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五十三章 迎頭相遇

雲淺月一怔，頓時住了手，怎麼也想不到夜輕染居然來了這裡。早先來的時候他不是在前面廣場練兵嗎？怎麼這麼大一會兒就跑到這裡來了？看著夜輕染，夜輕染也看著，兩雙眼睛都一眨不眨。

屋中靜靜，前方廣場依然傳來呼喝的練聲。

「小丫頭，你怎麼在這裡？」片刻後，夜輕染收起驚訝，看著雲淺月。

「我……」雲淺月不知道找什麼樣的理由對於出現在這裡才合適充分。要是別人直接出手了結封口，自然不能被人發現出現在這裡。可這個人是夜輕染，如何下得去手？

「他是誰？」夜輕染忽然轉向風燼。

雲淺月偏頭看向風燼，這才想起還帶了一個閻王爺出來。

「染小王爺嗎？幸會！」風燼對夜輕染挑眉，邪魅地扯了一下角，對上雲淺月看向他的視線他意味不明地道：「不錯！七月份的桃花依然開得正旺。」

雲淺月臉一黑。

夜輕染皺眉看著風燼，「在下似乎不識得這位公子！請問貴姓名誰？」

「在下認識大名鼎鼎的染小王爺就了！我是個無名小卒，染小王爺不必知道。」風燼從雲淺月臉上收回視線，看著夜輕染漫不經心地道。

夜輕染目瞇了瞇，無名小卒能有如此風骨和氣場？面前的這個男人無論是放在何，都不會讓人忽視他的存在。他就如一把利劍，還是見封那種。這樣的人他居然從來沒見過，而且也沒有聽聞。他上亦沒有任何特徵讓他識別出他的份。他撇開眼睛，看向雲淺月，「小丫頭，他是誰？」

雲淺月想著似乎說過不再騙夜輕染的，但此此景，不騙如何行？扯了扯角，扯出的笑容有些難看，「他風燼，他是我的……家人！」

風燼邪魅一笑，冷著的臉瞬間暖了下來。可見極其滿意雲淺月這個說法。

「家人？」夜輕染一愣。

「嗯，是家人！」雲淺月肯定地點點頭。西山峰山崖下住著的所有人都是的親人。

「是雲王府的旁系？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雲王府還有這樣的人？」夜輕染挑眉，懷疑地看著雲淺月，又掃了一眼風燼。

「雲王府還不配我的出！」風燼冷哼一聲。

雲淺月本來想借坡下驢，就給風燼按這麼個份得了。誰想風燼不同意，只能立即道：「不是，他是我母族那邊的人。」

「哦？是晴姨那邊的人？」夜輕染一愣。

「嗯！」雲淺月點頭。風燼要和出去，要在世人面前面，他是風家人的份自然不好往出說，而且風家人想要人的話，別說風燼不同意回去，也不會給。當初可是從死人堆裡將風燼拉出來的，風家人說要就要？沒門！況且娘親的出神，無人得知。就按這麼個份別人想查也無從所查。甚好！

這回風燼沒言聲，算是默認了雲淺月的說法。

「那他……他怎麼會在這裡？你們怎麼會在軍機大營？」夜輕染仔細地看了風燼兩眼，將他五面目眉眼打量了一遍，又細細思索雲王妃的樣子，雲王妃長得絕，這風燼也不差，一個得空靈，一個得邪魅，他也分辨不出真假，只能認同了雲淺月的說話。因為雲王妃出神，當年皇伯伯和父王調了所有皇室衛暗衛都沒查出出，而這風燼他從來未曾見過或者聽聞過這號人，如今突然出現，也符合傳言。雲王妃背後定有個神的出，所以才讓風燼對雲王府如此不屑。

「他被仇家追殺，我正好救了他。躲來了這裡。」雲淺月看了一眼風燼的胳膊道。

夜輕染此時也看到了風燼傷的胳膊，風燼的胳膊一看就不是現在的傷，雲淺月出現在這裡怕不是仇家追殺這麼簡單，定然是瞞了他些事，但是每個人都有許多自己的，這是人的私，不是所有的都要一探究竟的。他點點頭，不再詢問。

