住。否則這榮華宮的人，包括本宮，今日一個也甭想活！」

「是！」孫嬤嬤子一僵，慌的心霎時鎮定下來。今日雖然驚嚇過多驚駭過大，但畢竟是跟隨了皇后二十多年，見慣了風風雨雨。此時只能大著膽子迎了出去。

皇后回頭看向南凌睿，來到他邊輕喊，「寒……睿兒，醒醒……」

南凌睿呼呼大睡，一不。

皇后手推他，他睡得極沉，依然一不。推了半響，聽到皇上和儀仗隊來到榮華宮門口，咬了咬牙，只能將他扶起，拖著他向屏風後走去。

南凌睿即便被皇后拖著，也依然大睡，連眼皮都沒睜一下。幸好皇后有些手，但這些年養後宮，也將手荒廢無幾。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南凌睿拖到屏風後，將他放在地毯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轉出了屏風，了外掛在床頭的架上，又拿了一塊娟帕沾了水放在額頭上，做好一切，才躺回床上。

「奴才（奴婢）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孫嬤嬤等人見老皇帝來到，齊齊跪在地上。

「皇后呢？」老皇帝沒見到皇后的影子，出聲詢問。

「回皇上，娘娘不適，淺月小姐走後就歇下了。吩咐奴才誰來了也不見。奴才見皇上來了娘娘沒醒，奴才就沒去喊醒。」孫嬤嬤有一樣好，不管有多懼怕，但真到關鍵時刻就臨危不懼。這也是深得皇后重的原因。

「哦？怎麼個不適？可找太醫了？」老皇帝挑眉。

「娘娘這幾日就一直不舒服，大約是葵水要來了吧！娘娘說無大礙，每個月葵水來前這幾日都是難的。奴才就未曾去請太醫。」孫嬤嬤將剛剛片刻間想到的托詞說了出來。

「是這樣？」老皇帝皺眉。

「是！」孫嬤嬤垂首應聲。

老皇帝看著宮，主殿門窗閉。他沉默片刻，忽然對後吩咐，「文萊，朕今日翻皇后的牌子，就宿在榮華宮了！」

「是！」文萊立即應聲。

孫嬤嬤嚇得老臉霎時一白到底，「皇上，皇后娘娘不舒適，侍候不了皇上，您還是翻別的娘娘的牌子吧！等娘娘好一些了再……」

「不適朕也可以關照一二。是朕的皇后，朕翻誰的牌子還要你說了算不？你不必說了！」老皇帝繞過孫嬤嬤，抬步向主殿走去。

「皇上，娘娘真的……」孫嬤嬤還想再攔。

「嗯？」老皇帝忽然停住腳步，瞇著眼睛看著孫嬤嬤，「皇后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朕？孫嬤嬤，你如實代！」

孫嬤嬤駭得面大變，連忙跪在地上不敢再，垂著頭道：「皇上，是娘娘真的不適，奴才不敢騙您。」

「皇后不適朕才要去看看！」老皇帝盯著孫嬤嬤看了片刻，向裡走去。

孫嬤嬤想著主意，但憑一個奴才是說什麼也攔不住皇上的。一時慌得六神無主，見老皇帝拿定主意要進去，跪著的子站起，連忙追了上去。

文萊看了一眼孫嬤嬤，也連忙跟了進去。

老皇帝來到主殿手推門，門是從裡面反鎖著的。他眉頭皺起，對裡面喊，「皇后！」

裡面半聲音也沒傳出。

「皇后！給朕開門！」老皇帝又喊，這回聲音沉了幾分。

裡面依然沒有聲音傳出。

「皇后！」老皇帝又喊，聲音又大了幾分。

裡面依然沒有傳出聲音。

「文萊，將門給朕打開！」老皇帝回頭對文萊吩咐。

「是！」文萊上前，剛要出掌，門忽然從裡面撤掉擋著的手，噹一聲打開，他立即住了手。皇后著單，額頭蓋著娟帕，臉神極為不好地看著老皇帝，第一次沒請安見禮，而是沉著臉道：「皇上，您怎麼不在冷妹妹那裡看顧來了我這裡？如今冷妹妹是最需要你的時候，臣妾今日不舒服，無法伺候皇上，皇上還是去長春宮吧！」

