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衛國公秦無鋒,最終按照他的囑,被草草的葬在了汴京西面的郊外。
秦家雖然世代守護西北。但是,他們的,一直都是在汴京。
看著眼前的無字碑文,周懷抿著,神幽冷無比。
過了好一會,才見他重重的跪下,磕了幾個頭,久久不起。
抬起頭盯著那無字碑文,周懷在秦松的小聲提醒下,才站了起來。
“祖父,您放心。晚輩會回來,回到這個地方!並且,晚輩將用某些人的,來親自給您寫上碑文!”
話畢,周懷咬了咬牙,騎上馬帶著秦衛等人策馬向西而去。
而那個老仆人,則是深深的歎了口氣,神哀傷不止,也跪下給老國公磕了幾個頭,隨即帶著幾名黑人,離開了這裡。
風,吹過。小雨打在新墳的頂上,濺起點點水花。
恐怕無人會知道,就在這偏僻的地方,埋葬著當年叱吒西北的風雲人-衛國公秦無鋒!
......
兩天后,伏牛山。
這座山峰位於以西,潼關以東,是進關中的必經之地。
而此時,周懷一行,正在山下的道上策馬奔馳著。
“公子,我們休息一會吧。”
秦衛在一旁勸道。自從離開老國公的埋葬之地後。自家郡馬的臉就沉的可怕,大家都不敢輕易勸他。
實在是秦衛覺得兄弟們已經快要到極限了,才忍不住開口。
瞟了秦衛一眼,又看了看周圍疲憊的屬下,周懷最終點了點頭,淡淡道:“我們在下一個驛站歇息一晚。”
秦衛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一驛站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而發現還是上一次看到的那幾個驛卒之後,眾人安心下來,在這個驛站住了下來。
夜晚,房屋頂上,周懷坐在房瓦上,正看著掛在天空中的月亮發呆。
他有些後悔,若是自己早點去汴京,老國公是不是就不會死?
可是,那些百姓,又怎麼辦?
以往,周懷看到書上描寫,某某為了百姓,怎麼怎麼地。心裡,其實很不以為然。
人活一世,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家人過得更好嗎?若是連自己家人又保護不了,但是又何談保護別人?
但是,當親眼目睹到那些流民的慘狀。周懷這才知道,有些時候,自己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心如鋼鐵。而有些事,也並不是字面上所看到的那麼讓人無於衷。
哪怕,自己本不是這方世界的人。
輕歎了口氣,周懷一時覺得,自己的思緒有點。
忽然,周懷眼睛一睜,下意識的向右側翻去!
“砰!”
弓箭擊打在房瓦上,掉落了下去。而周懷瞇著眼睛往四周一看,心中頓時一驚。
那麼多黑人?!
只見,周圍的房梁上,還有院子裡,似乎憑空冒出了幾十名黑人!若不是今晚周懷正好坐在房頂上,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敵襲!”
周懷大吼道,隨即再次躲開一連串的羽箭。而他提醒,秦衛等人立馬衫不整的舉著武衝出了房間。
“公子!”
“我在這,快點向外面突圍!”
周懷站在房頂,看的是一清二楚。黑人,明顯是人多勢眾,而且早有準備。若是還留在這,必然會吃虧。
於是,在給秦衛等人指了條明路後,周懷立馬翻而下,竟然就這麼從房子後面跑了!
黑人的統領,似乎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自己這次的目標,那麼果斷,丟下了屬下,直接跑了?
“追!”
除了數人衝向秦衛一行,大多數人,竟然追擊周懷而去!
秦衛一驚,一下子就明白這些人的目標竟然是自家郡馬!可是,他們的人被一部分黑人拖住,本無法救援周懷!
周懷翻到驛站後面,順著山坡就向上奔跑著。他知道,驛站裡的那些黑人,目標肯定是他,而他也大致猜到了是誰!
好一個司馬康!自己還真是小瞧了他!
所以,對於秦衛等人的安危,他並不怎麼擔心。現在需要擔心的,反而是......
“嗖!”
一支羽箭,再次著周懷的耳邊飛過,讓他不由冒出了一冷汗!
高手!
深呼口氣,周懷咬咬牙,隨即神一狠,再次發力,以極快的速度竄了林中!
就這麼在樹林中左突右闖的,不知跑了多久。終於,後再也沒有追兵的靜。而周懷則是累的靠在一棵大樹上著氣。
了腰上的劍鞘,周懷心裡稍稍踏實些。幸好,自己上房頂的時候,下意識的將佩劍帶上。否則,若是遇到強敵,還真是麻煩。
“這些人,必定是司馬康派來的。 可是,沒聽說過司馬康的手下有這麼厲害的殺手。”
無數的思緒在周懷腦海中閃過,隨即,瞬間定格在一個殺手組織上。
殘樓!
咬了咬牙,周懷不敢耽擱,稍稍休息過後繼續向山上去。
他之所以不下山,是知道人家那麼費盡心思的想殺他,必然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自己唯一的機會,就是找個高,先看看周圍的況,再做打算!
終於,經過半天的爬,周懷來到了山頂。
站在一塊巨石上,周懷向山下去,眉頭猛地一皺。
山下,赫然立起來一片軍營,而軍營上還高高豎起了一面馬字軍旗!
瞇了瞇眼,周懷心中一沉。姓馬的將軍?最近的,恐怕就只有那個潼關守將馬松了!而這個人,也是刑部侍郎,馬欣然的侄子!
馬欣然,那可是晉帝司馬康的親信!
“為了殺我,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周懷喃喃道,角有些發苦。這一次,他真的有些大意了。
他事先本沒料到,晉帝司馬康會派人圍殺自己!
不過現在想想,倒也能理解。老國公已經死了,而且還是因司馬康而死。
司馬康為了自己的名聲,必須得不斷地往已經死去的老國公上潑髒水。這樣一來,必然會得罪西北。
西北既然已經注定要反,那麼,搞死周懷這個郡馬,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