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五十一章 恢復記憶

雲淺月一怔，老道是容景的師父？

慈雲大師和寺中幾名長老也是大驚，不敢置信地看著容景。

夜天逸也是一怔，但很快就恢復了神，薄抿著，未發一言。

雲淺月想起剛剛還想著從老道第一眼看那不同尋常的一眼，以及後來進屋後對不著痕跡的手下留，再後來讓去殺容景，還想著不是與有淵源就是與容景有淵源。但怎麼也沒有想到老道居然是容景的師父。看著容景，只見他並未看他，而是看著屋的老道。也移開視線，去看向屋。

「誰是你的師父？別胡！」不想屋老道忽然板著臉對容景叱了一聲。

雲淺月再次一怔，慈雲大師等人亦是一怔，夜天逸此時面無表。

「一日為師，終為師。」容景吐出一句話。

「狗屁的一日為師，終為師。」老道哼了一聲，不高興地看著容景，警告道：「臭小子，別喊師傅，我可沒收你門，也沒行拜師之禮，只不過教了你幾招而已。還是十多年前我老道一時手賤。我可不承認有你這麼個徒弟。」

「師傅不承認也沒關係，教了幾招也有師徒分在。」容景輕拂了一下水袖本來沒沾染的塵土，緩步邁進了門。

「半分也沒有！別來跟我套近乎，我老道可不吃這一套。」老道板著臉看著容景，「你進來敢強行分開我和禿和尚比試的話，我也照打不誤。別以為你比門外那個夜小子有優勢。你的白服不想被我踹幾個大腳印子就趕滾！」

「若是真能讓師傅給恢復記憶的話，強行分開你二人比試的辦法倒也可以一試。」容景彷彿沒看到老道板著的老臉，腳步不停，向他走來。依然是往昔的輕緩閑雅，不不慢。

「臭小子，敢大言不慚，能耐不小啊！」老道斜著眼睛瞅著容景。

「這些年雖然臥病在床，但也一直沒耽誤功力修行。否則豈不是給師傅丟臉？」容景來到老道三尺之距，停住腳步，看著老道，緩緩道：「師傅這十幾年依然如容景兒時所見。風姿不減當年，武功卻是更出神化了，看起來師傅這些年過得極好。」

「過得好不好也跟你沒關係，別我師傅！」老道語氣不好，臉難看地看著容景，「臭小子，讓我瞧瞧你的本事，你若是有本事分開我們。我就給門外那個小丫頭解除凰劫。好話說在前頭，我們二人每個人都有兩甲子的功力，合在一起你可知道多威力嗎？不是我老道吹大話，能連這達堂夷為平地。」話落，他看向普善大師，「禿和尚，你說是不是？」

「景世子，這死老道沒說錯！的確如此！」普善大師看著容景點頭。

「所以，你掂量掂量有沒有強行分開我們的本事，你才幾斤幾兩，別被傷得連魂渣都不剩了。」老道警告地看著容景，「識相的話趕滾出去，別在這礙眼。早知道你長大是這副溫吞的德行，我老道才不會手賤教了你幾招，這可是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兒。比被這禿和尚當年搶了媳婦還後悔！」