雲淺月激夜輕染的不再追問。他再若追問下去，真不知道如何再編纂了。對別人也許可以扯謊不打草稿，但對夜輕染扯謊就十分艱難。趁機反問，「這裡怎麼半夜還在練兵？」

「嗯，閒著沒事兒練練。」夜輕染道。

雲淺月一愣，練兵是閒著沒事兒練著玩的？看著夜輕染，這個屋中沒點燈，但是外面的燈火從窗子進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著他穿著一鎧甲，臉疲憊，像是好幾日沒睡覺的樣子。皺了皺眉，「你怎麼這副樣子？又幾日沒睡覺了？」

「睡不著！」夜輕染額頭。

雲淺月眉頭皺，「怎麼睡不著？你的宿營是這間房子？」

雖然知道這間房子是鐵老住的。但如今只能疑地問。自然不能讓夜輕染髮現那條道。夜輕染雖好，但總歸是德親王府的人。若是沒失憶，絕對不允許自己同夜輕染有集。可惜命運就這麼開玩笑！不想有集的人全部都有了集。

「不是！我過來找鐵老喝酒！」夜輕染搖搖頭。

雲淺月剛要再說話，風燼手一扯的手，語氣不耐，「走了！還在這裡磨嘰什麼！」話落，他拉著繞過夜輕染向門外走去。

雲淺月被風燼拖著走了一步，想著就這麼走了總歸不太好，看向夜輕染，「你回京不？還是就在這軍機大營待著了？」

「不回！」夜輕染搖搖頭。

「那好吧！我走了！」雲淺月轉回頭。

風燼剛要施展輕功拉著雲淺月離開，只聽夜輕染忽然又道：「小丫頭，你不是一直都想參觀軍機大營嗎？如今有機會，我領你去看如何？」

「不看了！如今沒心。」雲淺月搖搖頭。能說早八百年前就將軍機大營參觀了個遍嗎？只不過失去記憶忘記了。如今若是沒恢復記憶來夜輕染這麼說定然會去看的，可是如今也沒有看的必要了。

「那等你什麼時候有心我再帶你看吧！總之我是答應過你的。」夜輕染臉一黯。

「好！」雲淺月點點頭，不知道再說什麼。

風燼瞥了雲淺月一眼，拉著足尖輕點，向牆外飛去。

「小丫頭，你是不是和弱人吵架了？」夜輕染看著雲淺月和風燼離開，忽然又問。

雲淺月子一頓，抿了抿，「沒有！」

若是吵架就好了，吵架會打會吵會鬧，但和容景不是一個吵架那麼簡單的！不明白他是用怎樣的心每日對著失去記憶的的，而且更不明白他又是用什麼樣的心在夜天逸用乞丐周轉的法子楊葉傳書那日對瘋狂怒吻的，更不明白他是用什麼樣的心冒生命大險分開老道和普善大師給恢復記憶的，還有……

風燼忽然冷哼一聲，打斷了雲淺月的思緒，沒好氣地瞪了風燼一眼，「牙疼啊？」

「桃花疼！」風燼也沒好氣地瞪回去。

雲淺月一個趔趄，甩開了風燼的手直直從十幾丈高的半空栽了下去。

風燼理都沒理雲淺月，看著向地上栽去。

夜輕染一直看著二人，見雲淺月從十幾丈高栽下，忽然面一變，連忙飛而起去接，但距離有些遠，他的輕功還是不及，有些暗怪這個風燼居然眼看著小丫頭栽落不出手相救，這若是栽到地上如何了得？他驚得出了一冷汗，不想雲淺月在距離地面一尺之距忽然打了個一個觔斗，墜落的子又直直凌空拔起了幾丈之高，須臾，形平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他一怔，小丫頭的武功何時這麼高了？比前幾日高了一倍還多。他敢肯定若是早先，從這麼高的高度落下，不大傷也會小傷。

