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要換概念了。

兩個小妖想了想，點點頭。孃親待他們自然是極好，那張秀才對待孃親，也確實稱得上“口腹劍、背信棄義”這八個字。

寧小閒又嘆了口氣道：“哎，想來是個容貌又漂亮、對待孩子又親厚的母親，可惜我見不著啦。”也是個YIN的孃親啊，可是這話不能說出口，兩個小妖怪被了心事，眼圈兒都紅了。“現在你倆已經沒有娘了，接下來難道打算在四平縣呆上一輩子麼？這裡有妖怪的風聲已經走，你們再躲藏下去，也終歸會出馬腳。”

這纔是的最終目的：“與其如此，不如跟我一起往西走吧。我們路上互相照應，也算搭個伴兒。”這話說得極是誠懇。從昨晚到今日，三百年人蔘的效力都在緩慢運行，此時滿面虔誠，看起來彷彿有一層聖潔的芒，把白洪都瞧呆了。

白景卻比較沉著，聞言將白洪拉到一邊，兩個小妖怪竊竊私語起來。

“那枚種子我認得，結金丹和它相比簡直便是廢。你莫激，待此間事了，我再與你細說。”趁著他們低頭商議的功夫，長天在耳邊說道，“石季珊的修爲比起渦鈄應該還要差上不，不過有許多法在，未必就不能鬥贏他。這場戰鬥，你有混水魚的可能，但須注意自安全。”

他在擔心！寧小閒心中微微一甜，反倒對那枚種子的沒有那麼迫切了。

兩個小妖商量好了，一齊返回來，他倆道：“好吧，我們可以跟你一起走。但你要如何幫我們報仇？須得讓我們看得明白！”

許多孩子都願意耍賴，他倆也不例外。事實上，他們剛纔商量的容是，一旦大仇得報，就把甩在一旁好了。反正他倆沒有妖氣，屆時往荒郊野外一躲，修士們難道願意陪著漫無目的地滿山找？作爲支付的酬勞，可以得到桌上這兩樣東西，外加保住自己的小命一條。

他們的如意算盤怎麼瞞得過長天，他原原本本地地告訴了寧小閒。心頭氣惱：“姑花了這麼多口水、這麼大力氣想要勸降你們，結果你們居然打算在背地裡給我玩的！好罷，你倆纔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倆！”

於是答道：“自然是有辦法的。你倆若想見識見識，就先把眼睛閉上，須得心甘願地看姐姐的展示。”

白景狐疑地打量著。激將道：“怎麼，你倆怕我一介凡人將你們吃了或是剁了？”

這兒是他們的地盤，邊上也沒有修士虎視眈眈。兩隻小妖互視一眼，點了點頭，閉起了眼。

寧小閒將手放在他們額頭上，問道：“你倆可是心甘願地跟我走？”

“是！”

下一瞬，三人置神魔獄中。

要將活帶神魔獄的途徑，一曰心甘願，二曰無還手之力。

四平縣的殺人兇手終於獄了。

後面的事不用細說了，兩個小妖見到長天就嚇得跌倒在地，不敢彈。

長天不理地上的兩個小傢伙，只是凝視著，半晌，脣角才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你做得很好。”應付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的確做得很出，許多地方都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可是他第一次當面誇獎，的心臟突然怦怦直跳。長天笑起來原來這麼好看！他薄薄的脣揚起一個恰到好的弧度，似乎將他眉眼間一貫的冷峻冰寒，都化作了三月溫煦的微風，吹皺了一池春水，也吹了的心。

他滿意地看進了石化狀態，轉頭對兩個小妖說：“立下心盟誓，即可免於一死。但你們從此要聽從的吩咐，稍有違抗，我就讓你們嚐遍搜神鎖魄的七十二種酷刑！”

他甩了甩袖，“叮叮”兩聲輕響，兩支細小的紅匕首就落在了白景和白洪的面前。

這對孿生子顯然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它們的格倒也，對視一眼即拿起匕首，口中發誓道：“我白洪（白景）尊寧小閒爲主，從此聽憑的差遣，赴湯蹈火，絕不違背。傷即我傷，死即我死！”說完，反手將匕首直直了自己的口！