「死老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誰搶你媳婦了？」普善大師惱怒。

「怎麼就沒搶？沒搶我怎麼沒說上媳婦！」老道也大怒。

「那是你不得人心。人家姑娘都不正眼看你。」普善大師冷哼一聲，「你怪我何來？」

「想我當年儀表堂堂，要不是我當年走到哪裡，你屁後面追到哪裡，天下人人都以為你我二人斷袖。人家姑娘們如何不正眼看我？」老道也冷哼。

「誰你釀的酒好喝來著！」普善大師難得地老臉一紅，「這如何能怪我？後來我不跟著你了，開始改喝酒娘子釀的酒了。你幹嘛還反過來追著我？」

「我哪裡是追著你？我喜歡酒娘子。」老道瞪眼。

普善大師一怔，「你喜歡酒娘子就喜歡酒娘子唄！我也沒干擾你不是？你還怪我做什麼？」

「你要是不礙事兒的話，酒娘子如何會嫁了一個窮書生？」老道提起往事，怒不可止。

「我怎麼就礙事兒了？不就去喝酒嗎？你不是也說酒娘子釀的酒比你釀的酒好喝？也天天跟著我在那裡喝？」普善大師提起往事，一副懷念的神，「可惜，從酒娘子去了時候，的後輩釀得再好我喝著也不是那個味，不過有勝於無，老衲還是滿足的。」

「你滿足了？誰還我媳婦？酒娘子本來對我有意思，都是因為那斷袖傳言，也以為我們那什麼……我解釋了八百遍都沒人信！你個禿和尚，著實可恨！」老道花白的鬍子一翹一翹的，可見此時心緒多麼激憤怒。

「老衲後來不是為了你遁空門了嗎？你還沒說上媳婦？還如何來怪我？」普善大師提起這個也憤怒，「我和尚別的不，人更不，做和尚也不，就酒。要不是為了你的名聲，我哪裡不能種田喝一口酒，至於跑在來出家當和尚？喝酒還得的！」

「你還說！若不是你遁空門還好！你遁空門之後，好不容易有個小人喜歡我了，可是天下人人居然都說我背信棄義，喜新厭舊，你因為傷心才遁了空門！將我的小人眼淚汪汪給弄跑了，說什麼全我們……你個禿和尚，我老道哪輩子沒給神明燒香，居然遇到了你。」老道越說越氣憤。

「這……這……」普善大師一時失語，看著老道，瞪眼道：「我哪裡知道我出家了居然還不放過我？那你要我哪裡去？難道死了不？」

「你死了更不！天下人人還不說你為了我自殺？」老道氣道。

「那會兒你怎麼不遁空門？你若是遁空門，估計沒人說了！」普善大師看著老道。

「你都遁空門了！我還怎麼遁空門？我後來不是做了老道了嗎？你個禿和尚！謠言不攻自破了！」老道脯一鼓一鼓的。

普善大師沒了聲，二人提起當年之事兒，都滿腹委屈。一個迫於無奈做了和尚，一個迫於無奈做了老道。

雲淺月站在門口汗地看著二人。想著世間真是無奇不有，今日的新鮮事兒尤其多。讓大開眼界了。看向容景，只見容景一直站在二人面前看著二人吵嚷，一不。連神都未變。蹙眉，想著他該不會真要出手分開二人吧？夜天逸和合力都不能分開二人，他功力即便再高，恐怕也難以做到！畢竟普善大師和老道合在一起四甲子的功力還有餘，而容景不過是一甲子功力而已。

「你們兩個說夠了吧？說夠了我開始了！」容景淡淡出聲。

「臭小子，滾一邊去！」老道罵了容景一句，「豆芽子還沒長齊，便敢來大言不慚要分開我二人。別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景世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你連一服片可都不剩了！」普善大師看著容景，連忙出聲提醒。