雲淺月站穩子後一臉黑線地看著風燼，他怎麼不說花疼？那麼非得一頭栽死這裡不可！這人！跟他在一起，心臟每日都能超負荷，說他是閻王爺半點兒錯也沒有，能隨時防不勝防地要小命在鬼門關轉一圈。

風燼瞥了雲淺月一眼，邪魅地挑了挑眉。

夜輕染此時飄落在雲淺月邊，看著，「小丫頭，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雲淺月搖搖頭，對夜輕染笑了笑。

「這位風公子是要和你一起回雲王府？還是送他離開？」夜輕染看了一眼風燼。他看起來和雲淺月太過稔親，顯然甚深。這些年他雖然不在京中，但京中諸事也算是瞭如指掌的，誰私下的事也是逃不過他的耳目，但不曾有消息說雲淺月除了追在夜天傾後十年外和誰來往切。但這兩日卻是讓他打破了以往認知。尤其是他得到和夜天逸竟然書信五年的消息以及如今這個被稱之為母族家人的風燼突然出現在邊。

「他……」雲淺月皺眉，如今自己住在皇宮，風燼是男子，若是跟在邊如何能允許？這的確是個難題。

「自然是在哪裡我在哪裡。染小王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風燼冷冷挑眉。

夜輕染聞言面一沉。語氣不善，「風公子是不是不太瞭解的份？如今奉旨住在宮中！你也跟宮？你以什麼份宮？做太監不？」

夜輕染話音未落，一道寒一閃，風燼的寶劍已經直直對準夜輕染的眉心。

「何人闖了軍機大營？來人保護……」這時，一個大頭兵忽然從前面跑來，見到這一幕大驚失，嚇得連忙出聲大喊。

雲淺月踢起一顆石子飛了過去，喊聲未落，那大頭兵剎那他昏厥過去。不看那人，對風燼低喝，「風燼住手！」

這裡是夜輕染的地盤，自然不能當著他的面殺人。這個人如何置，就看夜輕染的了。要不想被老皇帝知道出現在軍機大營，他就殺了這個人滅口或者永遠讓他說不了話，或者各種方法，他若是想要老皇帝知道，也不用這麼麻煩，直接寫奏折上報天聽就是。

風燼此時指著夜輕染的眉心，夜輕染站在不，也未曾躲閃，對風燼揚眉，「風公子劍不錯！可是我說的是事實不是？」

風燼收回寶劍，放劍銷，不以為意地道：「我家族如今再無人，就我孤一人，如今前來投靠，且正被仇家追殺，我不時刻跟在邊跟在誰的邊？」話落，對雲淺月挑眉，「難道你忍心讓我做太監，讓家族絕後不？」

「我會想辦法！自然不會不管你。」雲淺月瞪了風燼一眼，車道山前必有路。不可能再埋沒風燼，如今風家人找來，也埋沒不了了。只有將擺在明，擺在風家人夠不著的地方，也能打退風家一些勢在必得的窺視。轉頭對夜輕染語氣和緩，「沒事兒，我會想辦法！大不了我不住宮中就是了！聖旨說是皇上親自教導我，後來還沒過兩個時辰就改由七皇子教導我了。如今再改讓我回府也不新鮮。」

夜輕染點點頭。這兩日京中的事他自然清楚。

「那我走了！」雲淺月手一扯風燼，如今再耽擱下去狼都招來了。這裡雖然被夜輕染收服，但定然也有老皇帝的探和眼線。軍機大營可是老皇帝最不會馬虎的事。

「好！」夜輕染點點頭。

雲淺月不再說話，足尖輕點，拉著風燼飛離開。輕法輕盈如風，轉眼間便飛躍了軍機大營的高牆，躲過了牆外巡邏隊，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夜輕染看著雲淺月影離開，就那麼靜靜看著，片刻，他忽然出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