適時地一閉眼。

雖然知道立下誓言的儀式肯定不會鬧出人命，但匕首捅進心臟的景還是太驚悚了，不適合這個地球人觀看。

神異的是，孿生子只是痛哼了一聲，口的匕首卻無聲無息地慢慢消融，最後徹底消失在空氣之中。兩人的口莫說冒出漬了，連服都未破損過。

“這便是心盟誓立誓功了。你只管下令，他們不敢違背。只要你心念一，他倆就會心臟裂而亡。”長天懶洋洋道，“領他們出去吧。既收了他們的東西，就得想辦法把渦鈄殺了。”雖說兩個小妖是立下了心誓，可到底是忠心還是敷衍，關鍵時刻也許就顯出其中的差別了。

他們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還不知道縣南的打鬥進行得如何了。在心底默默地支持石季珊：“你可要多撐上一會兒啊，至等我趕到了。”其實對來說，打架雙方都不是好東西，還不得雙方兩敗俱傷。只是石季珊打贏也許就跑掉了，寧小閒半點好撈不著；如果是渦鈄打贏了，那或許還能收點漁人之利。

兩隻小妖怪出了神魔獄，領著就往南邊趕。

跑得沒有人家快，白洪就出手來輕輕搭著的胳膊，寧小閒頓時覺得輕快了很多。

這小傢伙，也是有點兒神通在的嘛。白洪笑道：“這是蝠妖的本命之法，名爲乘風，能令自己或他人跑得更快一些。”

兩隻小妖對的態度反而好像親近了很多。奇怪道：“難道你倆不惱恨我給你們下套，讓你們上當吃虧了？”

哪知白景大搖其頭：“寧姐姐，你如果早點告訴我們要追隨的是長天大人，就不用費那麼多口舌了。”

“你們知道他的份？”

“不知道，但我們能覺到他的氣息無比強大。”白洪接口道，“我們蝠妖一族，願意追隨比自己更強大的妖怪，何況長天大人是我從未見過的最恐怖、最嚇人的大妖怪！”他不知道世上還有神之說，只當神魔獄裡的黑男人是個巨妖。

最恐怖、最嚇人的大妖怪？別說神魔獄裡的長天一臉黑線，就連寧小閒都哭笑不得。

好吧，就當這是誇獎吧。

他們一路向南的路上，遇到不驚惶失措的居民正在急急逃離。寧小閒心想，看來快到了。拉住一位大叔詢問，對方只回了句“南邊有妖怪”，就扯回自己袖，繼續逃命去也。

看來縣南的打鬥還沒結束啊。兩妖一人趕到溯河邊上的林子，果然看到開闊有兩個影正在鋒。其中一個影窈窕，自然是寧小閒的老人石季珊了，另一個顯然就是渦鈄，還是第一次見呢。

這渦鈄已經現出了原形，面若雷公，高超過七尺，肋下的翼呈青灰，手上的尖爪有黑芒閃，看來不僅僅是附有昏睡之毒那麼簡單。若說阿福在暗巷中抓捕寧小閒的速度快逾奔馬，這渦鈄出招和挪騰的速度，就趕得上馬力全開的勞斯萊斯“幻影”了。

幸虧它的右臂已經齊肩斷去，渦鈄只能用左臂和石季珊打鬥，看來極不習慣，否則石大人早已落敗了。

現在場上的形，卻是寧小閒最願意看到的。在築基期初期的石季珊已經落了下風，正在渦鈄的攻擊下左右支絀。好在在朝雲宗打下的基十分牢固，雖敗象而不太驚慌，看來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爲什麼不馭劍逃跑？”寧小閒聲問道。這裡離打鬥的場地有二十丈遠，那一人一妖激戰方酣，聽不到這兒的竊竊私語。

長天還未回話，白景就搶答道：“劍上有。”又細細聞了聞，才道：“而且是黑狗，可破許多法！的寶劍被污了，已經沒了神通，飛不起來啦。”

寧小閒聽完一陣惡寒，黑狗居然有破除法神力的能力，看來渦鈄被衆修士襲了一個出奇不意之後，這回總算是有備而來。長天知道在想什麼，只不屑道：“黑狗只能破低級法，你不要把它看得太有用。”

猜得沒錯。渦鈄前日老巢被端之後，一直遊離在四平縣郊外，沒有走遠。它認得這是朝雲宗的修士，而非地頭蛇赤霄派的人。過江龍總要離開的，它還有機會混跡四平縣。

都說狡兔有三窟，它也在縣南溯河邊上的小農莊裡設了一個據點，這卻是蝠妖族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地點。了傷後，它就逃來這裡，休養生息。

福蝠一族的恢復能力甚爲強大，只要讓它有足夠的時間緩衝，除了斷臂之外，上的外傷是可以康復的。