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帳,凝固的氣氛持續了良久,冷汗也慢慢從眾將額頭上流下。
萬一郡馬翻臉,他們這些人都得倒霉!
過了好一會,才聽周懷的笑聲響起,隨即越來越大,讓下面的將皆詫異的抬起頭來。
“好!很好!軍心可用!軍心可用吶!諸位將軍有此心意,我怎可違背?快快起來吧。”
見周懷忽然變得滿面春風,臺下將們有些不著頭腦,還是在唐武的帶領下,才一個個遲疑的站了起來。
“諸位將軍,其實我也早就想跟西戎軍開戰。畢竟,長此以往拖下去,他們富饒的戎國倒是無所謂,可是咱們西北窮啊,跟他們耗不起。以往,我一直說時機沒有。但是今時今日,我認為,時機已然!”
周懷雖然說的言之鑿鑿,不過帳下的將也不是傻子,都將信將疑的看著周懷。畢竟,郡馬的態度轉換的那麼快,讓人也太不適應了。
唐武皺了皺眉,上前試探道“不知郡馬,我等何時出兵?”
“呵呵,西戎大軍,咱們是肯定要打的。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先做一件事,唐將軍先等等如何?”
唐武一愣,迎上自家郡馬那似笑非笑,卻冰寒刺骨的眼神,竟然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周懷也不理他,而是對著呂清謀使了個眼。呂清謀心領神會,拍了拍手,隨後,大帳竟然被從外面直接掀開,出了周圍數十名軍法,上百名執法兵卒。而在更外圍,無數不明所以的兵卒也圍了上來。
將們雖然心裡一驚,不知郡馬鬧得什麼麼蛾子,隨後強自鎮定了下來。
大庭廣眾之下,周懷不可能把這些人全殺了吧?而且,主求戰,也是西北軍上下的意思!
呂清謀面無表的看著臺下毫不懼的將們,心中冷笑不已。
一會,有你們這些人哭的時候!
只見在眾人詫異的目中,兩名甲士抬上來一個大大的箱子。
隨後,呂清謀上前打開了箱子。眾將長脖子一看,裡面全都是些卷宗。
呂清謀從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卷宗,逐字逐句念了起來。
“裴寧!克扣手下兵卒餉銀,涉及人員竟多達上千人,按軍法當誅!”
“薑休!謊報兵卒死亡數十人,實際將這些兵卒押解到鄉下老家,嚴加看管,當仆役使喚。欺待,無所不為,按軍法當誅!”
“杜林!貪圖手下將家中眷,竟然將其謀害死,並謊稱其為逃兵,剝奪其一切恤金。使其老父老母盡皆死,那眷不得不從你為妾!按軍法當誅!”
“蔡承!無視軍紀,在軍中肆意賭博,醺酒鬧事。一時不快,竟然在無任何理由的況下邊鞭打手下兵卒,致其傷重而死。隨後謊稱該兵卒要逃亡,因此才將其鞭撻致死!將錯就錯,知法犯法,按軍法當誅!”
隨著一個個名字被念出來,一個個以往威風八面的將,現在臉蒼白如紙的被軍法揪出,整片軍營,就只剩下了呂清謀念卷宗的聲音。
唐武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哪知正好迎上自家郡馬那冷的眼神,嚇得立馬低下了頭。
他終於領會到自家郡馬的手段。這些人乾過的醜事,當著全兵的面一一暴了出來,連給那些將求的機會都沒有!
等呂清謀念出最後一個名字後,
已經有將近五分之一的將被帶離了人群。 看著這些人,又看了看周圍義憤填膺,怒不可遏的兵卒們,周懷眼神幽冷。
誰能想到,赫赫有名的西北軍,裡面竟然也有這麼多蛀蟲!若是這次不查,等他們立下戰功,還能置嗎?!
“諸位!我素來聽說,大軍出,必得殺人祭旗!以往,殺的都是敵人,而這一次,我不才,想試試殺自己人的覺!不對!這些人,他們還配稱為自己人嗎?!”
話畢,周圍的空氣凝一片,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
“他們不配!”
忽然,兵卒中傳來一聲憤怒之吼,隨後,如同打開了閘門,無數兵卒的聲音連了一片!
“不配!不配!不配!“
周懷點了點頭,哪知,就在這時,一名將忽然掙扎起來,大吼道“郡馬!末將是冤枉的,還郡馬明察啊!”
“是啊,這明顯是那個呂清謀平日裡看我們不順眼,栽贓陷害與我等,還郡馬明察啊!”
“郡馬,冤枉啊!”
死亡的威脅,頓時讓這些將什麼都也顧不得,大聲嚷嚷了起來,這不由讓其他的將起了疑。
畢竟,這段時間郡馬與諸將不合,誰知是不是想趁機立威?
哪知,呂清謀卻冷冷一笑,漠然道“若無證據,某怎敢如此做?!”
話畢,呂清謀再次拿起一疊卷宗,將相關證言證據讀了出來。而且,一些軍法還帶了某些士卒過來,為呂清謀作證。
這下子,徹底是真相大白,獲罪將們就算是再巧舌如簧,也是辯無可辯!
看著這些如喪考妣的家夥,周懷淡淡一笑,忽然道“諸位,念在你們為西北征戰多年,縱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就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說的話是那麼的出人意料,讓那些將一愣的同時,臉上也隨之一喜。
難道,郡馬要放過自己這些人?
的確,所謂法不責眾,而且大戰在即,正是用人之際,郡馬總得給大家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而唐武卻心中詫異,滿臉不解。
怎麼可能?如今群激,兵卒們恨不得殺這些人而後快,正是郡馬立威的最好時機。若是郡馬放了他們,必會引起兵卒們的不滿,以後還怎麼帶兵?而且設地的想,這些人自今日之後也算是廢了,能不拖後就不錯了,還指他們立功?
可是,當一炷香之後,唐武不由倒吸了口涼氣,終於徹底認清了自家這位郡馬的脾氣。
他發誓,以後也再也不敢招惹自家郡馬!
實在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