話落，不等老皇帝說話，皇后「砰」地一聲將門從裡面關上了，而且撤掉的把手又很快地上了門。轉向床前走去。無人察覺一雙手心已經攥出了汗。

老皇帝第一次來後宮吃了個閉門羹，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關閉的門，一時間愣住了！在他的記憶裡，皇后同天聖歷代的所有皇后一般，溫婉端莊，知書達理，從來做不出這等無禮的事。對他向來是相敬如賓，夫妻間沒有，但也不會這般將他拒之門外。

孫嬤嬤大氣都不敢出，手腳冰涼。

文萊等跟隨老皇帝來的人以及榮華宮伺候的所有嬤嬤宮太監人人屏息。

老皇帝愣神片刻，並未惱怒，而是對著門緩和了語氣道：「冷貴妃睡下了！朕今日宿在榮華宮。你不適朕也不需要你伺候。來，給朕開門。」

皇后沒想到這樣老皇帝都不離開。向床前走去的腳步頓住，手攥，冷冷地道：「皇上沒聽明白嗎？臣妾不適，想獨自休息。冷妹妹既然伺候不了，皇上就去明妹妹那裡。明妹妹這些時日一直為三個公主憂心。皇上應該多去明妹妹那裡照拂才是。」

老皇帝聞言皺眉，但還是並未惱火，語氣依然緩和，「你說得也對！不過朕既然來了榮華宮，就不想再去奔波了。今日就宿在榮華宮了。明日再去明妃那裡。你給朕開門吧！不要多言了。」

皇后回轉頭，看起來老皇帝是拿定主意要住在榮華宮，面上終於出慌，但還是定下神冷聲道：「臣妾今日不舒服外加心不好，不想見皇上，榮華宮離皇上的聖殿不遠。既然皇上不去明妹妹那裡，就回宮吧！」

老皇帝沒想到他都這般說了，皇后依然還將他趕走，他臉終於沉了下來，薄怒道：「皇后，給朕開門！難道朕想今日宿在榮華宮，你還非要將朕趕走不？」

「皇上不憫臣妾！臣妾也不想強歡笑應付皇上，這皇宮雖然是皇上的，但榮華宮也是臣妾的。臣妾今日不想伺候皇上，皇上還是回宮吧！」皇后拿定主意，說什麼也不能讓皇上進來。

「你……」老皇帝大怒，「你好大的膽子！」

皇后咬著牙不出聲。

「別忘了你是朕的皇后！對朕拒之不見，拒之門外，何統！」老皇帝怒喝。

「臣妾循規蹈矩在後宮待了二十幾年，也不敢差錯一步地伺候了皇上二十幾年，這個皇后位置也坐了二十幾年，從來不曾失禮過，也不曾求過皇上什麼。如今臣妾累了。皇上想做什麼臣妾和皇上心裡一直清楚的很，皇上以後也不必來這榮華宮了！」皇后撂出狠話。

「你……」老皇帝一時失語。

「皇上請回吧！」皇后看著屏風後，對外面喊，「孫嬤嬤，替本宮送皇上！」

孫嬤嬤立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老奴恭送皇上！」

老皇帝氣怒，瞪著關閉的門，忽然轉，拂袖而去。文萊立即帶著人跟在他後。

聽到腳步聲走遠，皇后心裡舒了口氣，孫嬤嬤也大舒了一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舒出口，老皇帝忽然停住腳步，轉走了回來，對文萊吩咐，「給朕打開門！朕今日就宿在榮華宮，哪裡也不去！」

孫嬤嬤聞言瞬間癱到了地上。

皇后冷汗騰地冒了出來，一路從腳尖一直涼到頭頂。

「是！」文萊走過來，揮手去打門。

門「砰」地一聲從外面被踢開，把手被一斷兩截，難得的是門沒壞，可見文萊功力極好。

這一掌像是打在皇后心上，皇后在這一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不站在殿當中，慘白著臉看著門外的老皇帝。一時間再也想不到什麼辦法能阻止老皇帝進來。他的武功清楚，只要進來，定然會發現屏風後的南凌睿。

老皇帝站在門外臉沉地看了殿片刻，抬步走了進來，站在皇后面前看著。

皇后忽然繞過老皇帝向殿外走去，「既然皇上非要住在這裡，那麼臣妾只能出去了！」

「站住！」老皇帝怒喝一聲，手扣住皇后手腕，「別以為朕真不敢懲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