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秦衛在旁好奇問道:“郡馬，您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夏修文也站在旁邊想了想，不確定道:“主上，您是準備趁機打擊蜀地方勢力?”

周懷搖搖頭，道:“這事其實說來，兩邊都沒錯。雖然羅家有徇私之，但是羅氏殺害羅汝明父親，羅汝明為父報仇本就是天經地義。但是吳長龍依法辦事也是無可厚非。”

說起來，其實此案若是發生在漢朝，那這個羅汝明不但一點事沒有，甚至還有可能到當地府嘉獎。畢竟在漢朝那個儒家公羊派，極其提倡親復仇一說，殺父之仇更是不共戴天。為父報仇，不但不會到律法的置，甚至還有可能得到當地府的嘉獎。

但是在衛國，最起碼在律法上是不吃這一套。

夏修文皺眉道:“但是若是真的決羅汝明，恐怕蜀之人會更加抵我們衛國的統治，不利於長治久安。”

畢竟，這件事從理上來說，那個羅汝明會佔些優勢。而且有一點夏修文沒有明說，但是周懷卻心裡有數。

那些世家，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輿論。

秦衛則是在一旁撇道:“我衛國只要依法辦事，問心無愧，又有何懼之有。再說，這事蜀民間也爭論不休，我衛國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周懷皺了皺眉，沉默片刻。

他在思考著此案的利弊得失。

自從坐上了一國最高統治者的位置，對於周懷來說，這個世上很多的事已經沒有對錯之分，只有利弊之分。

對於此案，周懷之所以重視，當然不只是因為同羅汝明或者是要維護律法的尊嚴。只是因他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他規劃與蜀那些世家關系的一個突破口。

半晌之後，周懷終於下定了決心，對夏修文吩咐道:“夏先生，你去通知各級員做好準備，並將案件相關人員接到都，幾日後我將在署親自過問此案。”

見自家主上心中有了主意，夏修文點頭應諾，退了下去。

其實，有件事夏修文心中有數，卻沒有說。不過主上應該也知道這件事。

就是這個吳長龍既然被呂清謀舉薦，必然會跟呂清謀的理念差不多。

在他看來，吳長龍奉公守法是沒錯，但是想借此打地方勢力恐怕也是事實。

呂清謀這一派，在原戎國打地方勢力還不夠，跑到蜀這裡竟然也是一如既往，這種執著程度，實在是令人欽佩......

而待夏修文離開後，周懷面向秦衛道:“你吩咐下去，將此案的始末以及來龍去脈全都公告在各，並寫上攝政將在幾日後親自審理此案。”

秦衛點頭稱是。

在秦衛等人的運作下，都衙門的行政效率很快。在第二天，公告就滿了大街小巷。攝政將要親自審理漢州殺人案的消息也很快的就傳遍了全城。

一座府邸的客廳中，坐著幾個國地方大族的族長。不過若是仔細看去的話，就會知道這幾人的日子過得恐怕也並不算多好。

只見這幾人，都穿著較為樸素的服，喝的茶也是一般般的那種。說起來，當年他們一開始被司徒彥吶欺，後來又被柴玉折騰，真的是過得好不淒慘。

而幾人手中現在拿著的正是剛剛抄來的公告。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攝政這是什麼用意?”

另一位老者胡須皺眉道:“以老夫來看，此事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事。你們想想，當年衛國佔領戎國的時候，第一件事乾的是什麼?就是鎮各地的世家。而如今衛國剛剛佔據我蜀，恐怕也是想借機打擊我等地方大族。”

另一人應和道:“可不是嗎，你們看看這位攝政都幹了些什麼?首先推行什麼嚴格的科舉考試，然後還將蜀與原戎國兩地員進行互換，最近又準備開設大批學院。這些舉措明擺著是為了提高那些寒門子弟的地位，從而廢除我們這些大族的舉薦之權。長期這樣下去，我們可就危險了。”

其他人也不由點了點頭，有些人甚至覺這幾年還真是流年不利，好像是無論他們頭上變誰當家，最終的結果都是他們倒霉。

另外一人搖頭道:“我倒是覺得，咱們這位攝政比柴玉良善的多，畢竟他沒有直接劫掠我們的財。而科舉一事更是衛國本國定例，沒什麼好說的。就連學院一事，在下聽說也是開遍了衛國。而且學院裡面，你們看看那些都是些窮人子弟，能有什麼出息。”

又一人也附和道:“我也認為學院這事無傷大雅， 現在更應該想想，我們怎麼應對這次漢州殺人案。”

第一人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頂了。現在這可不是羅家一家的事了，這可是關系到我們蜀所有大族的利益。”

另一人嗤笑一聲道:“笑話。老張，我知道你跟羅家關系好，但是話也不能這麼說吧。是，我也覺得攝政此舉是要打擊我們大族，但是我認為他主要是想打擊羅家，然後敲山震虎而已。”

那老者想了想，也道:“老胡說的有道理，這事怎麼都扯不到我們其他大族上來。”

那個老張的急道:“諸位，亡齒寒啊！若是羅家倒了，你們想想，以後誰還在乎我們這些大族?到時候衛國肯定會挨個收拾我們。”

聞言，眾人皆皺眉不語，他們怕的就是這個。說白了衛國的行事風范，誰也不知道。畢竟，他們已經被前兩任禍害過了，若是衛國再來這麼一下，他們這些大族可就真的危險了。而且，若是羅家的事他們輕易退了，他們就怕攝政認為大族太好欺負，對他們進行窮追猛打那可就不了。

一時間，大廳之中安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再開口。

而那個袁老見此景，暗暗歎了口氣。這些人，看似齊心協力，說白了都是群烏合之眾。在衛國那鋒銳的刀劍之下，一個個都不敢出頭。

看來，有些事，只有自己親自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