「若是我能分開你二人，師傅說話可算數？幫解除凰劫？」容景看著老道。

老道哼了一聲，沒說話。

「既然師傅同意，那我就出手了！」容景話音未落，已經出手。「住手！」雲淺月忽然衝了進來，一把拽住容景的胳膊。

容景被迫住手，偏頭看著。

雲淺月認真地看著容景，從他清淡的神讀不出他心中所想。冷靜地道：「你不要命了嗎？我不準！」

容景不語，手推開。

「你聽到了沒有？我說我不準！」雲淺月聲音加大。他從來到這裡就一句話沒對說，早先說的那些話都是屁話嗎？沒進了他的耳朵？四甲子功力合在一起，他有幾個腦袋夠玩冒險的？

容景依然不言語，甩開被拽住的袖子。

「容景！」雲淺月惱怒地看著容景，沉沉地喊了一聲，「你沒聽到嗎？用不用我將你的耳朵開？看看裡面是不是堵了什麼？是不是堵了大糞？聽不見我說的……」

雲淺月話音未落，容景忽然出手，一縷指風掃過，點住了的啞。

雲淺月的聲音戛然而止，子霎時被定住，僵得一不能。心底一沉，只見容景不再看，袖輕輕一甩，的子輕飄飄飛出了門外，越過了夜天逸，輕飄飄落下，立在了慈雲方丈邊，只聽他淡淡道：「慈雲大師，替景看好可否？」

慈雲大師面一變，急聲道：「景世子，這可不是小事兒，你可不能拿生命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大師幫我看好人就行！」容景不再看外面。

慈雲大師看了一眼夜天逸，見夜天逸面無表地看著禪房，他轉頭看向雲淺月，見雲淺月臉極其難看，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禪房，他想著即便他進去，也拉不回景世子，無奈一歎，點點頭，「好吧！景世子放心！老衲定然看好淺月小姐。」

「多謝大師！」容景吐出一句話，忽然對著普善大師和老道二人合在一起的雙手出手。

雲淺月張口大喊，可是一聲音也沒發出。想攥拳，從手臂到手掌到手心都是僵無比，似乎都冰凍住了一般，一不能。只能睜大眼睛看著禪房，目死死地盯著那一抹白的影上，這一刻是怒是惱還是氣憤或者無力，任何都蒼白。

「果然是有幾分本事！不給我老道丟臉！」老道哼了一聲，對容景出腳。

容景並不理會老道的腳功，彷彿沒見到對著他踹來的腳，凝聚力灌注於雙掌，一強大的氣流直直對準普善大師和老道黏的手掌。

「你個死老道，他可是你徒弟，你真下得去手？」普善大師這回也顧不得踹翻不踹翻棋盤，出腳去擋老道踹向容景的腳。

「你個禿和尚，看你如此維護他，他不是我的徒弟到像是你的徒弟！」老道一腳沒踹到容景，反而踹到了普善大師擋來的腳上。

桌子因為承不了二人的作，棋盤被打翻，棋子辟里啪啦落了一地。

「我和景世子是忘年。你個死老道有這樣的徒弟不要，在福中不知福。」普善大師雖然挨了一腳，但也不是吃虧的主，一個迴旋倒勾，也踹了老道一腳。

「我才沒有這樣的徒弟！他要做我的徒弟下輩子吧！」老道冷哼一聲。見容景掌風對著他和普善大師在一起的雙手襲來，他力吸著普善大師的雙掌連帶著普善大師凌空而起，堪堪躲過了容景的掌風。

「你個死老道，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還配做人家師傅！」普善大師罵了一句。力被老道牽制著凌空而起。

二人子雖然離開，但手腳卻沒閒著，雙掌對在一起不出，雙腳過起招來。

容景一掌打空，看著二人，眸一閃，忽然轉回手腕，力隨著他撤回，他袖輕輕一拂，地上散落的棋子忽然盡數收於袖中，又頃刻間呈天散花之勢對著二人包攏而去。並未向夜天逸和雲淺月一般只攻老道，而是包括普善大師在，棋子盡數打向二人週各道。且每一顆棋子都傾注了他的力。

「好！」老道怪了一聲。

「好！」普善大師也讚了一句。

二人子在棋子包捲而來的空擋頃刻間換了個方位，各散出真氣，圍一個真氣圈，棋子還沒靠近二人子，便齊齊被真氣圈都擋了回來。棋子二人強大的真氣灌注，此時卻反過來打容景週各道。

三人三強大的真氣匯聚，禪房了，禪房上的瓦片承不住重力嘩啦啦從房頂上下，霎時辟里啪啦的聲響響徹在達堂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