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府大門外，目送拓跋思南的馬車厲害，周懷目幽冷。

對於拓跋思南的興高采烈，周懷當然明白是因為什麼。

所謂的和約，畢竟只是一張廢紙。只有切實的利益，才是國與國之間最看重的！

在被呂清謀說服之後，周懷就好好琢磨了一番與北狄人的關系。結果發現，現在對於衛國來說，北狄人已經算不上敵人，恰恰相反，他們應該算得上是衛國的潛在盟友！

為何?因為北狄人被衛國打的極慘，相當於失去了雙翼，短時間很難再次複起。再加上燕國又從背後狠狠捅了他們一刀，佔據了他們的山西，隨後又重修長城，加固了北方防線。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北狄人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主中原，甚至連關都了一種奢！

而北狄人是什麼樣的格呢?畏威不畏德，唯利是圖！所以，他們對衛國，是又怕又帶有一點崇敬。對於燕國這樣背後捅刀子的家夥絕對是恨得要死！

所以，若是方法得當，北狄人未必不能被培養衛國的一條好狗。雖然這條好狗的狗鏈子，並不是掌控在衛國自己的手上。但是最起碼，能讓衛國在南下或者東進的時候，幫衛國看好北大門，擋住燕國的大軍！

而通商，無疑就是最重要的一環！

首先，是讓北狄人收到衛國的善意。讓他們知道，衛國現在是想跟他們親近，絕對沒有對付他們的想法！

其次，通過商品，來控制北狄人的生活，控制他們的命脈！若是以後他們想跟衛國翻臉，也得好好思量思量。畢竟，沒了商品，北狄人不會死，但是會痛骨髓！由儉奢易，由奢儉難！同理，若是燕國威脅到他們的商品供應了，北狄人會怎麼做?當然得保護自己的利益！

至於幫助北狄人恢復實力?周懷是一點都不擔心。

當今天下，各國比拚的，其實本質上就是人口！只是很多人不自知罷了！

北狄人損失那麼慘，沒個幾十年本緩不過來！更何況衛國準備跟北狄人易的，大都是些奢侈品。歷代以來的遊牧民族，凡是主中原的，戰鬥力都下降的厲害，為何?奢飾品的腐化能力，比什麼武都要厲害！

淡淡笑了笑，周懷正要回走大門，忽然，他想起來了什麼，轉過頭看向秦衛道:“剛剛那個不長眼的員，是幾品?”

聞言，秦衛不由一愣，隨即道:“是二品員。”

說起來，這個員也夠倒霉的。自今日之後，恐怕他的仕途到此為止，在長安再也抬不起頭來。

“耀德城西北的礦上，應該個副手，讓他立即赴任，不得耽擱！”

話畢，周懷扭頭就走，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秦衛！

礦上的管理，也只是九品小。他的副手，更是不流的存在！

這家夥，算是完了......

那名員被扔從衛王府扔出去的消息，還沒流傳開來的時候。接著，他被一擼到底，貶到礦山上挖礦的消息頓時傳遍了場！

夜晚，送走那些忐忑不安的員們，呂清謀的臉變幻不定。

雖說，這些員自作主張，的確是讓呂清謀十分生氣。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跟他們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必須得共同度過難關！

而且，雖然那個員十分愚蠢，敢在外場合讓人看到衛國部的不和，但是他的冒險一試，也算是徹底試出了自家主上的態度。

如今，他橋已經搭好，路已經鋪好，但是自家主上本不領！周家的事，本就不用想了！

歐文斌在旁，見呂清謀一臉頹然，默默低下了頭。

不過，他有所預。老國公留下來的後手，恐怕不需要發揮作用了。

而很快的，長安城的達貴人們就知道，那個員的事，只是個開端。

在送走心滿意足的拓跋思南離開長安後。回到城中，周懷就招來了秦衛。

“調查的怎麼樣了?”

“回郡馬，那個員，的確是私下裡做的決定，並非出於呂清謀的授意。”

聞言，周懷臉上並未出現意外的表，而是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一開始他在怒急之下，的確懷疑是呂清謀在背後指使。但是回過神來想了想，又覺得這不太像是呂清謀的風格。

畢竟，此人雖然偏激了些，但是大局觀不錯，不可能在那種場合作出這種事來。

不過，這也給周懷提了個醒。就是隨著呂清謀手下的人原來越多，但是各懷心思的也越來越多。而呂清謀這人，現在太過急於求，必然會招收些歪瓜裂棗進來。

看來，不能再讓呂清謀來了。否則，恐怕以後真的得出大事！

周懷， 一直以來都相信呂清謀不會做出多大的錯事，但是卻絕對不會信任呂清謀那些各懷心思的屬下！

“現在哪些人跟呂清謀站在一條線上的，可調查清楚呢?”

“已經全部調查完畢，所有的人員名單都已經放在了暗閣，不過。”皺了下眉頭，秦衛道:“但是，這些名單，來的有些蹊蹺。”

“哦?”周懷一愣，隨之面凝重道:“怎麼說?”

“屬下也說不上來，就是覺，似乎有人在暗中在推此事。因為在調查這些人的時候，十分的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聞言，周懷皺了皺眉，敲著桌子默然不語。

其實不止是秦衛，他也有這種覺。

似乎有不知名的勢力，藏在長安城之中。但是這勢力，卻從來沒出過什麼蛛馬跡，讓周懷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畢竟，在衛國國，還能有暗閣不知道的勢力?

但是現在，就連秦衛都看出來了，這說明絕對不會是空來風！

想了想，周懷緩緩道:“此事，你可以暗中調查。但是，只要這些員名單確鑿無疑，那就照著這份名單，開始收網吧。”

“郡馬的意思是?”

眼神微冷，周懷淡淡道:“不能，再讓他們這麼鬧下去了。”

秦衛默然，隨即低下了頭。他知道，近段時間的某些爭議，終於要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